公子呆住了,驀辰也呆了一呆。但只一瞬,驀辰已反客為主,緊摟了她,回吻了過去。她的唇帶著桃花的清香,動人心魄,他不覺已甚是沉醉。
公子瞧見兩人情形,一時大怒,已不管不顧,提了劍就大叫著沖了過來。
驀辰卻不想被他擾了好事,再顧不得其他,揮手間,兩人已是瞬移到了他的寢殿之中。他還待加深這個吻,她知公子月兌離了險境,卻已有退縮之意。驀辰卻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她,他的舌在她口中甚是霸道地攻城掠地。只吻得她一張臉漲得通紅,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的唇。她待要掙月兌他的懷抱,他卻更摟緊了她,將火熱的唇落在她眉間,臉龐,甚至在嘴角唇線處流連,再不復方才的霸道模樣,卻甚是溫存。
她一直在躲,卻越發勾起了他的征服欲,他已將頭埋進了她的脖頸間,那桃花的芬芳更加濃郁,他于是猜測,那或許就是她特有的體香。只這樣一想,他心中又是一蕩。
她的眼角還有淚痕,他卻輕輕吻了去。她羞紅了臉,拼命想推開他,他的手卻已不安份起來,一邊緊緊攬住了她,一手已探入了她的衣襟之中。
她急了,羞惱不已嚷道,「你拿我當什麼?!」他略一呆,手下動作便緩了下來。她一邊試圖推開他,一邊皺了眉繼續道︰「想不到堂堂司主大人,竟也用這般不入流的手段來強迫女人。」
他手下略松了松,心中情潮被她弄下去了大半,只冷了臉淡淡道︰「我的手段在素素眼中竟是不入流的了?方才是誰主動來勾-引我的?我當你是什麼?一個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我這般還算是客氣了,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無法辯駁,方才確是她在情急之下,先引誘的他。她只想推開他,他卻惱怒之余,征服欲又佔了上風,只一把又將她扯到身邊,大手已伸到了她胸前。她慌恐地望著他,他略一猶豫,手已落在了她肩上。只一扯,她的半邊香肩已露了出來,內里那素白的肚兜已露出了粉色的桃花圖案。
素素已萬念俱灰,心想難不成,今日便要**于這司主大人麼?若是自盡,那與公子再不能相見,而且在他面前能否順利尋死還是未知。正身心俱疲,不知如何是好,卻有人推門進來,已嬌笑道︰「司主大人,你這是作甚,難道有了我還不夠,還在覬覦著姐姐的美色?」卻是胭脂身上的禁制已自行消除,听說司主大人已帶著素素回轉,便急步趕了過來。她原本就是司主大人新寵,無須通傳已自己走了進來。
素素從未有哪個時刻這麼感激她。在驀辰呆愣猶豫間,她已迅速推開他,將衣衫略一裹緊,便趕緊向自己小間跑去。
素素在小間內強定著心神,卻已听到一邊殿內那調笑聲,不時傳入耳中。雖听不真切,但可以想像,兩人鬧得甚是歡暢。那司主大人,才從自己這里受挫回去,自是要找人泄火的,胭脂來得果真是巧。只是不知,她是無意間路過,怕自己吃虧,特來相幫,還是純粹只是為司主大人吃味,生怕自己搶了她已有的恩寵。
她心中五味雜陳,復雜萬分,瞧著那兩人正是情濃之時,定是顧不上自己,便悄悄溜到了客棧大堂。因了先前那一場沖突,折損了幾名小妖,但妖魔間人情味甚是淡漠,只要沒傷到自己,也沒幾人會為那被殤離劍傷的小妖掉一滴同情之淚,多數只會慶幸那劍氣不曾傷到自己。
眾人皆知素素便是這次禍事的主角,不由更對她另眼相看,但因著她在司主面前還有些地位,明面上雖不敢拿她怎樣,有些已在背後指指點點。
素素充耳不聞,只向琳瑯討了些酒水,自顧自地喝起來。不知呆坐了多久,眼見大堂內人漸漸多起來,她抬頭向門外瞧了瞧,見天色已是暗了下來。
大堂中正是熱鬧的時候,一群小妖小鬼,在空中飄來飄去,蕩來蕩去,有些已準備出去夜行,捕捉食物。
突然一動作快的小妖才到門口已慌忙撤了進來,驚恐嚷道︰「那白日里拿殤離劍的公子,竟,竟在門外用樹枝雜草搭了個小窩棚住下了。」
另一小妖顯是道行要高他許多,甚是不以為然,不屑道︰「瞧你那點出息,他住他的,跟咱們又有什麼關系。只消繞道走,他還能追你不成?」
「可問題是」先前那小妖膽怯道,「問題是他將那窩棚正搭在門外兩步之外,雖說未有直接堵著門,但我瞧著,門口仍是那劍氣所及範圍之內……」
這下客棧里已炸開了鍋,眾小妖已知那殤離劍的厲害,自不敢再輕易闖出門去。有些睡了一個白日,月復中早已空空,只等夜里出去尋食。這下更是急不可待,便急急嚷道,「不若去請示司主大人,讓大人來收拾他!」
素素原本已呆呆听著,此刻再也無法裝作無意,只冷冷接口道︰「司主大人早已歇息,何人敢去打擾!」
那小妖還待爭辯,素素冷眼望過去,「我是司主大人的貼身侍女,我說的話,你還不信麼?」
那小妖不敢與她對質,只低了聲,嘴中嘟囔了一句,便退到了一邊。其余眾小妖見狀,有些已發牢騷道︰「看來今日得餓一晚了。」有些已向孟婆討要些湯藥,權作充饑。
素素掛念著公子,雖說他有殤離劍傍身,一般的小妖小鬼傷不了他,但若是他再不走,待明日,司主知曉此事,定不會放過他。可今日已將話說絕了,現下再去瞧他,更會讓他誤以為自己還在意他,白日里那出戲豈不是白唱了。
她還在猶豫不決,公子顯是已收拾停當,已拿了簫再度吹奏了起來。眾小妖便在他的簫聲中漸漸平心靜氣,安定了下來。
他吹奏的卻是一曲《雁過聲》,曲中秋意微涼,滿是惆悵蕭瑟之意。
素素想了想,便向在一邊托著腮幫子,听曲听得入了迷的琳瑯道,「琳瑯妹妹,你幫我個忙好麼?」
琳瑯甚是乖巧地笑著點了點頭。她便悄悄附過去耳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