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蹁躚飾雲鬢 第九十九章塵落(大結局)

作者 ︰ 不若歸去

婚後,桃芷曾回過兩次桃芷山,只遇到了桃公,而重喜卻不見人影。詢問桃公才知,重喜已是姑射山常客,不時便被仙子請去作客。想來,兩人相處甚是愉快。聞言,桃芷頗感欣慰。重喜便如自己兄長一般,有了仙子那般睿智的女子照拂,是他之幸。再不必她擔心掛懷。

後來便有傳聞,高高在上的姑射仙子,竟舍棄了天界太子,下嫁給一名不見經傳的鵲仙。可是,這外人瞧著是否般配,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兩心相系,兩情相悅。那便是幸福。

冥界,傳聞老冥王在神秘的蘭花谷隱退了,新冥王驀辰已即了位。冥界之眾,莫敢不從。據聞,曾有不服之人,質疑冥王血統,想借機生事的,已被驀辰用鐵血手段鎮-壓了下去。待一切安定,他卻又意外弄了些懷柔安撫政策,冥界便在他的治理之下,又恢復了曾經的井然有序。

漸漸地,他便站穩了腳跟,已是人心所向,再不怕有異己分子滋事。與老冥王在位時相較,有過之,而無不及。

冥王在他即位之初,還曾心懷疑慮,觀望了一陣,見現今如此,才算真正放下心來。

那蘭花谷,是曾經兩人初識的地方。因了他的法力及幽冥聖水的滋養,芷蘭雖逝去多時,一谷蘭花卻未見衰敗之色。

驀辰曾在即位後,去谷中拜會過老冥王一次。遠遠瞧見他在花草間,安然自得。便默然離去,未再多言。

冥界曾與素素有關的,便只有那棵李子樹了。那李子樹雖栽種在陰間忘川路上,卻也日漸茂盛。不得不說,多半是虧了孟婆不時倒在樹根下的湯藥殘渣滋養了它。

一書生經過,看到了這棵李子樹,一時驚嘆不已,不曾想過陰間也有這等碧綠茂盛植株。待看到滿樹李子,卻無人采摘,忽然反應過來,便喃喃念道︰「俗語道︰桃養人,杏傷人,李子樹下埋死人。這陰間,果然便應該有這樣一棵李子樹。」不想話音才落,便有數枚果子掉落下來, 里啪啦落了一地,將他砸得甚是狼狽。

那書呆子便一臉驚恐之色,趕緊跑了。要知道,這陰間趕去投胎之人,倘若魂魄再度而亡,那便果真變為無主游魂,再不得投胎轉世。

這一段時日,驀辰閑來無事,便會踱到忘川邊上。眾小妖小鬼皆以為他是來冥界體察民情的。而他卻喜歡站在江邊,望著滔滔江水滾滾流去,永無返轉,亦永不停留。再冷眼瞧著奈何橋上那匆匆過客,芸芸眾生,如何被孟婆連哄帶騙地灌下那忘情湯。有些一生不知情為何物,有些一世倍受情苦,有些依依不舍,有些悲痛欲絕,有痴的,有怨的,有愛的,有恨的。

他終于體會到身在局外,才會有的這份超然物外心。

這一日,無意間瞧見那李子樹砸人一幕,頓覺有趣,便信步踱到樹下,伸手摘了一枚李子。

他猶豫片刻,便將李子放入口中。原本是想自虐似的嘗嘗那酸澀的滋味,就與他想素素時的心情一般。不想那李子竟讓他嘗出了一絲甜味。他一時心中微動,略思慮一番,便將吃剩下的李子核種在了空客棧門前,那方寸山谷底的世外桃源中。

他心想,若是有了那谷中陽光滋養,那果實滋味會不會更好。

春天來臨時,那李子已生根發芽。那果核當初顯是曾被灌注法力,只迎風瘋長,幾月之後,便已長了一人高,枝繁葉茂,甚是茁壯。

山谷中氣候與平地略有不同,樹木花期要推遲些許。那一樹李子花盛開之時,也是滿目明媚,嬌艷無限。俗語說,「艷若桃李」,這桃花李花,外形相似,皆是嬌艷無比。

樹上某處,花開得早,落得早的,便已搶先結了果。

眼瞧著有一顆李子鮮艷欲滴,內里顯是有異光流動。他便伸手摘下來,施了些魔性進去。那李子便化作了一少女,眉目依稀眼熟。那少女沖他粲然一笑,他心中溫柔之感瞬起,便溫言道︰「你既是李樹精,我便喚你夭夭,可好?」

她便眨著那晶亮的眼眸,行禮道︰「多謝大人賜形之恩。」

「桃芝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他望著她明媚的笑顏亦露出了久違的溫存笑意。

那少女忽又歪了頭,有些困惑道︰「方才成形之機,仿佛隱隱听見有人告訴我,說是令我離根存活之人,便是我命中情定之人。」

「哦?」他嘴角勾笑,饒有意味道,「仿佛我便是那使你離根存活之人。」

少女大喜過望,已一蹦一跳跑過來,拉住了他的衣袖,「我喜歡你。告訴我你是何人。」

他卻不答,只微笑道,「你歷劫之後,可是要飛仙?」

「為什麼要飛仙?我瞧著這里蠻好。」她嘻笑道。

他略收了笑意,認真道︰「我便是眾人眼中嗜血狂暴的冥王。」

她卻未過于驚詫,只略一呆愣,便已神色如常,笑道︰「那又怎樣?做你認為對的,管別人怎麼看!」

不曾期望,原本壓在心頭的一點愧疚沉重之意,竟讓這女子三言兩語便化解開去。他甚是自然牽了她的一只手,似笑非笑斜望著她,「如此看來,至少助你成形這件事,我未做錯。」

了空客棧迎賓童子琳瑯,原本縮在門口看熱鬧。待遠遠瞧見冥王難得一見的和煦一笑,便跟撿了元寶一般,大叫著立刻跑去向孟婆匯報,「孟婆婆,你知道我方才看見什麼了?冥王居然笑了……」

孟婆便也露出了欣慰笑意,眼瞧著驀辰天天到忘川邊上發呆,她一直心急若焚。這下,總算各得其所。那些澆灌樹根的滋養湯藥,顯是沒有白費。她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因果循環,生生不息。情之所起,因緣際會。

既有緣相見,便傾心而戀,以期不負我心,不枉此情。

結束語︰

有些人注定要等待別人,有些人注定要被人等待,無所謂誰欠了誰,誰負了誰。

緣起緣滅,緣深緣淺,不是我們能控制的,我們能做的,便是在因緣際會時好好珍惜那短暫的美好時光。傾心而戀,不負我心,不枉此情。

隨著韶華東去,心漸漸麻木,情愛已漸遠去。人最可悲的是,無一顆感受美的心,無一份感受愛的情。若無心無情,生活便乏味無趣許多。

至于情愛,你若相信,便會不期而遇;倘若不信,那便對面不相識。

萬法皆由心。你的心決定了你將擁有怎樣的生活。

我想用文字制造美好,便有了這篇小說。與《鏡里流年兩相憶》相較,那一篇寫的多是小兒女心態,雖寫得粗略,但卻流暢快意。主要是宣揚情愛至上。這一篇寫得更細致糾結些,但卻有些憋悶無趣。與上一篇相比,或許內容更凡俗一些。除了情愛這永恆主題,卻表達了些身不由己的無奈之感。其中人物個性,皆不完美,有一定成長過程。

兩篇小說各有所長,亦各有所短。篇幅差不多,都是19萬字左右。上一篇因為暑期,20天便完成;這一篇開學了,便用了近2個月。

有這兩篇練筆仙俠言情文做底,我相信,下一部只會更好。因為,我堅信,只要我堅持努力,進步是必然的。敬請期待!多謝各位朋友一直以來對我的鼓勵、支持和關注!

(2012年8月8日開始動筆-2012年10月2日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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