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璃，為什麼要給他錢？事情又不是我們挑起來的，我們也是受害者，讓他報警好了。我不怕！」華雨清沖著劉璃大叫。
胖老板斜眼看看華雨清又看看劉璃的那幾張皺巴巴的零散紙幣，伸手剛要接，卻被旁邊伸過來的一只手擋住了。
「要賠多少，你說個數，我給你。」江月明把劉璃的手掌合攏，示意他把錢收起來。
「沒理由讓你出錢的。」劉璃又把自己的手掌攤開，送到胖老板面前。
胖老板卻不理他，徑自對江月明伸出一個巴掌，說︰「加上他們的酒菜錢，至少這個數。」
江月明從夾克口袋里取出一個皮夾子，抽出五張百元紙幣，塞到胖老板的手里，「拿去吧。」
「好 ，小兄弟，看來你人緣不錯啊，打架有人幫，賠錢還有人爭著付。」胖老板笑嘻嘻地拍拍華雨清的肩膀，走過去招呼其他客人繼續吃喝，又叫伙計過來收拾東倒西歪的桌椅。
「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江月明看著劉璃，「不然宿舍樓的門上了鎖，你就進不去了。」
這句話一下子提醒了劉璃，他趕緊看了看手機，可不？已經九點多了，學校的宿舍樓十點半上鎖，遲了就得在外面露宿了。可他又不放心華雨清，那個小胡子的話分明就是一種威脅。
「江月明，我們先把他送回家吧，我怕那幾個人再找他的麻煩。」劉璃對江月明說。
「為什麼要送我？你們快回學校去吧，我家就在附近，幾步路而已。」華雨清揮了一下手，捂著自己的臉轉身就走。
「反正順路，送你到家，我再去坐公交車。」劉璃追上華雨清，和他並肩往前走。江月明站在後面看了一會，也跟上來。
華雨清的家其實就在距離江邊不遠的一座上世紀八十年代建造的樓房里。穿過幾道窄巷，他在一個單元門前停下來，指著上面一個敞開的窗戶說︰「就是那里，下次請你上樓去坐坐，我有個姐姐，離婚了，現在和我還有我老爸一起住。」
劉璃點點頭，說︰「好的，你快回去吧。這幾天出門要多當心。」
華雨清回頭對江月明說︰「今天，謝謝你了。」
江月明卻不以為然地答道︰「我幫的是劉璃，不是你。你要是想謝，就謝他吧。」
華雨清眨巴了幾下眼楮，噗地一笑，對劉璃說︰「那就謝謝你了。」他抬手想摟一下劉璃的肩，劉璃一閃身躲開了，朝他微微一笑，說別客氣。
看著華雨清上樓後，又從那個窗口探出頭來向外擺手，劉璃才徹底放心了，對江月明說︰「我們快走吧。再遲就趕不上末班車了。」
說完，他拉起江月明的手，兩個人沿著小巷飛跑起來。
而樓上的華雨清看著他們的背影，特別是劉璃緊緊握著的江月明的手，若有所思地發了好一會呆。
當劉璃和江月明跑到公交車站時，那輛末班車正緩緩駛離站台。
「等一下，等一下！」劉璃急得一邊大叫，一邊加快了腳步去追，可公交車毫不理會，徑自開走了。
「這下完蛋了。」劉璃喘著粗氣，一坐在馬路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