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房間內開始被透明的光線照亮時,劉璃醒了,一睜眼,就看見自己的衣服平整挺括地擺在床頭,而江月明則穿戴整齊笑吟吟地坐在一旁。
「你睡得好香。」江月明說著,伸手撫弄了一下劉璃的頭發。
劉璃赧然一笑,起身穿好衣服,然後去洗漱。
「今天你有什麼安排?」江月明跟在他身後,柔聲細氣地問。
「我在一個運動裝專賣店找了份工作,得去上班,」劉璃撩了冷水在臉上,洗了幾把,抬起頭,「你呢?」
江月明把毛巾遞到他手里,說︰「我沒有事,閑著也是閑著,就陪你去上班吧。」
劉璃有些為難,但對著江月明那張誠摯的臉,又不忍心拒絕,便點了點頭。
江月明立刻喜形于色,拉著劉璃下樓去吃早點。自助餐廳里擺滿了各式中西餐點,江月明和劉璃各選了滿滿的一大盤,而後相對坐著大吃起來。
「和你在一起,我感覺自己能吃下一頭大象,胃口特別好。」江月明揚起頭,桃花眼里流溢著晨光。
「我也是。」劉璃端起牛女乃喝了一口,朝江月明露齒一笑。
江月明覷著他嘴唇上沾的一圈白痕,桃花眼愈發瀲灩生波,伸出拇指在他的唇沿上抹了兩下,然後把沾了女乃漬的手指放在口中吮/吸,並發出啵的一聲脆響。
劉璃被這個意想不到的舉動驚得有些恍神,手里捏著半塊慕思蛋糕,好一會兒忘了往嘴里送。而江月明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低下頭去吞咽眼前的食物。
吃飽喝足,兩個人走出賓館,沿著江邊的馬路往前走,昨晚還搭設了各式各樣夜排擋的地方此刻空空蕩蕩的,幾個穿著橙色反光工作服的清潔工正在用大掃帚來回清掃。若不是頭上還有一個被打中的包在隱隱作痛,劉璃竟要懷疑那場沒頭沒腦的打斗是否發生過了。
「也不知道華雨清現在怎麼樣了?昨晚他受的傷可不輕。」劉璃模著自己的頭頂,語帶憂郁地說。
「你很關心他嗎?」江月明眉心一緊,眸中掠過一絲凜冽。
劉璃見他神色有變,別過臉細細端詳了他半晌,反問道︰「你不喜歡他?」
江月明不屑地撇了撇嘴,「我為什麼要喜歡他?」
劉璃听了,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恩,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幾縷朝陽落在江月明的額上,給他的皮膚鍍上了一層金色。
「你是妒嫉。」
「我妒嫉他?笑話!」江月明兀自強嘴,一顆心卻是突突直跳。的確,劉璃說得沒錯,自己是在妒嫉,妒嫉劉璃為華雨清擋拳頭,妒嫉劉璃擔心華雨清的安危,妒嫉劉璃惦記華雨清的傷勢……總之,就是妒嫉。
除了自己,江月明不想讓劉璃對其他任何人好。
這種霸道的想法在心里顛了幾個個兒,江月明也覺得過分了,可嘴唇仍舊緊抿著,不願意承認。
劉璃湊到江月明的耳邊,低低的聲音說了句︰「你放心。」他的鼻息噓在江月明的耳廓上,一陣酥癢迅即傳播開來。
按捺著心頭潮水般的起伏,江月明問道︰「我為什麼要放心?」
「你在這里,」劉璃抓起江月明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這里只有你和我媽媽,不會再有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