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結束後,劉璃被推進icu觀察治療。
華雨清在走廊里蹲了一夜,雪梨也一直默不作聲地陪著他。天亮了以後,華雨清給宋姐打了一個電話,說劉璃受傷了,正在醫院急救。宋姐嚇了一跳,拿著手機好半天沒說出一句話。隨後,她帶著明歡和店里的另外兩個員工趕到醫院。但醫生說劉璃還在昏迷中,情況很不穩定,不能探視。
明歡一听便掩住臉哭了起來,宋姐也皺起了眉頭,滿臉憂郁。
既然不讓探視,宋姐就急著要回去,明歡雖然一臉不情願,但也沒有辦法,只得抽抽搭搭一步三回頭地跟著她走了。
他們走後不久,便有護士來催交住院費。華雨清一听說手術費再加上押金需要交4萬塊時,一下子懵住了。
猶豫再三,華雨清給姐姐打電話,讓她趕緊湊4萬塊錢送到醫院來。他姐姐問出了什麼事,華雨清只說是自己闖禍了,再問,他就發起火來,對著手機大吼︰「你當我是你弟弟,就快點送錢來,不然就等著給我收尸吧!」
說完,他無助地蹲,抱著頭失聲痛哭起來,正哭著,身後忽然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哭什麼,一個大男人也不怕被人笑話?站起來,這筆錢我來付。」
華雨清猛然抬頭,眼前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他穿了一套做工十分考究的西裝,沒有系領帶,雪白襯衫的領口敞開了兩顆扣子,露出細膩如玉的肌膚。而他那張輪廓流暢的臉此時更像是戴了一個冰做的面具,冷峻堅毅,甚或有些陰森可怖。
「你,是江月明?」華雨清指著眼前的男子,又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楮,怕自己眼花了,認錯人。
男子的唇角輕蔑地一抿,「記得就好。」
真的是江月明。
華雨清上下打量著他,多日不見,他跟第一次見面時有了很大的不同,先前是一副大學生的打扮,朝氣蓬勃,此時卻是成年人的精干和筆挺。紅唇依舊,粉頰依舊,唯有原本覆于額前的柔軟碎發被一絲不苟地向後梳攏,將兩道濃密漆黑的眉毛展現無遺,而那凌厲的眉峰中,分明透著倨傲和不羈,讓底氣不足的人看一眼,心便怯了。
「你怎麼來了?」華雨清還不知道江月明已經退學了,心想你穿成這樣是要去上課的嗎?
江月明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華雨清的衣領,眼中似有無數顆尖銳的釘子齊刷刷射到華雨清的臉上。
「如果劉璃有個三長兩短,我決不會輕饒你!」他的話說得斬釘截鐵又冷若冰霜。
「放心,若劉璃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會輕饒自己的。」華雨清推開他的手,神色陡然變得嚴肅了。
江月明對身後跟著的一個面無表情的黑衣男人說︰「江越,你去交費。」自己則邁步走進醫生辦公室,而等他出來後,不僅icu的主任親自陪同,而且一直緊閉的icu病房也開了門,允許他進去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