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璃再睜開眼楮時,稀薄的陽光正透過細紗的窗簾投射到床上,暖洋洋的,帶著幾許慵懶的味道。
床的半邊空著。
一道迷離的光劃過劉璃的眼楮,他側身一看,在江月明的枕邊放著一個串珠手鏈和一張字條。
「劉璃,感謝你陪我度過了一個永生難忘的生日。本來想和你一起吃早飯的,看你睡得很香,不忍心叫醒你,就讓你自然醒吧。還有,這串珠子是元代燒制的琉璃,我第一眼看見就有種奇妙的感覺,好像幾百年前的某一世里就曾見過,今生再次相遇似的。送給你吧,正契合你的名字,希望你喜歡。」
下面還畫了兩顆一箭相連的心。
劉璃把那串手鏈握在掌心,涼絲絲滑潤潤的,感覺的確很奇妙。
他抱著膝蓋呆坐了半晌,才恍然想起時間已經不早了,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跑出賓館,趕到專賣店去上班。專賣店的員工正在輪流吃午飯,一見劉璃奔進來,都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尤其是宋姐,趕緊問他有沒有吃飯,見他搖頭,立刻把自己手里還沒打開的盒飯遞過來。
「對不起,玲璉姐,我……我睡過頭了。」劉璃難為情地向宋姐道歉。
「沒關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遲到的。你一向很守時,是不是最近讀書太辛苦了?」宋姐又倒了杯水送到劉璃的面前。
劉璃的臉頰悄然一紅,前一晚發生的種種旖旎風情如同幻燈片一樣在腦海里徐徐浮現。他的心狂跳起來,既驚訝于自己竟會那麼毫不猶豫地與江月明親昵,又莫名地思念起那雙游走在自己身體上的溫軟手掌,以及那兩瓣深藏著無限誘惑的紅唇。
看著默然不語臉色紅潤的劉璃,宋姐噗地一笑,揮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沒……沒什麼。」劉璃的臉愈發緋紅,打開盒飯吃了起來。剛吃了幾口,有人進來對宋姐說︰「廳里來了幾個年輕人,吵吵嚷嚷地要找華雨清。」
「華雨清?你沒告訴他們華雨清已經離職了嗎?」宋姐皺著眉問。
「說了,可他們不信,還執意要見管事的負責人。」來人也皺起了眉。
宋姐跟著來人走出辦公室,劉璃一听說事關華雨清,也放下盒飯跟了出來。
大廳里,幾個鬼頭鬼腦的小伙子正漫不經心地扒拉著衣架上的衣服,劉璃仔細一看,不禁吸了口涼氣,那幾個人中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顧雲卓。
他又來找什麼茬?難道華雨清又招惹他了?
宋姐也認出了顧雲卓,賠笑著走過去,跟他打招呼︰「啊,你好,你好,我認得你,上次的事實在抱歉得很,我們嚴肅處理了華雨清,他已經不是本店的員工了。」
顧雲卓挑了一下上嘴唇,斜眼看著宋姐︰「真的嗎?我不信。」
「不信?為什麼?」宋姐有些模不著頭腦,詫異地望著顧雲卓。
顧雲卓朝她勾了勾手指,一起走到店門口,店門外的行車道上,停著一輛亮黃色的跑車。而那跑車的車身上,赫然印著一道深深的劃痕,劃痕從頭到尾整個繞了一圈,最後還畫了一個向上豎著的中指,嘲弄和詛咒的意味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