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了吧?來,喝一口,這可是從法國空運來的,在h城,你再找不出第二家有一模一樣的酒。」他把抹布拉出來,把酒瓶朝劉璃晃了晃。
劉璃猛啐了幾口,但嘴里仍然有股異味,忍不住一陣干嘔。
「混蛋!」他狠狠地罵了一句。
顧雲卓抽了一口煙,把煙霧「噗」的一下噴到劉璃的臉上,「我混蛋?哈哈,你說的沒錯,好多人都這樣說過。來,乖,陪混蛋哥哥喝口酒。」
他又把酒瓶遞過來,劉璃厭惡地閉緊了嘴巴,扭頭看向別處。
顧雲卓從鼻子里冷哼了一聲,伸手捏住劉璃的鼻子,劉璃忍了一會,終于耐不住張開了嘴巴。
嘴巴張開的一瞬間,顧雲卓就把酒瓶口塞到了他的嘴巴里。劉璃拼命擺著頭,可顧雲卓的腿緊壓著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按著他的腦門,任憑他如何抗拒,那瓶酒還是被一股腦灌了進來。他難受地咳著,一忽把沖到喉嚨口的酒水吞咽到肚子里,一忽又把溢在口腔里的酒水吐出來。
「這酒的味道怎麼樣?好喝吧?」顧雲卓又抽了一口煙,朝半空中吐了個煙圈,眼神惡毒地看著劉璃。
灌滿胃囊的酒液在洶涌翻騰,又迅速滲透到血管深處,將劉璃的皮膚暈染成了嬌女敕的玫瑰紅色。他甩甩頭,抑制著一陣接一陣地暈眩,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但熾烈的酒精還是無情地燒灼了他的神經,令他神志昏沉。
他瞪著顧雲卓,問道︰「你這輩子做過什麼好事嗎?」
「嘿嘿,本公子這輩子只做自己高興做的事。」顧雲卓撇嘴,不屑地回視著他。
「你無藥可救了。」劉璃鄙夷地勾了勾唇角。他的頭重得抬不起來,慢慢垂到地板上,碎發遮住了前額,一對明眸忽閃著迷離淒怨的幽光。
不知過了多久,顧雲卓望著劉璃的眼楮漸漸起了變化,那種令人心悸的惡毒被一縷異樣的邪昧所取代。他不停地抽著煙,噴吐而出的煙霧將劉璃和他的身體籠罩在一起,也將那縷邪昧烘托得更加詭異。
「女乃女乃的!」他把煙頭戳滅在煙灰缸里,站起身圍著劉璃踱了幾步,「你個蠢貨,瞧不起我,不想跟著我混。跟著我你會吃虧嗎?我有錢,我會給很多你做夢都夢不到的好東西……」
顧雲卓正自顧自胡言亂語時,劉璃舌忝了舌忝嘴唇,咕噥了一句,「水,我要喝水……」
在酒精的作用下,劉璃的臉愈發鮮艷,長長的睫毛在顴骨上篩下一叢陰影,兩瓣紅唇幾番翕張,就像缺氧的魚兒浮到水面上來尋找新鮮空氣。
顧雲卓看著看著,目光忽然溫柔了。他去冰箱里取來一瓶礦泉水,俯身把劉璃半抱在懷里,將礦泉水送到劉璃唇邊。
「慢慢喝,別嗆著。」他的聲音綿軟得連他自己听了都嚇了一跳,手一松,劉璃的身體又重重地落到地板上。
「呃!」劉璃痛得一聲悶哼,眉尖蹙了起來。
顧雲卓忙又俯子,把劉璃扶起來靠在沙發邊。被綁在背後的手臂顯然讓他很難受,他活動了一下肩膀,半睜的眼楮朝顧雲卓迷茫地一掃,便又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