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劉璃有沒有說什麼?他這些傷……」江月明的視線劃過劉璃的背脊,那里有幾道青紫色的齒痕,深深地印在肌膚里。
媽媽搖搖頭,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淌。「你看他的嘴巴,還有這里……」媽媽指了指劉璃的大腿,「都是被他自己刷爛的,那麼女敕的皮膚,那里禁得起使勁刷啊,可他說自己髒……」
江月明的眼淚撲簌簌滾落下來,喉嚨像堵了一團棉花,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劉璃媽媽看到他的眼淚,心先熱了,不再把他當作外人,悄聲問道︰「阿月,劉璃在外面是不是闖禍了?你別瞞我,我挺得住。」
江月明站起身,握住劉璃媽媽的手,眉目間充盈著一抹堅定,「媽媽,你放心,外面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我會都解決的。我不會再讓劉璃受一絲一毫的傷害了。」
說完,他開門走了出去,江越還等在車里,一看見江月明馬上下車來問︰「劉璃怎麼樣?」
江月明一臉怒氣,咬著牙,眸光灼灼似要燃起火來。
「那個混蛋,他把劉璃害慘了,還要惡人先告狀。我決不饒他,決不!」江月明的手掌啪地拍在汽車的引擎蓋上,四周登時響起嗡嗡的回聲。
「可劉璃把顧雲卓的眼楮戳瞎了,顧家有人證物證,當然要報案抓他。我們能找到這兒,警察也會很快找到這里來的。」江越聲色沉穩,不慌不忙地提醒,「要趕緊想辦法,不然讓警察把劉璃帶走,他要遭的罪就更多了。」
「我知道。」江月明取出手機,「現在先讓葛莎傳個話,若能將事情緩和下來就最好,如果不能,那只好硬踫硬了。」
說罷,他撥通號碼,深深吸氣,說道︰「葛莎,是我。」
葛莎沒想到江月明會大晚上的突然給自己打電話,有些意外,忙問︰「阿月,有什麼事?」
「你那個表弟,叫顧雲卓的,我求你,葛莎,求你馬上打電話給他。」
「求我?」這可是江月明從來沒有用過的字眼,葛莎的心一陣狂跳,簡直要暈倒了。穩了穩神,她趕忙又問,「你要我對雲卓說什麼?」
「你告訴他,他對劉璃做了什麼壞事,他心里最清楚。所以他的眼楮瞎了,其實是他咎由自取。他要是聰明,就應該盡量避免讓事態失控,馬上去警察局銷案,從此再不找劉璃的麻煩。如果他能這樣做,我會出錢,請國外最好的外科醫生給他治傷。即使不能恢復到和受傷前一模一樣,也會讓他今後的生活不受影響的。」
葛莎听罷江月明的這一番話,愈發訝異得合不攏嘴。半晌,她才大叫起來︰「阿月,那個劉璃到底是什麼人?你至于為他如此低聲下氣的嗎?」
「你別管劉璃是什麼人,你只說這個電話你打還是不打?我只求你看在你我自小相識的情分上,幫我這個忙。如果你這次能勸動顧家,息事寧人,我會記住你這份恩情,一定會報答你的。」
江月明揚起妖嬈的面龐望向蒼茫的天際,紅唇間踫射出的每個字都是咄咄有聲,鏗鏘有力。一旁肅立的江越默然听著,禁不住暗暗嘆息。因為劉璃,他是真的急了,竟然連一貫的高傲與倔強都放棄了,說出那樣哀懇淒切的話語。
從打早上被宋姐告知劉璃將顧雲卓刺傷下落不明的消息後,江月明就拋下手頭的所有事情,直奔h城。在沒找到劉璃之前,他像只無所適從的困獸,陷入到焦慮和恐懼之中。找到了劉璃,他又被憤怒的火焰淹沒了。但江月明到底是江月明,他沒有被自己的情緒所控,仍然頭腦清楚地一步步做出決斷。
葛莎卻是握著手機一陣愣怔。
「阿月,你也知道,雲卓是顧家唯一的孩子,受了那麼重的傷,他們能善罷甘休嗎?所以,我不敢保證我的話他們會听,但我一定會盡力規勸的。你等我的電話。」
「好,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