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的眼楮沒瞎，他的眼楮倒是瞎了一只。這次他把劉璃傷得太苦了，我決不會善罷甘休，終有一天，我要讓他嘗嘗一無所有是個什麼滋味！」江月明的唇角冷冷勾起。
女子凝視著他，眸中閃出些許異樣的光亮。
「這麼說，你來這里跟我談交易，其實是為了幫劉璃？」
「是。」
女子不再多說，伸手從手袋里取出一片小小的存儲卡交給江月明，江月明接過來插進自己隨身帶來的筆記本電腦里。
點開視頻，里面是一段混亂不堪的群交場面，幾個男女光果著身子，有的在飲酒吸食毒品，有的在互相追逐瘋狂交媾，婬聲浪語不絕于耳。
看到一半江月明就惡心得想吐，但等他看清楚視頻中一個男人的正臉時，他認出來了。那是顧雲卓的父親，就是那個在電視鏡頭前慷慨陳詞痛斥劉璃是如何卑鄙無恥的所謂成功商人。
「你覺得這個能幫到劉璃嗎？」女子見江月明凝眸不語，略顯擔憂地問。
「我不知道，但事到如今，任何手段都值得一試。」江月明伸手從西裝內袋里取出支票簿，「你開個價吧。」
女子搖了搖頭。「我不缺錢，現在有人每個月給我五萬塊生活費。我用不著做任何事，只要在他到香港出差時陪他鬼混就可以了。簡單吧？」她自嘲地一笑，又點燃一枝香煙，夾在染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指間。「我不要你的錢。你盡力去幫劉璃吧。如果你能徹底搬倒姓顧的，讓他們父子倆身敗名裂，家破人亡，你就是我的恩人，我會一輩子記得你的恩德，永遠感念你。」
江月明訝異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忽然記起來，他的確見過她。那還是在他和劉璃認識的第二天，兩個人從虹鱒魚專賣店出來，準備去吃午飯時，踫到了她。當時她是來警告華雨清的，但听說華雨清已經在夜排擋被打了，便急匆匆地離開了。至于她說在醫院里見過自己，他就實在想不起來了，大概那時自己的心思都在劉璃身上，根本無暇顧及旁人吧。
「而且，這也是我欠劉璃的。」女子站起身，叼著香煙，徑直走了出去。
外面等候的江越一見女子自顧自走了，趕緊進來問江月明︰「談得怎麼樣？」
「成交。」江月明也站起身，抬手理了理額前的碎發。
「給了她多少錢。」江越的直覺里認為江月明為了救劉璃，肯定不惜花費巨資，而那個女子也不是等閑之輩，吃準他這一點，不獅子大開口狠敲一筆才怪呢。
不料江月明把食指和拇指圈在一起，給他比劃了一個零的手勢。
「什麼？沒花錢？」江越大吃一驚，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奇怪，她為什麼不要錢？」
「她說那是她欠劉璃的。」江月明說完，桃花眼倏忽一閃，甩手打了個響指，「走吧，我們要準備進行下一步了，讓男主角看看他自己的精彩表演。我很好奇，他看完以後會發表一番怎樣的觀後感呢？」
江越看出他的興奮，緊鎖的眉宇也寬展起來。
兩個人一起走出夜店。夜已經深了，漫天星斗將黑漆漆的天幕點綴得光彩奪目。明天會是個晴朗的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