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冰箱和廚具我們都已經送到府上,麻煩你簽收下。」豪華大門外,招待搬運工合上大開的後車廂,駕駛座上的中年女人拿一張單據,下車進了門,給沙發上用抱枕蓋大腿的凝空。
凝空遠望大門方向,愣愣發呆,沒有搭理。
看著這個穿著男人衣服的女孩,中年女人嗤之以鼻,聲音淡淡,眼神卻是了然的譏笑,「小姐請合作點,別為難我們。」
凝空抬頭,望進女人眼中的鄙夷嘲弄,抿嘴接過,簽上自己的名字。
「什麼德性,做人情婦也這麼高傲。」中年女人狀似嘀咕卻故意讓凝空听到的刻薄話語,冰冷傳入她耳邊,她頓時又想哭。
于況融給她的手機,是被限制撥出的,而且只有他一個人能打進來。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她竟然連短信也發不出去。
凝空試過出門,去附近找人幫忙,讓她打個電話給朱柃。
可是別人看到這個年紀女孩的豪放穿著,都認定她是這里某個男人包養的金絲雀,為了不惹禍上身,躲都來不及,哪會跟她近身接觸。
凝空越發絕望,懷念起自家小區淳樸厚道、樂于助人的平民鄰居們。而在這個人情冷淡,廣闊陌生的豪奢住宅區里,她卻活生生被與世隔絕了。
冰冷華麗的房子,處處訴說著她自作自受的殘酷事實。
到地下車庫停好車,于況融透過敞開的大門,便看見廳中沙發上,抱頭垂發的女孩。上前撥開她蓋住臉的亂發,才發現她在哭。
「怎麼又哭了?」把她抱在懷里,男人微皺眉頭,語氣有些不悅。
哭泣代表傷心難過,她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對他的不滿抗拒。
「我想回家。」凝空使勁捶打他,拼命掙扎他越纏越緊的懷抱,忍不住哭喊出聲,「放我走,你憑什麼禁錮我?我不是你的奴隸,你無權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放你回去…」頓了頓,于況融緩了下擁抱,輕撫她的秀發,小心的問,「你會不會再理我?」
「不可能!我會有多遠離你多遠!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寧願死也不會接近你。你這個魔鬼,你把我毀得還不夠?」凝空歇斯底里,呼吸急促的雙手握成拳,整個人因為強烈憤恨而漲紅臉。
豁出去了,隨便他听到這話會不會生氣,她真是受夠了!
「神經病,有你這麼喜歡人的?做什麼都只隨自己高興,根本不顧及別人感受。是個人都有自尊,你什麼時候尊重過我?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性,誰知道你殺沒殺過人?手里的錢干不干淨?糟蹋我那麼多次,還要我愛你,簡直痴人說夢。」
窗外風輕語,知了叫,怒火中燒的霍大小姐在咆哮。
聞言,于況融眼中柔意倏然全無。凝空氣極雄壯的膽識,也霎時消失。
「那,就不放了。」男人氣極反笑,猛的放開她,唇邊揚起一抹冷意,指向廚房,「去做午飯。」
「不做,餓死一了百了。」凝空背對著他,蹲地上冷哼。
「是嗎?」面容俊朗深邃的男人繞到她跟前,撫模她的臉,笑輕意深,「那我只好去書店,跟令高堂一起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