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發動的聲音從窗下草坪傳來,凝空沒有低頭看,她知道那男人正要出去。
她飛快出房門,下樓去拿吃的然後繼續反鎖,不跟蘇紅直接正面接觸。
管她的,撐到姓于的回來就沒事了。
凝空感覺人的心理很奇妙,前一刻她還心灰意冷得想直接死去。現在,卻覺得當務之急是先填飽肚子,其它事情放一邊。
她想起在旺山村時,譚弄雲對一個破產想跳樓自殺的中年人,做的心理輔導惚。
和別人爭相勸慰試圖阻攔的群眾不同,譚弄雲只讓這個歇斯底里吼喝別靠近的落魄男人,靜下心來等待20分鐘。
20分鐘後,如果他還想自殺,譚弄雲會幫忙收尸並通知他的妻兒。
過了20分鐘,那人自己倒自動跳下天台了。說自己這麼窩囊的就死去,是對家人最大的不負責任溫。
20分鐘的時間靜靜思考,足以令人思緒轉移,想起很多或心酸或甜蜜的往事,為自己的困境自我開導。
原來,人類最大的救星不是藥物和鼓勵,而是自己的心理。心障攻克去了,心病自然不藥痊愈。
比如凝空這樣,邊下樓邊天馬行空的回憶以前的喜樂趣事,又憧憬起未來變幻莫測的生活。
她突然覺得,自己先前的想法怎麼那麼白痴,不就是被威脅禁錮嗎?總有辦法出去的。
才屁大點的事,居然想自殺解決。搖搖頭,凝空嗤笑自己。
然而,看到客廳大門進來的高挑媚影,她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含上避之不及的驚慌。
蘇紅淡淡看她一眼,繼續反鎖上門。
女人慢吞優雅的月兌了高跟鞋,換上人字拖。
扭著曼妙蜂腰,向僵站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凝空走來,眯起桃花麗瞳,看了下她身上的咬痕,輕浮的挑起她下巴,清軟語氣輕噥撩人,「融也真是的,怎麼像個沒弄過女人的毛頭小子一樣,把你啃成這樣。這才完事多久,你就下床,還有力氣走得動?」
凝空原本打算任由這女人自言自語,也不有所反應就是。可是這麼挖苦帶嘲的露骨話語,被她這麼大赤赤說出來,臉還是不爭氣的紅了,雙手緊握成拳,呼吸也凝上幾分窒悶郁結。
蘇紅卻好像沒見凝空噴火的目光,徑自說得開懷的不時揉捏她的臉和身體部位,仿佛在檢查貨物,「怎麼看也不是絕美***,性子火得跟只母老虎似的。也不知道融品味什麼時候這麼差勁,居然能忍耐得了你這麼久。臉嘛,倒也湊合。皮膚細膩光滑,胸夠挺拔。果然,未經人事的小處子就是招人喜歡。這點,就不是那些千人騎萬人上的黑木耳可以比擬。不過在技術上就生澀吃虧了點,尤其是應付融這種整天心理壓力巨大,不得不靠床事緩解宣泄的精壯男人。」
這女人,說話怎麼就不知道收斂一點?姓于的怎樣關她什麼事?
凝空氣結擰眉,偏偏又不敢一聲不吭的就轉頭走。
蘇紅對自己不滿不是一天兩天,凝空可不想再惹怒她自找苦吃。但是不走,仵站著听她放浪不堪的話語,實在是煎熬。
「妹妹呀!融喜歡女人主動點的。至于他最喜歡什麼姿勢,姐姐是他第一個女人,對一個最有心得,要不要傳授你幾招?綁得住他的心,也要他對你的身體迷戀得難以自拔,咱才算全成功是不?別便宜了外邊的女人。」
一手挽起凝空的右腕,蘇紅沖她俏媚一笑,「你好歹也救過他一命,還是他想方設法強留在家里的心儀女人。就沖這個,我就願意幫你,怎樣做更能獲得他的歡心。」
這根本就是污辱!
凝空再也听不下去,眉頭緊蹙,臉露嫌惡的猛然甩開她的手。
想轉身跑上樓,卻被蘇紅一把抓住,尖長優美的指甲狠掐進她細女敕的雪腕上。
凝空的下巴被用力抬起,望進蘇紅陰冷如冰的森然目光,她瞬間頭皮發麻。
「女孩,你是不是忘記我說過的話了?我不是融,不會縱容哄順你,你最好收斂起你的囂張氣焰。要是讓我知道,他因為你有一丁點不開心,你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可以自己先行想象。我敢保證,情景絕對會讓你終生難忘。」
話剛完,女人一掌筘在凝空的右臉,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不至于留下痕跡,卻又能讓她感知到疼痛。
「听著,女孩。」蘇紅收回手,冷視著她,淡聲說著,「我跟融,不是外人所傳的那種關系。他對男女情事啟發的第一個對象是我,但我們並不愛彼此。而我,坦白說,是很喜歡跟他水乳交融時的那種感覺。因為彼此之間的信任,很能放得開身心。所以當他有那需要,而我也有興致時,我們才會一起做,一個月也就一兩次吧。」
對于這些莫名其妙而又令自己鄙夷惡心的解釋,凝空根本不想听。但礙于蘇紅的狠辣雌威,她連移動一步都不敢。
「這些日子,他白天晚上都跟你磨在一塊,不要說去找別的女人,連看她們一眼的興趣都沒有。這點你應該也知道,他對你是認真的。別只顧著望天花板翻白眼,你還真得相信,這就是偶像劇里最老套的一往情深,不過這個深情男主角的身份特殊了點。但這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他的保護傘夠大,讓你不會受人欺負。」
在凝空以為這女人要自說其話到天亮時,她終于下了最後一句結語,「听著,我雖然在試著接受你,但你以後表現也別再像今天下午那樣過分。否則,別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
「听清楚了沒有?」直視進她燦亮俏潤的水瞳中,蘇紅扳正她的身子等待回答。
凝空怎麼可能回答,只得抿唇迎視她。
女孩面無表情的淡然樣,卻瞬間讓蘇紅勃然大怒。
「對于我說過的話,你果然還是沒長記性。永遠左耳進,右耳出。」蘇紅獰笑,揚起右手,凌厲目光如火山爆發,噴芒在她身上。
凝空頓時如臨大敵,下意識的轉過身,想離開這個喜怒無常的冷艷女人。她移動腳步的傾刻,蘇紅已以優美緩慢的小擒拿手制住她,一個過肩摔,就讓她狼狽不堪的倒在地上。
淺藍人字拖狠狠踩上凝空的後背,蘇紅居高臨下的冷視著她,笑得毫無溫意,「說話!」
凝空倒是想回話,可是她根本發不出聲。
蘇紅蹲,笑意更加濃厚,踩在背上的腳,已經移到凝空的左手。
凝空被她穩穩坐在後背,兩手死按著頭。「說話,別挑戰我的忍耐度。」
掙扎不得,女孩心中一陣悲戚,眼淚不禁流了下來,不知因為痛還是絕望。
來到這地方才幾天,從心不甘情不願,到給人隨意玩弄欺凌,究竟為的什麼?她根本就不想待在這兒,為什麼一定要反抗無望的任人宰割?
瞧見身下女孩肩膀一聳一聳,已經在哭泣,就是不曾說過一個字。被人蔑視的惱怒,讓蘇眼中的滔天火氣,瞬間又飆升。
移開坐在凝空背上的身子,蘇紅執起她的下巴,冷笑諷刺,「喲!還真是楚楚可憐,我見尤人。融要是看到這麼一副委屈愁怨的小媳婦樣,得多心疼呀!」
一個巴掌又不輕不重摑在凝空的臉上,女人寒聲喝令,「別擺出這種人人欠了你錢的委屈表情,老娘不吃你這套。有膽子就沖出門去,找融哭斥我怎樣欺負你。」
凝空咬緊牙關,強忍住流淚,心中恨道︰蘇紅,今天的恥辱,我總有一天,會向你雙倍全討回來。
女人卻好似沒瞧見她眼中的恨怒,徑自笑得愜意的轉頭看向大門,「你要是態度尊重點,大家都好過。畢竟是融看上的人,咱也不能對你太過分。咱們以後打交道的時間,多著呢!是不是呀?妹妹。」
「咕嚕嚕…」凝空尚未來得及做出表情,肚子發出的叫聲,已代替她做了回答。
蘇紅一頓,看了看于況融留在茶幾上的碗,碗里僅余一塊牛肉和面條,女人隨即輕蔑一笑,「才7點鐘,剛過晚飯時間,怎麼就餓了?你是豬嗎?」
凝空怨恨低頭,看著已經6小時不進食,空蕩蕩叫得正歡的肚子。
「哎?莫不是這其實是肚子太飽在消化食物的聲音,不是餓?」
太飽是會打嗝好不好?凝空心中氣憤,下意識抬頭。
看見蘇紅笑得不懷好意的轉過身,向樓上浴室走去,凝空身子不禁一顫。
那女人,又想干什麼?
待凝空揉著疼卻不留任何痕跡的手時,蘇紅拎著半桶水,向樓梯口的她款款走來,「妹妹,能者多勞。你剛吃飽,就活動子。把這被警察哥哥們弄髒的樓梯走廊,都擦了吧。」
說完,從桶里拿起濕漉漉的藍色,交到她手中。
這女人,果然不安好心!
凝空自5歲就會拖地板,早已熟能生巧。可是依她目測這單是樓梯走廊,面積已足以比擬她家全部的偌大別墅,她就感覺累得想直接倒趴在地。
沒有1個半小時,這樓梯走廊是拖不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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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點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