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怎麼辦?我對她也有興趣。」輕輕一拉凝空,易揚將她帶回自己的懷中。
蘇紅打開打火機,將煙點著,深抽了一口,不耐的冷哼一聲,「隨便,你們誰想先玩自己商量去。」
「姓蘇的,你別太過分!」凝空憤恨掙月兌易揚的掌錮,氣急敗壞的大吼。
從包廂出來透氣的17也跑來勸阻,不分尊卑的對蘇紅連連搖頭,眼神充滿焦切,「紅姐,不可啊!」
蘇紅不理會他,轉頭看眼神氣怒如火的瞪視自己的凝空,緩緩揚起手,語調寒崤的冷冷道,「不錯!半天不見,囂張氣焰直接變得無法無天了。惚」
「究竟是誰無法無天,自己心中有數。污蔑別人前,先去核實查詢一番。中國是講民/主的,由不得你胡來。再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傾家蕩產也要把你告進監獄。」凝空嗤之以鼻,冷笑直視面前艷容氣得泛起紅暈的蘇紅。
司徒岩饒有興致的看著針鋒相對的兩個女人。而一旁,易揚正在把玩黎夢珂胸前的白金項鏈。
杜羽只顧悶聲抽煙,對這一切視若無睹溫。
蘇紅那一巴掌畢竟沒有打出去,不是她心軟想放過凝空,而是她的手正被17緊緊握住。
「17,你也想反了我?」
面對蘇紅拳打腳踢的吼罵,男人小麥色的俊朗面容毫無表情,轉頭對凝空淡淡的說,「還不走?」
凝空霎時如獲大釋,匆匆跑下樓。惟恐再撞見上頭的兩男一女,她頭也不回的快步走出國色天香的大門。
難得浪費一回,她直接打計程車回家,上了車,才給譚弄雲打電話,說身體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以為坐上計程車在回家的路上,就安全了嗎?凝空頭一次推翻這種正常人都曉得的天經地義的常識。
只因為開車師傅接電話的那句︰「岩哥啊?嗯,對,那女孩打了我的車,現在正要回家。送去天橋下?好的好的。」
說完,一臉絡腮胡的司機大叔徑自掉轉車頭,竟是往與凝空家相反的方向駛去。
凝空不是傻子,她早已听出端倪,當即憤怒大吼,「你干什麼?快停車,我要下車,我不坐了!」
回應她的,只有越來越快的車速,和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此刻已經是10點半,這條路因為四周都是公司大廈和政府機構所在地,只有白天才是車水馬龍。也因此方便了絡腮胡大叔肆無忌憚的猛力加速,在寬闊的大道上囂張的橫沖直撞,惹得不時經過倉促閃避的車子主人大罵不已。
為小命著想,凝空即使已經氣急敗壞,仍存有理智的不敢直接開車門,以免一個不小心就被甩到天橋下。
載著凝空的車子,最後停在天橋下的人工湖前。
已經臨近中秋節,天上的月亮也越發圓滿。仿佛一塊精美得無可挑剔的美玉,瓖嵌在漆黑一片的天幕之中。那一顆顆明亮的星子,像極了車頭隨意放置的南海珍珠項鏈。
淺淡月光映在清澄的湖面上,伴隨著周遭年輕情侶們不時擲硬幣入內,湖面泛起斑駁波紋,像是被淘氣頑劣的孩子折皺了紙面一角。
「妹子,你也別這樣瞪我嘛,我這不是奉命行事嗎?」倚在車頭,司機大叔邊等司徒岩的到來,邊對怒目而視自己的凝空解釋,「其實你用不著大驚小怪,不管你上了別人的計程車,還是去坐公交車,岩哥想找你,都是輕而易舉一個電話就搞定的事。」
「為什麼?」以粗劣語氣掩飾自己的好奇,凝空臉上神情仍舊怒氣沖天。
「你也跟了青竹的融哥那麼久了。難道沒人告訴過你,全頁城開公交車和計程車的師傅,都是我們黑虎的人?」
望進凝空目瞪口呆的眼神,長相粗獷的高大男人笑得極其促狹,「別以為就青竹的人聰明,懂得培養專門的人才安插在城內各個電話公司工作,來隨時聯絡應對突發狀況。大街小巷的超市不也有我們的搬運工,看真有急事要找一個人的下落,是他們賣菜肉的菜市小弟快,還是我們摻雜在快餐飲食的端菜小弟快。」
凝空不說話,心中卻听得暗暗震驚。更加下定決心,以後都不要得罪這群處處暗埋線的黑社會。
剛這樣想著,開著瑪莎拉蒂的司徒岩,已旋風似的停在了她面前。
凝空下意識朝四周看去,果不其然,過往的女人都眼露驚艷的盯著司徒岩。好吧,凝空也感到很驚艷。
看著這個完美得如同諦仙一般的玉人兒,她心中原本那股滔天/怒氣,也不知不覺間轉變為惋惜。
這麼一個上天眷顧的寵兒,怎麼就誤入歧途,淨干些殺人放火的壞心事兒呢?
感慨歸感慨,眼前這個周身充斥著我是好人的親和氣息,暗地里卻一肚子壞水的男人,已笑著擺手讓司機大叔先行離去。
然後,轉頭看向斜眼瞥遠方的凝空,笑容更加風和日麗,一雙沉玉般的迷人美目,宛若一縷溫暖春風,直沁涼入人的心間,「老實說,我很好奇,為什麼你不揭發我?」
凝空肩膀一抖,心也撲通撲通的猛烈跳了起來,因為害怕。
司徒岩…果然知道自己就是那個破壞他全盤計劃的作亂者。
「手機拿來。」話雖然說得客氣至極,男人皎美得如同用玉雕琢而成的右手,卻自然而然的伸進凝空的褲兜里,臉上笑意清雅,眼神是理所應當的無謂。
「你想干什麼?」凝空眼神充滿戒備,瞪著司徒岩手快如電抽出自己手機,正在敲打她那掉了漆的鍵盤。
沒一會兒,男人的隻果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正是自己的手機號碼。
無視凝空驚懼憤恨的眼神,司徒岩邊交還手機給她,邊淺淺一笑,「嗯,這樣就方便以後聯絡了。沖你逮著我的把柄,跟于況融朝夕相處都沒想過告發我,這個恩我記下了。」
轉過身,徑自說得痛快的男人突然抬起手機的攝像頭,拍了一下眼前的女孩,待她反應過來想搶奪時他已快而穩準的將手機扔給車內平躺閉目養神的精瘦男人,「給小弟們都發一張這照片,這妹子現在可是我的恩人,以後見到要關照一點。不然她要是因為不小心說錯了話,得罪到不該招惹的人,就糟糕了。」
轉過身,司徒岩看向神情鄙夷的凝空,微笑招手,「行了,沒事了,回去吧。」然後,男人瀟灑倜儻的上了車,留下一地灰塵給她目送。
好堂而皇之的監視借口,凝空嗤哼,轉身走向回家路線的公車站。反正坐什麼車都會被監視,還不如選擇坐最便宜的。
至于那個司徒岩,擺明是看到自己居然跟蘇紅等青竹的人也有交集,怕自己隨時告發他的丑惡之事,才從下殺機改為好氣拉攏。
凝空卯緊心思想,還就不告發司徒岩了,讓他天天惦記這事,發愁發狂發瘋,就是對自己無可奈何。
沒有了于況融的糾纏,日子就這麼平靜無波的過去。凝空去旺山村過中秋節回來,開學的日子也已到來。
「大家都出去實習了,霍同學你呢?打算干點什麼?」看著空蕩蕩的宿舍,與凝空同時搬行李進來的舍友凌莉,微笑有禮的問。
女孩有著一副高挑瘦削的身材,五官平凡溫秀,目測不下七百度近視的小眼楮,常因為摘下鏡框而緊眯著。雖然語氣禮貌,眼神卻滿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淡。
跟這個低調得不知家世愛好,不喜與人交往的女孩,同為舍友三年了,凝空跟她說的話加起來還不到三句。
第一次是她找不到新宿舍,剛好踫到凝空。第二次,則是因為月信突然提前來,問凝空要衛生巾。至于這一次,可能是看見朝夕相處的舍友們,都搬出去實習或跟男朋友同居,一時不習慣,才破天荒的主動搭理凝空。
所以凝空听到凌莉的問話,著實吃了一驚。因為她喜歡沉默思索天象星軌,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對周圍的人和事物完全毫無興致。
從鏡子看去,發現自己張口結舌的樣子有些失禮,好像人家天生是啞巴,突然說話很震驚似的。
凝空尷尬的撓頭一笑,坦白的老實說道,「都沒見你怎麼說過話,所以听到你開口其實很吃驚。」
「是啊!」坐在凝空床邊,凌莉微眯的細小眸子有著書香女的憨厚與呆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