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叫什麼?」邁著寬健步伐跟上她,男人心情愉快的調侃,「凝空?空兒?小空?還是空空?」
「算了,你還是叫這個。」垂頭喪氣的低哼,女人對這些稱呼有著無奈而又憋屈的無力感。
「只有我能叫。」突然扳正她的臉,司徒岩笑閑意真的道。
凝空朝天翻白眼,昂首繼續走路。
除了你,還有誰會這麼惡心的叫人?要是有人開口閉口稱呼你叫胸部,你樂意?算了算了,多叫幾次也不會長肉,隨他了彖。
「你干嘛一直跟在我後面?」回過頭,見司徒岩仍舊在自己後邊走著,女人惱了。
整一個夜晚尾隨單身女人回家的猥瑣男。
「我送你回家,你上樓了我再走。」對上她揚眉訝然的目光,男人笑容半是憐惜半是恨己不爭的挖苦著,「省得你一個笨鈍又被人騙走。問」
臉上無光的氣呼呼跑上自家住的樓內,凝空決定收回剛才心中對他體貼入微的一句贊美。
踏進了自家門前的走廊,凝空覺得還是有必要跟送自己回來的司徒岩告知一聲。于是走到露天陽台前,低頭一看,那男人正笑吟吟的抬頭看她。擺擺手,她表示自己已經安全到家。
見司徒岩走了,凝空並沒有直接進家門,而是下樓出小區去附近的藥店。
「小姐,請問你要買什麼藥?」櫃台的藍衣店員微笑問。
「避/孕藥,事後的,一顆。」凝空站在櫃台前,旁邊還有個結帳的陌生男人,她臉不紅心不跳的直接開門見山。
「好的,請等一下。」店員驚訝的看著這個由始至終表情淡然的土氣女人。
一般來買這種藥的不是羞羞答答就是欲言又止,很少像她這麼面無表情坦蕩直白。要說她的表情,就是用塑料杯接了店內飲水機的水,吞下藥時飽含糾結不悅。
她其實不想吃藥,可是沒辦法,不怕一萬怕萬一。
要是真因此有了孩子,她是高興了,那男人呢?先不說她趁人之危可恥,還故意拿孩子的事要挾他?讓他疏離得以後連普通朋友都沒得做?她不是沒听17說過他最討厭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虛榮女人。
扔了杯子,凝空往回走,于況融的電話打來了。
女人清圓俏容一喜,按捺住心中的緊張,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淡靜平和,「喂!」
「是你送我回來的?」
「嗯。」雖然他看不見,凝空仍笑著點了下頭。
「辛苦了。」依舊是平淡無奇的低沉嗓音,卻讓她听得滿心歡喜。
「我的衣服怎麼全都月兌了?你干的?」
沒有預想到于況融會這麼直接了當的問,女人秀容一紅,粗聲粗氣的道,「你問我我問誰?天知道是不是你覺得太熱自己迷迷糊糊月兌的?」
男人沉默了一下,隨即低聲說,「哦,沒什麼,我只是奇怪脖子怎麼有幾塊紅印。」
轟!凝空只覺得一股羞慚熱血直往頭頂涌。他長得那麼黑,脖子上自己留下的吻痕都蓋不住,她是把他啃得多用力啊?
「可能是蚊子咬的,夏天天氣悶熱,你又沒洗澡。」凝空給自己找借口,她是不會承認她垂涎他的身子就差沒餓虎撲食的。
「這樣,沒事我掛了。」
「那個…」凝空急忙叫住他,「你的圍巾,什麼時候方便?我洗干淨後還你。」
「我等下要去香港,兩天後才回來,到時你隨時可以來。」于況融平淡的說完,電話里已經听到有人在催他上車。
隨時…掛斷電話,凝空美滋滋的只注意到這個遐想聯翩的美妙詞語。
他準許自己隨意進出他的家,還不限時間!
抬頭一瞧漫天星斗的天空,她感覺看到了世間最美麗的風景。
然而,回到家,正跟霍庭偉電話敘述相親過程的凝空,看著大廳突然多出的5個包得大紅喜慶的精致小箱子,霎時驚得大叫了一聲。
「小空,怎麼了?」電話里,霍庭偉大驚失色的追問。
「我們家…我們家…」打開一個至少裝有兩公斤極品松露的箱子,凝空驚得說話吞吞吐吐。
哪怕是在國外,用錢也買不來比鑽石還貴的珍品松露呀!誰放在這兒的?
「怎麼了?」隨著她的又一聲驚呼,霍庭頓時更緊張。
「爸,不好了,咱們家…」凝空的聲音更加難以置信。
「進賊了?」電話那頭剛準備回書店的霍庭偉,立馬急得掉轉車頭往家里趕。
「不是,是突然多了幾箱東西。」邊打開箱子邊說,凝空的聲音有些顫抖,「有松露、有黃金做成的磚頭、鑽石項鏈手鐲、1個放滿一百元現鈔的箱子,還有1個寫有你名字的半泉小區房產證。」
老天,這該不會是有人要害她家吧?天上不會白掉下餡餅。
要是等會兒,警察警察帶著失主找上門,說她家偷了人家的東西,真是有理說不清了。這些錢啊物的,已經不是幾十、一百萬就說得清。單是那箱金額不下百萬的現鈔,就能要她一家子的小命。
「我現在就回來,你先別急,不然咱們就報警。」
「嗯,快點回來啊。」凝空被驚嚇得六神無主,聲音茫然的點著頭。
「真是打擊人啊,未來老公來下彩禮,你就是這麼如臨大敵對待的嗎?」凝空臥室的門突然打開,便見譚弄雲倚著房門笑意淺然的調侃。
凝空又驚又氣,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廚房里兩個出來的高大男人,邊端著做好的菜邊彬彬有禮的低頭招呼,「嫂子好。」
這可好比朗朗晴空突然驚現一道霹靂閃電,女人被雷到了。
「听說你剛才去相親了?」
眼看譚弄雲笑得牲畜無害的走過來,不知他是否在生氣的凝空,霎時挪腿向門口,卻被那兩個男人眼疾手快的攔住,眼神淡薄,語氣卻極其恭敬的齊聲道,「嫂子,雲哥有話問你,請回答。」
「回你大爺,這是我家,你們是不是太無法無天了?」怒不可遏的低吼,女人下意識的伸手想推開他們。
卻被譚弄雲一把抓住手腕,眯著清潤雅目,細細端詳她抹得像調色盤的臉,還有那身讓人一看就倒胃口的土氣衣服。好一會兒,男人清薄得像是抹了些許口紅的雙唇,緩緩吐出一句,「還好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去相親,不然…」
「不然怎麼樣?」揚起氣得圓睜的杏目瞪他,凝空粗聲粗氣的怒道。
模著她濃厚得能寫字的腮紅,男人低睨她的衣服一眼,慢悠悠的道,「當場撕了它。你要是真跟那個男人對上眼了,我絕對敢保證,下次見面是在泰國的人妖表演舞台上。」
「你好狠,好毒。」凝空這話絕不是贊美。
「彼此彼此,親愛的你也不賴。除了無視自己老公跟別的男人到處勾搭,你還很擅長折磨我的心。」微笑面對她的怒目而視,男人笑意清雅的把她硬拉到沙發上,「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詳談下婚禮的事?」
急匆匆趕回到家,便看到自家女兒想走走不得的憤恨扭著頭,對抱著她溫柔笑語的男人視若無睹。
「你干什麼又來纏我女兒?」臉色不悅的走近沙發,看到茶幾上的昂貴東西,霍庭本能的不由得愣了愣,「這是什麼?」
「彩禮啊,岳父大人。」滿意看著他一閃而過的驚愣表情,譚弄雲笑得十足意氣風發。
錢誰不愛,用這些玩意兒軟化他們的心還肯定是對的。
「干什麼?想買我女兒?然後回去任你一家欺凌宰割?」被侮辱人格的書呆子正氣一上來,霍庭偉大力推開他,把凝空護到自己身後。
仿佛沒有看見霍庭偉陰氣沉沉的怒容,譚弄雲仍舊徑自說得痛快,「要不,這些就當是替她報答你們二老23年來的養育之恩,禮金另算,以後有什麼難處盡管跟我開口怎麼樣?」
「你們給我馬上走人,不然我報警。」霍庭偉氣急敗壞。
「隨便,我不就是警察嗎?」淡淡然喝了一口水,譚弄雲笑得絲毫不以為然。
「你…還有沒有王法了?」氣得右手直顫抖,霍庭偉呼吸不暢的瞪視他。
「岳父說笑了。」輕柔柔放下他的手,男人清恬面容上的笑意秀靜得像是迎風而舞的青竹,「這是下聘又不是殺人放火,跟王法有什麼關系?」
「爸,你別激動,為這種人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