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瞧著只吃了一口米飯的17,于況融黑著臉硬聲問,「說吧,你想趁火打劫什麼?」
「沒有啊!免費送你好了。舒駑襻」17朗聲大笑,把飯盒遞給他,重新去找吃的,臨走不忘擠兌一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吃這麼多不怕撐死嗎?」
「我當午晚餐宵夜吃。」瞪著他,男人倨傲的語調帶了一絲孩子氣。
瞪他的眼神像看待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一般,17跑進了遠處的休息室里,對埋頭扒飯的嬌艷女人低低耳語,「小霍,你給我們的飯菜全讓融哥吃了。我肚子好餓。」
「真的嗎?」唇邊笑意揚成舒悅的彎月形狀,凝空神色開心的打趣道,「要不要我把我的讓給你吃?妍」
「不不不…」男人不迭搖頭,「我還不想被他的醋水淹死。」
真好,這算苦盡甘來了吧?雖然他們兩人還沒互相開口,但是關系已經好轉了不少。
只是譚弄雲還是一如既往的一方面設陷阱給他,一方面又跑去糾纏她。要不是司徒岩次次都收到風聲趕來解決,這兩個人喲!還有得頭疼。17嘆氣暗想祉。
有人說過,頁城最美的地方,不是那座高達百層俯瞰整個城市大致風貌的南天樓。而是太陽一落遍地橙紅的容景大橋。
這是譚弄雲最喜歡去的一處景點,只要天氣晴朗,他每天晚飯過後,都會開車來觀賞幾分鐘。
吃飽喝足,男人神情愉悅的下了車。
譚弄雲今天中午才從北京回來,心情愉快得很。
听說她被于況融趕出去了,很好,那莎這小妮子做得不錯。他忍了三年,就快要得嘗所願了。
那個女人現在一定很傷心,晚點他要去安慰她。她到時肯定明白自己才是最愛她的人。她早就已經聲名狼藉,私生活不檢點哪怕只是謠傳,卻也已人盡皆知。
沒男人敢要她了,只能他來接手。
很快就能讓這個名不其實的大嫂,變成自己真正名義上的妻子,想想譚弄雲就很興奮。
然而,一轉頭,往人聲沸騰的遠處望去,看到欄桿上閉眼作跳海狀的凝空,男人臉色頓時慘白驚慌。
「小霍,姓譚的來了,也看過來了。」海上不遠處的一艘游艇里,17用藍牙耳機提醒。
「收到。」保持這個姿勢足足二十分鐘的凝空,嘴唇不動的牙聲回答。
群眾驚訝,譚弄雲恐慌,當事人極其淡定。
「姑娘,你別想不開啊!有什麼坎不能過去,非得尋死。」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試圖勸阻。
「是啊!大妹子你還年輕。為了一時的意氣用事付出生命,不值得啊!」滿臉絡腮胡子的高大漢子,也嘆息的喊道。
面對四面八方涌來的勸慰聲,凝空神情無比淡定。
「霍凝空,你什麼時候這麼懦弱了?為了這一丁點小事就尋短見。」譚弄雲一邊擠進人群一邊大吼。
很好,他總算開口了,目的達到。
凝空冷笑,回頭瞥他一眼,「你把我逼上這步田地,不就是想我死嗎?我今天就遂你的意。」
譚弄雲憤憤大吼,「我什麼時候想過你死?我只是…」未說完的話,消失在女人決絕往江下跳的背影中。
「霍凝空!」男人驚懼大吼,整個人嚇得手腳冰涼,再也顧不得的跳下去救她。
「霍凝空你敢有什麼事,我做鬼也不放過你…」淚流滿面,男人驚慌失措的在水里撲騰,尋找那抹不知沉到哪兒去的青色倩影。
他好怕,也好悔。為什麼要把她逼得生無可戀?
要是她真有個三長兩短…要是她真有個三長兩短…老天,一想到那個後果,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崩潰了。
原來,什麼金錢地位,都及不上她的一個微笑。可是被他明逼暗迫以來,她多久沒笑過了,又有哪天真正是開心的?
一個人在汪洋大海上茫然尋找,卻始終找不到她的人。懊悔、心疼、擔憂、自責,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她不喜歡自己又怎麼樣?他又不是非得把她一輩子綁在自己身邊才開心。她快樂幸福才是最重要。
「凝空,我想通了。你回來吧,我再也不逼你了。再也不欺負煩擾他。我要彌補我的錯誤,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一個人在海水中哭喊得茫然無措,男人滿心滿眼都是懊悔的悲痛。
星月永存,人生苦短。他現在才知道,愛一個人就是要讓她幸福生活著。
17俊朗如玉的臉龐映入眼簾,在譚弄雲神情恍惚的時候,不知從什麼地方游過來的。
懷中抱著‘昏迷不醒’的凝空,冷冷看著驚喜得突然呆住的他,「愣著干什麼?還不上岸開車送她去醫院?想等她真的死了再自怨自艾?」
「嗯?哦,哦。」抹去臉上混合海水的淚水,男人松氣的趕緊往碼頭游去。
「沒什麼,就是喉嚨進了點海水,休息一會兒開點藥回去就沒事。」撐開剛醒來的凝空雙眼,醫生例行檢查,淡淡吩咐完後就離開。
呆呆看著抿嘴直視自己的凝空,譚弄雲忐忑不安的心才完全放松。
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熟悉的溫熱頓時涌入他的身心。心中的慰喜呼之欲出,忍不住抱著她擁入懷中,嘴里喃喃自語,「謝天謝地…你還在…我不是在做夢…」
「這一次還在,下次我就不敢保證了。有一就有二,我不怕死。你這麼喜歡逼我。」凝空冷冷的道。
「不不不…」男人霎時如做錯事的孩子,不迭搖頭乞求,「你別再做傻事,我以後不再逼你就是。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再也沒有什麼,比她活生生坐在面前跟自己更重要。
女人計謀得逞的心在狂笑,圓女敕小臉仍做淡漠狀,「我以後不準你再來糾纏我也行?」
想了想,譚弄雲小小心翼翼的問,「不糾纏,看看行不行?」
「行。」
看著樓下譚弄雲離去的背影,17才從對面空置的病房走出,對下床活動筋骨的凝空豎大拇指,「你真狠,自己的命都敢拿來開玩笑。」
「哎喲!」倚著他的肩膀,原本神情淡漠的女人變得呲牙咧嘴,孩子氣的嘟噥,「你不知道我剛跳下去時,磕到石頭有多疼?快幫我揉揉。」
「我可不敢。」男人敬如蛇蠍的遠離她兩步,「我還在煩惱騙融哥去新加坡,要是他回來知道我給你弄這麼一出,不打死我才怪。」
神情一肅,凝空冷冷的道,「解決了譚弄雲,接下來是收拾那莎了。」
打開手機郵箱,調出幾張于況融這兩天主動親吻自己的照片,女人用新注冊的郵箱地址發去給那莎。
市郊一處村屋里,譚弄雲看手機後一直黑臉清致女人低語,「那莎,算了吧,不要再去煩于況融了,離開他身邊吧。你說個準數,我開張支票給你,算是補償我利用你這三年來的辛苦費。」
「我不要!」憤憤將手機摔到地上,她怒不可遏的大吼。
「你再這樣鬧,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男人潤雅如青竹的俊容,頓時沉了下去,聲音冷冷的提醒。
「無所謂,我靠自己雙手掙錢餓不死。」
那女人剛發于況融和她親密擁吻的照片,他這邊就來趕她走。
憑什麼?當她是乞丐好打發?她也是人,也會有七情六欲,喜歡一個人難道也有錯嗎?
當初是那女人不要他,現在又把他撿回去。當他是垃圾嗎?想扔就扔,想要回就要回?
「休想我退出,有種讓于況融自己來跟我說。」拿起手機,那莎怒火中燒的摔門離去。
回到恆天,凝空居然也在,還坐在于況融的辦公室里。經理拿著一個款式簡雅卻又不失個性的包包,恭謹微笑的站在一旁。
看見身姿曼妙的秀美女人走進來,男人一雙老鼠眼頓時笑眯成直線,「那小姐。」
真稀奇,正室小三齊到場。
平時都是社團的事,那莎秘書不能過問。而公司店鋪的事,面前這個吊兒郎當坐在老板上的清艷女人,也懶得管。
今兒個太陽是打西邊升起來了嗎?
公司一眾職員豎起耳朵,表面雖然忙著,但捕捉八卦的好奇目光卻都涌到那間寬廣無比的總裁辦公室里。
「這是哪來的包包?」那莎倚著桌子問。
「這是公司這一季度推出的新品樣包,看見霍小姐在這兒,正打算拿來給她先行過目一下呢。」經理笑容憨厚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