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東風從便攜箱里拿出一盒避孕藥丟給她,「收起你的眼淚!」
易小樓果然不再哭鬧,將地上揉的皺巴巴的浴巾重新裹在自己身上,撿起手邊的避孕藥,連水都沒有用,直接就肚子里咽。
苦澀的藥味在喉嚨口化開,她忍住胃液翻江倒海的抗議,硬是一點一點將那藥丸逼了進去。
白東風給她倒了杯開水,上前硬塞進她手里,「你想苦死自己是嗎?把水喝了!」
她淚光盈盈,一揚把手杯子扔在地上,那杯澄淨的水便一點不剩的流入地毯,「苦不苦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她看也不看他,一人徑自往浴室走去,要沖洗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就算藥再苦,她也要咽進去,她要記住這種苦,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清醒一點。
看著她的背影,白東風眼里浮起某種無法言說的情緒,「易小樓,你不找我的不痛快能死是不是?」
易小樓回身對他冷笑,「你不把你那些髒東西弄到我身體里來,我就不找你的不痛快!」
言畢狠狠關上了浴室的門。
白東風愣了一下,心里忽然一寒,當時也沒想到用什麼話來回她。
他身子半靠著落地窗,眼楮始終沒能從那杯打翻的水上面移開,眉頭皺的死緊,最後長舒一口氣到水晶桌旁按了房內的二十四小時呼叫電話。
總統套房配備的私人管家叫人把地面清理了,站在原地恭敬的問他,「白先生,您還有別的吩咐嗎?」
「沒了,都散了吧!」他擺擺手讓她離去。
那人便領著一幫人從房間里退去,他一人倚著落地窗點了一支煙,煙霧升騰起將他的背影籠罩的大霧彌漫。
身前是易州市的燈火輝煌,身後是這個房間里的冷清蕭條,想到方才易小樓那句話,他只覺得指尖上莫名一痛。
低頭將一直掛在頸上的鏈子取下,打開心形吊墜,靜靜看著里面躺著的那枚戒指。
多少年了,那天接易小樓到會所里的別墅時,他把這枚戒指取了下來,可是放在哪里都覺得心里好像少了什麼東西似的。
還好他母親離家時曾留給她一枚心形胭脂扣,顏色也素雅的很,里面早就空了,他把戒指放了進去,戴在頸上,藏在心口的位置。
只是那日見易小樓來時手上也沒了戒指,彼時,他心里是說不出的難過。
他記得,多年前她拉著他的手央求他給她買那戒指的時候,是那麼的雀躍,一雙黑眼楮里亮晶晶的都是光芒。
他也記得他答應她買下來,而後把戒指給她戴上時她滿臉的幸福甜蜜。
本就不是貴重的東西,她也能開心成那個樣子,想到此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唇角竟然浮起了笑意。
臉上淡淡的笑只停留了一瞬間就散了,就算當日她再欣喜,又有何用。
他走的這四年,所有的事情都變了。
正想著,桌上易小樓的電話嗡嗡直響,她調了震動,所以浴室里的她並沒听到。
白東風眯眸上前把電話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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