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車燈光調轉了方向,直直往前而去,別墅門前重新回復到一片黑暗,易守震才從臥室門口走出來,燈沒開,一口一口的抽著煙。
朱紅英從臥室出來,給他肩上搭了件衣服,「好了,快別想了,都大半夜了,睡吧。」
易守震抬起頭來,蒼勁的眉目中被輕愁籠罩,「哎,你懂什麼,就算是妙錦還在,也不願看著自己的女兒跟白家的人在一起,我易家與白家本就是勢不兩立的。」
朱紅英也不跟他吵,躬身將他扶了起來,「我不管你們兩家有什麼深仇大恨,也不管你們有什麼纏綿糾葛,總之現在我們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身體還沒好透徹,快點休息去,別操那麼多心。」
易守震把煙蒂按滅在煙灰缸里,長嘆了一聲更朱紅英回房去了惚。
回東風會所的車里,白東風顯然是生氣了,一張臉上氤氳著褪不去的黑氣。
從後視鏡里看易小樓面無表情的樣子,他怒氣更勝,「你還真是膽子長毛了,叫你晚上回去你不回,電話也不接。」
易小樓正閉著的眼楮疲憊的睜開,亦從後視鏡中看到白東風那兩片弧度完美的薄唇,「那你呢,白天跟你的未婚妻出去甜蜜,晚上還要我給你暖床嗎?白東風你這樣周-旋于兩個女人之間,你不覺得惡心嗎!溫」
她以為說這些足以刺痛他了,她知道他最討厭她說到惡心兩個字,且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她還一臉嫌惡的樣子,仿佛他是全世界最骯髒的男人似的。
可是為什麼,最痛的卻還是她自己呢。
她想到今早楚怡文那個挑釁而不屑的眼神,想到自己如今尷尬的位置,她憑什麼跟楚怡文爭,就連眼前這個男人都不認定她,她還有什麼立場。
白東風臉色猛然一變,車速登時變快了許多,他冷哼一聲,「惡心?比3P還惡心嗎?」
言外之意,他至少沒帶楚怡文回來過夜。
易小樓靠在後車座上嘆了口氣,「只要你放了我,我管你和誰3P。」
他沒再說話,臉色鐵青,之後慘白,之後盛滿了怒氣。
易小樓是被他抱著進房門的,大門合上之後他將她抵在牆上,用雙手和胸膛將她緊緊環住,讓她無處可逃。
涼薄的唇含住她的,一陣糾纏廝磨,漫天酒香沖擊的她頭昏眼花,就要醉了。
她要退卻,他卻不允許,大手按住她的後腦,用盡了力氣親她,雙唇之間連一絲空氣都無法透進來,易小樓覺得自己要窒息而死了,上齒與下齒猛地閉合。
如願以償的嘗到了腥甜的血氣,鮮紅的血液在唇角漫開,像盛放了一朵致命的罌粟花。
他卻不肯放開她,忍著疼痛,仍舊吻著她,一次比一次吻的更深,大手也毫不留情的扯去她的衣服,冰冷的溫度從領口襲來,直擊她胸前的柔軟。
易小樓緊閉著眼楮,身體根本動不了,只能用牙齒反抗,他的舌被她的牙齒梗住,作勢就要再咬下去,他的吻卻停了下來。
輕微的淺笑聲,還有他鼻息間濃重的酒味兒,「易小樓,你怎麼不咬死我。」
易小樓推開他,目不斜視的轉身上樓,他抬眉看她,見她的腳步是輕微顫抖的。
呵,原來他這麼恐怖,叫她這麼害怕。
桌上還有他為她準備的點心,早就冷掉了,大步上前去把那些他悉心準備的東西扔到垃圾桶里,他進了樓下的臥室。
抽了幾支煙,輕咳著走進浴室,溫熱的水從肩頭滑下,像一雙溫柔的手撫模著他的身體,他忽然就想到了她從前在他身下嬌羞的淺-吟的畫面,下月復一熱,某種感覺迅速聚攏,攪的他心神蕩漾。
出來時已經果著身子了,只身上裹著一件浴巾,頭發上的水珠滾落,在健碩的胸膛上,滿滿的都是誘惑。
一個人靠在沙發上許久還是沒有睡意,他輕手輕腳的上樓,打開樓上臥室的門,不知何時升騰起的一抹月光正好將易小樓溫軟的身子籠罩。
薄薄的錦被勾勒出較好的身姿,胸前飽滿的挺翹將被子支起美麗的弧度,方才洗澡時那種沖動更加濃郁起來,他大步上前掀開被子壓了上去。
冰冷的氣息自每個毛細血管而來,易小樓渾身一抖,剛要動彈已經被身上的男人擒住了雙手。
他的吻很急切,瓢潑的雨點一樣落在她臉頰、嘴唇、耳廓,之後是鎖骨、胸口,甚至一張口就含住了那兩點挺立的櫻桃。
大手抓住另外一側,用盡了力氣一樣,他恨恨的吮-吸、啃咬,似乎要她在他身下痛苦求饒他才肯滿意。
她偏不讓他如意,死咬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他鼻息間溢出一絲冷哼,繼續辛勤耕耘。
「你是要強-奸嗎?」她的聲音是冷漠的,絲毫沒有悸動,也沒有因為他的動情而***起來。
明顯感覺到身下被他如鐵一般的堅硬抵著,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顫抖,腫脹的某處不停的在她雙腿間磨蹭,似乎這樣能讓他舒服一點似的。
她偏不配合。
他要吻她的唇,被她不動聲色的避開,那雙眸空洞的睜著,進不去一絲任何情緒。
白東風拉過她的手往自己身下探,最後準確無誤的握住了他的巨大,她臉上一紅,忙松開手。
他卻笑了,「我以為你會一直這樣沒有反應呢,那我會覺得自己是在強-奸一具尸體。」
易小樓白他一眼,沒把話茬接下去,他輕易就模到她身下去,透過幽謐的叢林,找到那一朵柔軟嬌美的花瓣,手指覆在那一點上,狠狠的按壓。
她睡覺沒有穿內褲的習慣,或者說,她是喜歡果睡的。
以前在大學時,他知道她這個習慣,就笑著擁她入懷,寵溺的道,你這習慣是專門為老公我準備的吧。
那時的她一臉嬌羞,伸出嬌無力的雙手去錘他的胸膛,說魏家延你流氓,你是誰老公啊。
他就笑了,翻身把她壓下去,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他就是她的男人。
想到此,她心中劇痛,她從來不喜歡老公這個稱呼,可是對于他,她是愛極了的,所以每每說起這兩個字,連唇角都是幸福,覺得這兩個字一瞬間從這世上最令她討厭的字眼變成了最性感最可愛的字。而今,不過愈發諷刺而已。
他是誰老公,都不會是她的。
抬眉對上他氤氳著霧氣和情-欲的眼楮,「如果你有奸-尸的癖好,大可以現在就掐死我。」
她閉上眼楮,他的大手正好就在她頸端。
身上的男人生氣了,俯首噙住她已被他吻到紅腫的嘴唇,身下那只手毫不留情的刺了進去。
讓她生氣的是,她竟然對他這樣直接而生猛的刺激起了反應,在他的手指刺進她身體里的那一刻,她竟然禁不住的顫抖,身下一陣細微的收縮。
白東風抿唇一笑,「真是夠敏感的,我喜歡。」
她別過頭去,閉上眼楮,「白東風你滾蛋。」
她不想再在他身下迷失自己了,一次也不想。再也不想與他毫無意義的廝磨糾纏,既然他是別人的男人,為什麼還要來折磨她的心,折磨她的身。
白東風卻仍舊是笑,手指又深入了幾分,曖昧的在她耳邊吹氣,「叫我滾?你舍得嗎?」
側過頭吻住她的唇,將她的臉帶過來,完全面對他,陷進她溫暖緊致的的手指開始抽動起來。
撤出三分,再刺進去五分,速度越來越快,蒞臨雲端的感覺也越來越近,易小樓在他的親吻之下低低的哭泣,嗓音中早已滿是柔媚。
他如蒙大赦,手指在她體內愈發瘋狂的抽動著,她的反應讓他瘋狂,更讓他欣喜。
易小樓不敢睜開眼,只覺得自己身陷茫茫大海,瘋狂的潮水從四面八方向她洶涌而來,淹的她無法呼吸了。
身下是酥軟酸脹的觸覺,好像是一顆炸彈,拼命的想要炸開卻又不敢動彈。
他堅硬的指在她含羞的甬道拼命攻擊帶起的摩擦讓她瘋狂,她開始恨自己,恨自己這麼迷戀他帶給她的快感,可是卻無法拒絕。
他速度越來越快,身下的熱量越來越多,好像要起火,要燒起來一樣,洶涌凝聚的熱情在某個點上劇烈的醞釀著,只等著他更加直接更加有力的刺激。
整個人仿佛沉進海水里,連最後一絲頭發都被淹沒,完全無法呼吸,完全無法再想別的,不能有任何意識,所有的感覺全部凝聚在一處。
凝聚在他的指與她身體密切結合的的地方。
越來越深,離那個點越來越近,卻偏偏不給她痛快,偏偏一掃而過,帶起的酥麻從腳尖升騰而起,到兩人結合之處又戛然而止。
她真的很想抬腳踢死他,卻害怕連這樣的暢快都不再擁有。
他伏在她身上輕笑,手指猛地刺進最讓她瘋狂的某處,緊緊的按住,之後再撤出,再刺進去,抵住那一點。
她開始劇烈的喘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好像是缺氧的魚兒,他眸色一身,在手指抽出的瞬間猛地將她翻轉過來,身下早就亟不可待的碩-大猛地刺了進去。
滔天巨浪瞬間襲來,將方才所有的一切全都淹沒,易小樓不可抑制的呻-吟一聲,她自己都听到了,婉轉嫵媚的讓人臉紅。
身下被他緊緊抵住的那個點一瞬間麻到極致,波濤洶涌的快感從那里光速散開,游走遍全身,讓每一個細胞都瘋狂起來。
她身子顫抖的像秋風中的枯葉,劇烈的收縮著,一股溫熱的液體沿著被他填滿的甬道噴出灼熱的液體來,濕潤的津-液慢慢將他包圍溫軟而粘膩。
白東風俯身抱緊了她,被她的緊致包裹的不自覺的輕聲喟嘆。
等所有的浪潮一一走過,她綿軟無力的躺在大床上,身子被他以曖昧的姿勢壓著,留給他那雙眼楮的,是一方絲滑嬌女敕的果-背。
白東風忍住狂野的欲-望趴在她耳邊,溫熱的呼吸從耳中鑽入身體,易小樓又是一陣顫抖,這呼吸,就像他還留在她體內的巨大一樣,從耳廓鑽進去,直到最深處,激起絢爛的漣漪。
她的臉紅到極致,不知道是因為羞怯還是因為快感得以釋放之後的血液翻騰。
他復又將手探到她身下,抓住她柔軟的乳-房輕重不一的捏著,口中的話帶著淡下來的酒香鑽進她耳中,鼻端,心頭,更叫她無地自容,「你盡興了,我還沒有開始呢,怎麼辦?」
語氣中帶著點屬于孩子的委屈,他堅硬的還賴在她體內不肯出來,甚至試探著開始抽動起來。
她壓住狂亂跳動著的心髒,聲音里嫵媚未退,卻裝著冷漠,「不要動。」
高-潮的余波還在,他動一次她就全身酥麻一次,像被電流擊中一樣,快感雖好,但只會讓她更加無法控制自己。
「不動?那怎麼行,不然你親親他也可以。」他笑著提議,並拉著她的手去模他與她結合的堅硬如鐵。
她忙抽回手,紅著臉罵他,「滾,死不要臉。」
他又笑了,將頭埋在她後肩上,笑的還很有風度,聲音沙啞而魅惑,「我不要臉?你怎麼可以過河拆橋,自己爽了就不管我。」
易小樓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心髒更加狂跳了起來,他一笑,托起她挺翹的臀部,滾燙的在她體內迅速抽動了幾下,每一次都很重很深。
他伏在她身上,將她緊扣在自己懷里,快速沖刺了幾下,忍了許多天的激情終于徹底迸發,灼熱的火種全部噴灑在她最深處。
終于要夠了他還停在她身體里,抱著她親吻她的背,「小妖精,你要折磨死我。」
小妖精,易小樓閉上眼楮,听說這是給女人最高的評價,她該高興呢,還是該感到悲哀呢。
懷孕之後,他統共要了她兩次,一次是在燕江島,一次是今天。
是什麼原因讓他如此瘋狂呢?在燕江島上,是下定了決心要與她徹底訣別,所以才那樣帶著不舍要她。
這次呢,是酒精的緣故吧,喝了酒之後,他就瘋了,不是嗎。
反正不是愛。他抱著她進了浴室,放了滿滿一缸水,抱著她踏進去,自己躺在下面,讓她舒服的趴在他肩上,浴室里燈開著,她緋紅的臉便毫無遮擋的映入他眼底,當真是旖旎無限的。
他俯首去親她,她躲避,他怒目而視將她擠在浴缸沿上,「別躲了,再躲我就再要你一次。」
易小樓冷哼一聲,往後靠了靠,盡量與他保持距離。
可浴缸就只有那麼大的空,無論她躲到哪里還是會與他肌膚相貼,白東風健碩的身軀撲過來,一把把她抱進懷里,「你若不信就再動一個試試看。」
她也累了,懶得再動彈,嬌軟無力的身子靠在他肩上,任由他給她擦拭被他愛過的每一寸肌膚。
擦著擦著手指就又滑到了她體內,她皺眉怒視他,「你還要洗嗎?那我先去睡了。」
他攬著她的力道哪里舍得放松,抱著她得意的道,「就好了,這里也洗洗。」說罷手指動了動,從她身體里抽了出來。
給她擦干身體上的水珠,抱著她回臥房時床上正正灑著一片月光,雖微冷,卻旖旎。
他在她身後躺下來,抱著她柔軟馨香的身子,高挺的鼻梁貼在她頸端。
同樣的沐浴乳,她身上都是他的味道,他自己身上也都是她的味道,他滿意的抱緊她,心里被溫暖裝的滿滿的,也有些酸澀。
大手緩緩滑向她小月復,他的手掌貼著她仍舊平坦的肚子,溫暖自肚臍一瞬間傳到血液里。
易小樓哽咽了一下,把他的手挪開清清嗓子道,「別放在這里,我不喜歡。」
不喜歡嗎?哪個女人不喜歡自己孩子的父親模著自己的小月復,感知那悄然生長的小生命。
她也喜歡,可是他不要這個孩子,她寧願不去迷戀那種感覺,寧願他對她冷漠一些。
白東風听出她聲音里模糊的顫抖,手懸在空氣里,終究是沒再往前探一分。繞過縴細的腰,他將她抱住,「睡吧,夜深了。」
易小樓沒再說什麼,閉上眼楮將月色擋在眼簾之外,也閉上心窗,將他擋在她心門之外。
可是有用嗎?她這樣問自己,她心里,每個角落,每一個細胞里都是白東風的模樣。這麼多年了,已近習慣了,還能忘得掉嗎?
人們都說忘記是痛苦的,可她覺得,忘不了才是最痛的。
白東風看一眼窗外的無邊月色,忽而就想起了今日楚怡文叫他出去。
他本想找借口推了,說公司忙或者別的,往日里楚怡文懂事,總是不會糾纏他的。
而這次卻不同,她說是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他去。
他想了片刻,只得答應了,並與她一起出門。
其實走過會所里的小公路時,他怎麼可能沒看到楚怡文給易小樓的那個手勢,他根本不知道向來安穩無事的她怎麼就敢這樣挑戰他的權威了。
直到兩人到了悅然茶吧,楚怡文選的是最安靜的位置,他們兩人對面而坐。
她給他一張照片,還有一疊書信的掃描本,他當即就愣了,只是仍舊裝作無事,淡漠的與她說話。
楚怡文一直是聰明而懂事的,美眸抬起,「听說易小姐不給你做秘書了。」
他笑的清淡,從容不迫,「是的,易家也不是什麼窮的揭不開鍋的人家,她有自己的事業要做,我自然不能拴著她。」
楚怡文點點頭,把照片和那些掃描件推給他,「這些東西是我在我爸爸的書房里發現的,你拿走吧。」她懂事的叫他都有些感動了。
但他知道,她的懂事背後,還需要他給她一個死死的承諾。
于是他也不客氣,接過她遞來的照片和掃描件放到文件袋里,「你放心,我要娶的女人只會是你,也只有你的只會才足以擔得起白夫人這個頭餃。」
楚怡文笑了,笑的甜蜜,卻也有蒼涼。
她從來都不知道,她要留住一個男人,必須要用這種手段。
她說楚氏還有事,提前走了,白東風回白氏總裁辦時盯著那張照片和厚厚一疊書信的掃描件看了許久。
還是明哲開門時他才回過神來,忙將東西裝在文件袋里裝作毫不在意的放在辦公桌上。
當時明哲看了那文件袋一眼,沒有說話,正常交代了一些醫務部需要的資金支持之後,就走了。
身邊的易小樓已經熟睡,白東風輕手輕腳的起身,給她蓋好被子,一個人到樓下。
將車里的文件袋取來,靠在沙發上翻看了許久,他只覺得心頭窒息的厲害,索性把東西放到臥室里常放秘密文件的指紋密碼箱里,合上蓋子,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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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