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到又是桃花紅。
花緋卻得人憔悴。
舞飛銷謝舞滿天。
桃花盡處扇底風。
歌盡人愁花不知。
花飛來年又一度。
空余飄渺嘆花人。
何處使人愁滿屋?
放下手中的筆,窗外,又是一年桃花紅。
我離開太子府已有七日了。我和火爐的冷戰也持續了七天。其實,算不上冷戰。
他待我依舊很好,但是相敬如賓到了極致便是相待如冰了。
依舊是笑顏相對,但卻戴了一副厚厚的面具。
依舊是疼愛有加,卻又說不出的敷衍了事。
依舊是朝夕相處,那曾經習以為常的一聲」琳兒「已是不復存在了。
我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了。我說不出,他也不願談。我的試圖解釋都被那扇書房冰冷的紅木楠門所隔絕。
便是沒有那一紙休書,我們的情,也被那場誤會所隔斷了。這種貌合神離,我不要,也不屑于此。所以,便是心痛,我也選擇放棄。
搬來美男爹爹這里,他沒有說什麼,沒有同意,也沒有阻止。我想這應該是對我們所有人的解月兌吧。有時距離或許可以創造美麗。
日子不會因為我的因故而停滯,所以一切都在進行著,我和文楠的營救計劃在進行著,暗夜在調查者,火爐和美男爹爹的興國大計也在馬不停蹄的運營著。沒有人會為我們的關系惡化而停下手中的事情。只有我,會在時間的罅隙中,獨自一人靜靜的回憶著。
我和火爐的幸福,應該到了轉折點了吧。畢竟人無完人,金無足赤。萬事只有擁有了缺陷才會襯托出完美。
只是少了老弟,又有可以給我溫暖和可以依靠的肩膀呢?
「小姐,恕屬下多嘴。有些事既然是我們無所無法改變的,又何必去刻意的在乎呢?過多的去想它,只會給自己徒增煩惱罷了。」
「沒有呀。我只是想休息了,睡一會就好了。」我牽強的朝隨影笑了笑,企圖搪塞過去。
「小姐的痛是瞞不過我的,便是天下人都體會不到,我也可以明白的。小姐不要忘了︰子母蠱。所以小姐的傷,我是體會的明明白白。」
「我沒事的。」我握了握隨影的大手。笑了笑「時間會是一劑很好的療傷藥的。那些不必要的誤會,會有解開的一天的。」
說這話時,我不免有些隱隱的心虛。誤會的解開需要的恐怕不只是時間吧。
「小姐,如果累了的話,那就休息一下吧。」蒼影寵溺的模了模我的頭。
我幽幽的趴到他的肩膀上。「借我靠一下,我真的,很累」
蒼蠅像父親一樣把我抱在懷里。哼著那首我自小听慣的家鄉小調,柔和地說︰「停泊一下吧。蒼影這里永遠留有小姐的港灣。」
再次見到火爐是一個月後。
我在不知不覺中看著時間的年輪碾過一月的時光。
他依舊意氣風發,光彩奪人。但凸出的顴骨,和消瘦的面龐在不言中講述了他也過得不好。
是因為我麼?怕是不會吧。我在他心中早已不是他手心的寶了。而且他的身後還跟了另一名身著戎裝的女子。
是來耀武揚威的吧。但他那麼聰明的人,又怎會做出如此幼稚的事?
「好久不見了。」他笑言。
「恩。」我點頭。又想和他說些什麼,看到他身後的女子便又止住了。
他順著我的目光看去。笑著介紹道︰「哦,瞧我這記性。我來介紹一下,這是聞風將軍的女兒——聞蓉。」又拉了那女子的手,看著我說︰「這位是月相的女兒——月小姐。」
我對那女子嫣然一笑。
他又繼續說道「我怕蓉兒獨自呆在府里會感到不適,所以特令她一起來月府,想,有月小姐作伴,應該不會被人忽視吧。」
很好,她是蓉兒,我是月小姐。若是要激我生氣,大可不必如此。既然做了,後果便要一起承擔。
「是蓉兒姐姐呀,我看姐姐面色怕是二十有余了吧,若琳幼齡1十四,滿打滿算也不過十五。叫你一聲蓉兒姐姐應該不為過吧。」我柔柔的問道。
那聞小姐也是將士出身,將門虎女的豪氣盡是瀟灑。英眉一彎便答應了。
我拉了她過一旁姐姐長姐姐短的聊起了她所感興趣的戰場趣事。投其所好,我可以運籌與帷幄之間的。
不到半天時間,我便和那個英爽豪氣的蓉兒姐姐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當然是她無話不談,而我只是那個好友。火爐和她哥哥的兄弟之情。火爐最近的多愁善感,傷心垂淚。
以及他們今天來的目的,嘴上說是和美男爹爹談軍務,實際上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關鍵是要來問問美男爹爹一女到底要不要嫁二夫的事情。
可愛的蓉兒姐姐都已無意識的告訴了我。臨走還挺神秘的要我保守秘密。弄得火爐一臉不解的糾結。
哼哼!我也不是什麼壤查,我的心,誰傷的,誰就要給我補回來!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