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護法！——」
「師父！——」
塵埃落地，秦灕生和蕭雨薔朝著墜落在地上的方曦然跑去，只見她渾身綿軟，卻還張著雙臂向天，一雙血紅的眸子定定地望著空中，七竅之中血水汩汩而出，人已氣絕身亡，可嘴角還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師父！——」
蕭雨薔痛呼一聲，抱著師父的尸體大哭起來。
秦灕生卻已木然，看著玄默抱著謝小蠻落地，那女孩身上中了方曦然兩劍，亦是生死未卜，可他們這邊已經折損了個結丹後期護法高手，面對玄默的怒火，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玄默根本無視他們幾個的存在，只是皺著眉飛速地為謝小蠻點穴止血，抱著她直接飛到後山石洞前，手一拂，那石洞山門頓開，等他倆進去之後，便轟然關閉，將秦灕生等人隔絕在外。
謝小蠻被那一對峨嵋刺刺中肩頭和胸前，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大半個身子，一張小臉兒痛得煞白，卻還強撐著笑容望著玄默。
「師……師父，小蠻……小蠻沒有給師門丟臉……」
「嗯，你很好。」
玄默蹙著眉，隱隱有些後怕。
原以為光明殿的人只不過是來打打嘴仗找事兒，他見過方曦然和秦灕生，料想他們自持身份也不會真的與謝小蠻動手，反倒是他出去了肯定會被纏上，天璣石的玄妙他尚未參透，只是覺得與小蠻月兌不了干系，自然不肯交出去。可沒想到，方曦然不但動手，還越打越狠辣，最後連兩敗俱傷的禁法殺招都用上，就連他都險些晚了一步。
「小蠻你忍忍，師父替你拔劍。」
「我不疼，只要有師父在，我就不疼了。」
謝小蠻點點頭，看著師父緊張的眼神，心口不知是因為他掌心的溫度還是別的緣故，暖暖的，連痛的感覺都減輕了許多。
「噗！——」
兩柄峨嵋刺幾乎同時被玄默掌力吸出，「叮」地一聲被甩在一旁，兩道血箭方一噴出，便被玄默以靈氣裹住，生生逼回了謝小蠻的體內。
那兩道傷口吸回了血液，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合起來，先是凝成兩個血洞，繼而周圍的肌膚收縮，形成兩道疤痕，可沒過多久，疤痕的顏色由深轉淺，最後只剩下兩個淺淺的粉色印記，全然不似起初那般猙獰的疤痕，讓人更加無法想象，這痕跡在一個時辰之前還是被兩把峨嵋刺幾乎穿透的傷口。
玄默也沒想到她的傷口愈合得如此之快，怔怔地看著她的傷口，腦中迅速地閃過無數個與之相關的信息，可無論哪一個，都無法與她的情況完全相符。
「師父？」
謝小蠻的傷口雖然不那麼疼了，可之前虛耗靈氣過度，如今整個人還很虛弱，軟軟地靠在他懷中，看到他定定地看著自己出神，莫名地在安心之外，還有種奇異的情緒在心底蠢蠢欲動。
玄默忽然醒悟過來，小蠻的傷口已然愈合，可之前撕裂的衣衫，除了露出傷口之外，還露出了肩頭和胸前白皙柔女敕的肌膚，而他的手指，居然就那麼輕撫著那越來越淺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