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來了。
「你有什麼要求？」楊震平和地問孟佳，商量的口氣。
「我沒什麼特殊的要求，只要按照司法程序辦就行。」孟佳的話里，透著一股正氣。
「哎，」楊震嘆了口氣，「但如果他們接受了翟家的賠償金的話，就只能按民事辦了。」
「那我就向媒體公布，讓大家評評這個理！」孟佳一下子激動起來。
「孟佳！」老鄭喊道，「別著急，有話好好說。」
「楊處，」陶非說，「咱都是干刑警出身的。」
「這個我知道。」楊震說著，心里頭早就有了主意，「明兒我把人帶來。」
查案路上
「季姐你好狠心啊，把蛋糕留下了，剩人家楊處一個人，心夠狠的啊……」大斌狼吞虎咽著蛋糕。
「哼，」季潔說，「他要是敢不明不白地把那什麼橋橋放了，我敢把這蛋糕拽他臉上——你信不信！」
六組辦公室
季潔剛放下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喂，」季潔听出了楊震的聲音，無聲地笑了一下，向後倚在椅背上。
「明兒你在麼，我過去一趟。」
「又替你們領導跑腿啊？」季潔的聲音里，滿是不屑。
「哎，你這態度就不能端正一點？」
「再貧我掛了啊。」季潔正色道。
「上回叫你辦的事兒，辦了嗎？」楊震很明顯是指叫她收集的翟橋橋的案發錄像。
「交給王勇了，應該沒問題。」
「怎麼，不嫌我貧了啊？」楊震緊握著電話，呼了一口氣，歪了歪頭，暖暖的聲音，「要是不嫌我貧，我再多說一句，你已經很完美了……要是能再幽默點，那就——更完美了……」
「你……」季潔話沒說完，楊震就把電話掛了。
季潔戀戀不舍地放下電話，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自己，忍不住笑了。
那嘴角翹起的弧度，好幸福。
第二天，六組辦公室、
楊震把翟橋橋和他請的律師帶了過來。
「我知道，立了案總得走個程序——不過，盡快吧。」律師說。
孟佳和陶非把翟橋橋帶進了審訊室，楊震跟了進去。
「姓名？」孟佳面無表情，眼里透著說不出的厭惡。
「翟橋橋，男，20歲，就讀于北方經濟大學，家住迪奧花園3棟607。」翟橋橋一臉紈褲子弟的不可一世，十分囂張。
「知道為什麼叫你來麼？」孟佳說。
「知道，」翟橋橋繼續無所謂地說著，「放學回家，把一女孩給刮了。」
「是故意的嗎？」
「我賠過錢了！」翟橋橋突然很煩躁，在椅子上扭動著身子。
「我再問一遍，是故意的嗎！」孟佳的忍耐力已經瀕臨極限。
「我賠過錢了！」翟橋橋拿出一張紙扔了過來，「這是人家爸媽給寫的——警察有什麼了不起！還不如個有錢的爸！！！」
陶非也忍不住了，一把沖過去，抓著翟橋橋的衣領把他拎了起來，一把推在牆邊，摁著，咬牙切齒地說︰「我現在就讓你知道，警察有多了不起！我告訴你，你爹的那些錢在國法面前——就是，一——堆——廢——紙！」
等陶非松開他時，翟橋橋早已被嚇壞了。
楊震走了過來，幫翟橋橋理了理衣領，說，「別再犯事了——你可以走了。」
翟橋橋立馬沖出了審訊室，跑到律師旁邊，抓著他的袖子扯來扯去，大喊大叫︰「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是他！」他手指著跟上來的陶非。
律師跑了過來，指著陶非︰「我要投訴這位警官，他涉嫌刑訊逼供！楊處，你應該把你看到的都說出來！」
誰料，楊震叉著腰，慢悠悠地說︰「我可是什麼都沒看到啊。」
律師氣極了，拉起翟橋橋，說︰「咱們走！」
「站住！你現在還不能走。」季潔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把攔住了翟橋橋和他的律師。
「昨天花園小區又發生了一起惡意搶包的事件——這是昨天惡意搶包時的錄像——還有案發當天的——要不要一起看看？」王勇拿著光盤在他眼前晃，臉上透著得意。
「趕快打電話給我爸……」翟橋橋慌了，扯著律師的衣服下擺。
「不必了，」楊震走了過來，一改剛才的平和，字字斬釘截鐵、不容商量，「你爸正被請到我們局長辦公室呢，我比你爸更了解我們局長——甭管是誰的兒子，只要觸犯了國法，都得受到制裁！帶走！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刑偵支隊門口
老鄭把楊震送到門口，見季潔在門口等著，識趣地回避了。
「行，變現不錯，配合挺默契。」季潔走了過來，有掩飾不住的笑容。
「當然了，這默契不是一兩年就能磨出來的。咱倆搭檔，那是天下無敵啊……」楊震搖頭晃腦地又開始「噴」了。
「你已經很完美了，」季潔頓了頓，忍住笑，說，「要是能再謙虛一點，就更完美了。」
「怎麼，還記仇啊？」楊震笑著說，「今晚請你吃飯？」
「沒空，晚上還得帶人過去呢。」季潔瀟灑地留給楊震一個背影，還有一個他看不到的幸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