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進室內,床上的女子的睫毛微微顫了顫,睜開了朦朧的眼楮,看見了面前放大的容顏。
那雙熟悉的桃花眼微微斜著,見她醒來眨了眨,誘惑至極,睫毛翹又長,皮膚因為長期帶著面具顯得有些白,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好像,這個男人十分喜歡這個動作。
男人女相,難怪他要戴上面具了,洛錦月理解的點點頭。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小子怎麼跑我床上來了?
「你你你」
花凌夜靠在床頭,身子舒展著,一只手還在洛錦月的頭下枕著,滿滿的男性氣息充斥著她的鼻。
他的桃花眼上下挑動,說不出的風情「娘子怎麼一大早看見為夫的美貌都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
看了看自己身上沒有什麼可疑的吻痕,衣服也還在身上,暗暗地舒了口氣。
昨晚不是應該將花凌夜弄暈,然後她跟蝶衣匯合,然後出谷嗎?
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狠狠的瞪著花凌夜,之前對他的愧疚煙消雲散。
這個婬賊一開始就知道,知道自己的目的,還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陪她演這場戲,自己就像一個小丑一樣。
所有的人都看她的笑話,他不動聲色的配合著。
洛錦月感覺到了全所未有的屈辱與難堪。
洛錦月沖花凌夜大喊「婬賊,你到底想怎麼樣?把我留在這里到底是為了什麼?」
花凌夜起身,戴上面具,看不出什麼表情,只听他冷冷的說道「想要離開我,除非我同意」
然後步伐僵硬的走出了房間,順便關上了門,沒有像平時一樣輕佻。
洛錦月沒有看見,花凌夜的背影,那麼孤單。
自那天起,花凌夜開始躲著她,洛錦月只能偶爾在林中遇見他在林中練劍或者是喝酒。
她突然在想,自己是不是錯了,那天對他的反應太過激烈?
微風四起,漫天粉色的桃花漫天飛舞,纏繞在男子周圍,卻沒能掩去他身上的生人勿進。
花凌夜站在一顆茂密的樹上,斜依著樹干,那背影滿是蒼涼。
一向妖嬈的他竟透出了些許蒼涼,臉上帶著面具看不出表情。
這兩天他都逼著洛錦月,他怕看見她帶著怨恨的聲音,更怕看見她面臉帶淚的跟他說,她要回家。
他自問他狠不下那份心,所以只好不見她,只在晚上她睡著以後,借著月色坐在床邊看著她。
他拼命的想要說服自己,卻依然心痛難當。
心口一陣疼痛,血氣上涌,吐出血來。
一道鮮紅的血液順著嘴角緩緩流下。
「為什麼不告訴她你對他的情?」藥翁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身邊。
花凌夜苦笑,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扶上那冰冰涼涼的面具,依稀上面還有她的溫度,能听見她甜甜的說「花花真美」
「我能愛嗎,不知道我何時會被魔劍反噬,就算不是魔劍,人魔殊途,人的壽命短短幾十年,我卻要忍受千年寂寞」
「而且,她不愛我」這個理由,有著天崩地裂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