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凌是自願的而我卻不是自願,我的心里漸漸的沒有了對不起之凌的感覺,反倒有一種這是得到報應的念頭在心里漸漸清晰。他去睡別人,他自己的女人也被人家睡去了。
那男人口口聲聲地說著因為喜歡我,我的心里卻是冷冷的。之後,在路上跟他踫見,我就轉彎,不肯跟他照面。他就天天跑到我隔壁的人那里吃飯,我在門外燒飯時,他老想跟我說話,我怕不理睬他,之凌會起疑心,就跟平時一樣,裝出笑臉答應他的招呼,心里卻千聲萬聲地罵著該死。
又有一次,半夜里,阿花的機器壞了,她要我陪她去叫師傅來修,而我因為想上廁所,就讓她一人在喊著。我正在廁所里,她喊師傅沒有人答應,就叫著我的名字說︰「雨荷,我們去睡覺算了,我不等你了,先回家去了。」我答應著,等我走出來時,卻一下被人扯住了手臂,我嚇了一跳,原來是那個被我在心里殺了無數次的殺千刀的男人。這里也是他的宿舍他肯定听到阿花叫我的名字,就出來看著的。我不跟他走,手抵著牆,卻不敢出聲喊叫,又怕有人出來上廁所,被人看見和他拉拉扯扯的不好看,就只好任他把我拉到他房間里了。那已經是離上次快半年的冬天了,我穿著厚厚的線褲,他居然有辦法坐壓在我的身上要了我,褲子都不曾完全月兌掉,我哭著說他讓我變成了一個壞女人了,一個對丈夫不忠的女人了。他卻只是說他是因為喜歡我。
不久,我和我老公都覺得很癢,還發了一個個米粒似的東西。之凌去看過醫生,說是尖銳濕疣。之凌懷疑我了,因為那人老是在我門口晃動。之凌溫柔地讓我說出是不是他,說出來就不怪我,不為難我,我點了點頭,哭了出來。可之凌又發起火來,他說我什麼樣的人都好,為什麼要跟這個花名在外的偽君子,我別說不知道他的花名,就是知道那也不是我自願的啊。之凌很惱火,他用手上正吃著的甘蔗打了我。之後,他就去樓下洗澡去了。我感到生活已經沒有了樂趣,之凌也第一次打了我,而且還狠狠地打我,我們之間感情愛情已經灰飛煙滅了,我忽然對以後的日子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
我這麼想著,就到門外拿了把菜刀,把門反鎖上了。我用力的切著自己的手腕,仿佛這能夠減輕我心靈上的痛苦。我反復地切拉著傷口,可還是切不進去很深,也沒有多少血出來,只因為我不知動脈所在,而切在靜脈和手筋上了。直到手筋可以看見白色,靜脈也流出了血,我以為夠深了,想象著手腕處血如花濺。這時之凌在敲門的聲音響起來了,因為浴室沒開,他回來了。我嚇了一跳,手上的菜刀也因為頭上的一陣眩暈而掉在地上,我暈倒在床上。之凌可能听見了刀掉在地上的聲音,急忙打碎了門上氣窗的玻璃,爬進房間里來。他看到我手腕上和地上的血,就打了我一巴掌,我給他打醒了,他說我是不是想害他,還罵我是不是為了那個人而死?天地良心,如果不是我自己不知怎樣面對之凌那張憤怒的臉和受傷的心,我是不會想死的,別人都影響不了我的心境,只有之凌你自己才是我所在乎的,我的心依然屬于你,我仍然很愛你,可我怕你不再信任我,不再愛我了。我不敢想象沒有他的愛的日子該怎麼過?這些話都在我的嘴邊,我卻氣惱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他拿出雲南白藥,倒在我的傷口上,又拿出兩粒整顆的塞進我的嘴里,讓我用開水吞下去,我不肯吃,他又氣得想打我,看到我滿臉淚水,又不言不語地目光呆滯的模樣,只有端起開水,強行將藥灌進我的嘴里。我咬緊牙關,不承認自己錯在先,我是被動的背叛了他,而他是自己主動地先背叛我。不過這些話我也沒有說出口,這只是我現在的真實想法。
後來,我由于仍然愛著之凌,而沒有跟他爭吵,只是在他發脾氣時,叫他冷靜點,我知道他很痛苦,可我早于他已經痛苦過了,只不過我沒有在他面前發脾氣。
在經過了彼此的先後背叛後,我們兩人都很痛苦,可又舍不得分開,我們就這樣,時而平平靜靜,恩恩愛愛,時而痛不欲生,心神俱傷。身上的創傷很快就好,可心靈上的傷疤一踫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