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我們的全家福,笑意漫上了眉眼,我不由得往上扯了扯嘴角,那是幸福記憶的定格。
我們一家我是最矮的了,才海拔165厘米,女兒都有168厘米,老公比我高十來厘米呢。他現在也和我一樣發福了,不過女兒的身材還是象我年輕的時候,可眼楮就太象他爸爸了,是單眼皮哦。呵呵,她常常說自己沒有媽媽漂亮。我卻說她就是單眼皮漂亮,雙眼皮可以割,單眼皮卻來之不易!她听了常常哈哈大笑。她常常用雙眼皮眼貼貼著玩,帶眼黑看起來會大一些的隱形眼鏡。而且如果需要化妝的場合,重點都放在了眼楮上面,又夾卷睫毛,又涂睫毛膏的,我卻從來都不需要花眼部的妝。而女兒最得意的就是細又白的皮膚了,那遺傳于我的丈夫。她女乃女乃從她出生就常常說她︰是我糯米粉做的寶貝。
他是個有著臭脾氣的好好先生,怎麼?很矛盾是不是?那是他只對最親的人發脾氣,親戚朋友沒有一個說他不好的。可他又是個即會做英雄又會做狗熊的家伙,常常讓你發不出脾氣,一會兒傷心,一會兒開心,是即傷心又開心。
這個臭屁的家伙也有個死穴,就是非常的疼我的寶貝女兒。我們的全家福也是他的最愛,在他的皮夾里找到全家福時,他的臉上笑開著一朵花一樣。
說到女兒,我又想起以前在深圳打工的時候,想念女兒時的那種心疼的感覺,像被誰給扯了一下心肝肺,抓不著,撓不到的滋味。那種思念是不能陪伴女兒度過每一天,不能看著女兒一天天的長大的遺憾的苦澀中又常常伴隨著甜蜜的回憶。
---------------------------這是前幾年在蘇州寫的「深圳的回憶」------------------------------
記得以前在深圳的時候,每天晚上都躺在柔軟的厚厚的絨毛一樣的草地上,邊用耳塞听著歌邊就著百樂啤吃餅干或香蕉,邊看著天上的雲彩或星星月亮,想著家鄉的親人,連晚風和空氣都有一股爽爽的清香味,思緒被撩得悠悠地既爽快又有點感傷。與同鄉的幾個小姐妹談論著的都是些似是而非的記不住內容的話題,那里到處的空地,都是草地,很難得看到的泥土,都一樣的干淨而柔軟。
偶爾看到一天推土機推出的一條黃泥巴路,會想象成家鄉的某條某段路,就會覺得很親切,從來沒有過的對有黃泥巴路的父母住的農村的想念,更想起父母親仍在黃泥巴路上挑擔推車勞作的畫面,一時心潮澎湃,眼淚淋淋。有時躺在綠茵草地上,也偶爾會想起黃泥巴路。如今雖然很少走過或看過黃泥路,卻更想念那柔軟的厚厚的象絲絨般的草地,不論在老家浙江的家里,還是現在身在蘇州的新家,都好久沒有享受過那種草地了。
還記得去荔枝園采荔枝,那掛滿荔枝的樹枝都垂到地上了,就是躺著也可以咬到荔枝。和我一起去的小姑,因為找不到工作,都沮喪了好些天了,這時才听見她的笑鬧聲。不過門票可是蠻貴的,是包含了隨便可以吃多少荔枝的!可惜那時候沒有照相機,連照片都沒有留下一張。
還記得有個老鄉在一個好像是‘鉦尚機械廠’,被機器壓斷了手掌,我們幾個老鄉小姐妹被接去醫院看她。她哭得一塌糊涂,是即感動又不知以後的路應該怎麼走?我告訴她︰‘和廠里打官司討賠償金,以後的生活都要靠這些賠償金來過日子的,決不能夠心軟。要先獅子大開口,你現在的工資是多少?幾十年的工資是要討的,能夠判下來多點,就多點!你自己先不去爭取,就不可能讓你以後的醫藥費和生活費無憂的。」
後來還有個老鄉不做了,我用她的身份證,幫助她拿出了被壓在八卦嶺「銀田服裝廠」里的押金,還有取出了所有的工具。如果象她自己那樣畏畏縮縮,遇到事情還沒有去試就放棄了,哪里能夠辦得到?
------以後就沒有再見到過這個女孩了,也沒有了她的任何信息。不過那時候幫過她,在心里還是有一絲絲安慰的,畢竟是我的老鄉,是和我一起出來打工的姐妹。------
在心里暗暗的為那個去過深圳卻毀掉一生的女孩而惋惜的時候,看著我這個眼前神采飛揚的大學生小老鄉,不禁為現在的好時代而高興。現在的江山已經是個讓大家都側目的富庶之地,出去打工的打工仔,如今都是大老板的派頭風光回鄉的,不是高頭大馬的衣錦還鄉,而是奔馳寶馬,外鄉的房產證和屬于自己的公司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