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袁芯兒還未起床,便听見門外吵雜的聲音。
昨夜一直都沒有睡著,剛入睡不久卻被人吵醒,不悅的揉揉太陽穴。
「玉兒。」輕喚無人回應,便自行起床梳洗一番後,見樓下依舊是吵鬧不休,夾雜著玉兒慍怒的聲音。
下的樓來,見玉兒站在院門口,堵住一群想要進來的女人。
「怎麼了?」蹙眉輕聲詢問。
听見袁芯兒的聲音,眾人奇跡般的安靜下來了。
玉婆婆還未開口回話,一個女子扭捏著水蛇腰站了出來,「今日我帶姐妹們是來給王妃姐姐請安?」
袁芯兒擰眉,好像是那日來王府時,門口與韓亦楓說話的人,想必在這群人里地位是最高的吧。
「王妃姐姐可能還不知道我,我是王爺的側妃,楚藝馨。」沖袁芯兒風情萬種的笑著,儀態萬千的福身,她原以為王妃之位以後一定是自己的,府里雖然侍妾眾多,王爺卻只經常來自己的倚蘭軒。
「玉兒,送客。」袁芯兒轉身上樓,記得他昨晚說今日要進宮,那得稍稍裝扮一下吧。
「王妃姐姐。」楚藝馨嘟著嬌艷的紅唇,不滿的看向已經無人的前方。
「各位還是請回吧,我家主子歷來不喜人多。」玉婆婆滿臉笑意的下著逐客令,語氣卻帶著陣陣寒意,沒來由的不喜歡這些人,自家主子何必跟那麼多女子分享一個相公,真是委屈了自家主子。
「哼!」楚藝馨負氣轉身。
身後的眾人你一眼我一語的安慰著。
「娘娘無需跟她一般見識。」
「王爺那麼寵你,定不會對她多好的。」
「嗯嗯,看她能得意多久。」
「……」
「……」
看著離去的眾人,玉婆婆無奈的搖頭,為自己的主子不值,可是自己終是沒有辦法左右主子的想法,只能默默地支持她了。
略作裝飾的袁芯兒,愣愣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心中卻一片空白。
嫁人了的話,是不是應該高興的。
「喲,美人。」公子墨已經坐在那一小會兒了,可是她明顯沒有感覺到身邊有人,不忍心看她臉上寂寞的神情。
「你……」袁芯兒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什麼?
公子墨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內心掙扎了很久,「你為何會嫁給楓,在明知他妻妾成群,心里還有別的女子的情況下。」
「若是有一天你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可是突然遇到一個人,一個午夜夢回總是見到的人,你會想要一直留在他身邊嗎?」袁芯兒知道公子墨並不清楚自己就是內個經常跟他通信的無憂門主,可是自己是知道的,彼此間都很熟悉,熟悉到無話不說,他是她空白人生里唯一的朋友。
公子墨凝眉,不語。那或許就像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就是讓他知道那根稻草可能救不了他的命,他依舊不會放手。
「若是付出所有,到頭來,他並非你要尋的那個人呢?」公子墨鳳眸直視她的雙眸,看到了她的掙扎,她的無奈,「記憶真的有那麼重要嗎?或許那只是一段痛苦的記憶。」
「不會的。」袁芯兒語氣堅定,心里卻沒底。
「午夜夢回,驚醒的時候每每都是淚流滿面,可是卻什麼都記不清楚,只記得那一張模糊的臉。」在遇到他之前,自己其實已經很久不做夢了,只是這幾個晚上,每晚都會做夢,可是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余留下的只是無盡的心痛,跟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的思念。
突然間,公子墨似乎能夠感受的到她的心情,「在你確定他就是你要找的人之前,輕保護好自己的心,不要輕易愛上他。」
公子墨說完便離開了,雖然才見過她幾次,但是很奇怪的,總是會擔心她,就算楓對她可能有些許特殊的情愫,可是漣影對楓來說是無人能夠替代的,至少目前是這樣。
袁芯兒在心里欣慰的一笑,臉上卻無任何變化,他的確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小墨子,即使不知道自己就是無憂,還是會來關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