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芯兒眉心揪成一團,望著公子墨的背影,如果將他身上穿的那一襲紅衣換成白衣的話,一定跟那個男子一模一樣。
「啊,想起來了。」葉浠似想起了什麼,忽的從座位上彈跳而起。
「你想起什麼了?」靈心挑眉聞著。
葉浠見眾人都望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輕聲道︰「那個名字,門主說的那個雨瀟什麼的,我覺得很耳熟,方才想起來,父皇曾經跟我說起過一個叫葉雨瀟的人。」
袁芯兒轉頭望著葉浠,水眸中滿是疑惑,葉雨瀟嗎?是自己記憶中出現的那個雨瀟大哥嗎瀘?
「那麼你說的那個葉雨瀟是何許人也?」韓亦楓冷冷的問著。
「是千年前璃葉國的一個太子,在即將繼位前突然失蹤,再也沒有下落,因著他的失蹤,那位皇帝才能登基為皇。」此時葉浠口中的皇帝,眾人都知道他說的是那位與無憂門立下約定的皇帝。
「千年前嗎?」韓亦楓似喃喃自語般輕聲念叨著,若是千年前的人,倒是有可能與芯兒是舊識喵。
不過為何會跟墨長的一樣呢?
「你父皇為何會跟你提起一個千年前失蹤了的太子呢?」靈心望著公子墨的背影發問,雖然初見公子墨時,認為他很討厭,只是相處下來,他也並非如外表所見的那般,而且他對主子更是情深似海。
「似乎就是因為他的關系,那個皇帝才會認識門主的吧。」葉浠不是很確定的守著,因為當初父皇提起此事的時候,自己也沒怎麼去當一回事。
「葉雨瀟嗎?」袁芯兒走到清風身側坐下,秀眉蹙成一團。
「能跟我們說說你想到什麼了嗎?」夢依然對她口中所說的那個跟公子墨長的一樣的男子十分有興趣。
袁芯兒捧著茶杯閉上雙眸,那一幕畫面歷歷在目無比的清晰,似昨日才發生的事一般︰「櫻花樹下,那個跟墨長的一樣的男子虛弱的躺在我的懷里,氣若游絲,卻笑著望向頭頂滿樹的櫻花,溫柔至極的低語︰‘我的身我的心,都將化為片片櫻花,永遠守候在小雨的身側,所以你不可以哭哦’,而後是我聲嘶力竭的哭喊,只是懷中的人再也沒有醒來。」
心痛的快要窒息了,袁芯兒努力的想要再想起一些跟那個男子相關的更多信息,卻什麼也想不起來,或許這不是心急就可以馬上想起來的吧。
「主子。」靈心手足無措的看著坐在那一直猛掉淚的袁芯兒,卻不知道此情此景自己該用什麼話語去安慰她呢?
那個叫雨瀟的男子究竟跟主子是什麼關系呢?
在主子的心中,最愛的人是王爺沒錯,那麼那個男子或許是主子曾經的朋友?
又或許是跟現在的公子墨一樣深愛著主子的人,更甚于為了主子而送命?
雖然這都只是自己的猜測,不過也可能真有這樣的事情也說不準。
「去問雲王不就清楚了嗎?」公子墨滿目憂傷的站在原地,看著淚流不止的她,自己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心痛。
袁芯兒閉目搖了搖頭,雖然問他或許是最簡單的方法,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問出口,因為當時那個人在自己懷中死去的那種心痛的感覺,並得是失去朋友或者親人,而像是死去的是自己最愛的人一般,痛側心扉,心如刀割。
韓奕恆突兀的出現,屋內的眾人都無聲的看著他。
袁芯兒似乎也感覺到了他走了出來,依舊緊閉著雙眼,只是淚水已經止住了,只留下淡淡的淚痕。
韓奕恆走到她身邊,輕柔的攬她進懷,擦干她臉上的淚痕,淡淡的說︰「雖然我知道葉雨瀟這個人,卻也不知道當年的你跟他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有一日你突然從宮中失蹤,我派人四處搜查,也沒有任何頭緒,但是幾個月後的一天你突然歸來,突然變得不苟言笑,而且極度喜歡櫻花,甚至于終日都坐于櫻花樹上,不與任何人說話,我可是用了很多辦法,才讓你重拾笑顏的。」
袁芯兒靠在他的懷里,感受著他身上的溫暖,也漸漸驅散了心底的那一抹陌生的疼痛。
「如果他是你很重要的人,終有一日會想起來的,不要急。」
「謝謝你。」
「傻瓜,你我之間,何須言謝。」韓奕恆淺笑著輕撫她的頭,曾經的自己也無數次的去猜測過她在宮外遇到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最終卻什麼也無法去計較,只要能看到她的笑臉,自己就已經無比的滿足了。
清風從袖中拿出配置好的藥,說︰「回程所需的藥已經全部準備好了,雲王你決定什麼時候出發?」
「就今日來看,明日應該就可以出發了吧,早日回去,也好早些解決掉,而且若是再拖延下去,說不定會給月皇帶來麻煩。」
「我去安排。」靈心深深的看了一眼袁芯兒跟韓奕恆後,帶著子午跟蕭漣走了出去。
「那麼我去跟月皇說。」
韓奕恆望著清風離開的背影,微微蹙起了眉頭,這些藥究竟還能讓自己撐多久呢?
「楓,我們剩下的時間要做點什麼呢?」公子墨斜斜的靠在門楣上,眸光淡淡的,或許那個叫雨瀟的人,是無憂在愛上韓陌塵之前曾經深愛過的男子。
沒有任何依據,只是突然有這樣的感覺。
「就要走了,我們晚上去城里好好吃一頓吧。」韓亦楓從屋內相擁的二人身上移開視線,那樣的場景雖然溫馨感人,對自己來說卻過于刺眼。
「這宮里有的可都是最好的廚子了,你還要花錢去外面吃啊?」夢依然對著韓亦楓翻了翻白眼。
「宮里的味道都吃膩了,偶爾換換口味比較好吧。」韓亦楓對她的白眼不予任何回應,面色依舊淡淡的。
公子墨頗有同感的點了點頭道︰「確實,那晚上就去城里最有名的地方吃一餐吧,齊王請客。」
韓亦楓轉眸,淡淡的問︰「為何是我請客?」
「不要小氣啦,每次來我那都是我請,偶爾你也要請一次嘛。」公子墨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這里有無憂門開的酒樓,就去那里吃吧,我們請客。」夢銥星模著胡須,這幾日來跟著他們在一起,自己始終都保持這沉默。
「爹你怎麼會知道?」夢依然轉頭一臉疑惑的問,爹他也應該是第一次來這里才對。
夢銥星輕聲回︰「我一直都愛四處游歷,曾經來此處住過一段日子,那家店是無憂門的也是玉兒告訴我的。」
袁芯兒從韓奕恆懷中出來,為何听到這個名字會覺得那麼熟悉呢?
「玉婆婆以前是你的貼身侍女,你跟清風前輩都喚她玉兒。」韓奕恆看出他的疑惑,輕聲為她解釋。
「是嗎?」袁芯兒盯著夢銥星眉宇間那抹濃烈的憂傷,或許他口中的那個玉兒已經不再了吧,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呢?
「那就這樣定了。」公子墨眉飛色舞的望向韓亦楓,一臉邪惡的道︰「今晚可不會輕易放過你哦,咱們不醉不歸。」
韓亦楓無語的白了他一眼,道︰「明明每次最先倒的都是你,還每次嘴都那麼硬。」
公子墨故作吃驚的說︰「騙人,記憶中我可是一次都沒有喝醉過的。」
「那麼請問,在你看來,什麼程度才叫喝醉。」韓亦楓冷冷的掃他一眼。
「沒有喝到不省人事都不算醉啦。」
「這樣呀,那麼今晚,我一定會讓你喝到不省人事的。」
「誰怕誰呀。」
「……」
夢依然笑吟吟的看著他們爭吵不休,感慨道他們兩人的感情還真是好呀,問韓奕恆︰「雲王,晚上你要一起去嗎?」
「我就不去了,休息好了,明天才能上路。」韓奕恆淺笑著回,而後輕聲對袁芯兒說︰「芯兒晚上跟他們一起去坐坐吧,我休息後,就沒有人陪你了。」
「嗯,不用擔心我,我扶你進去好好休息休息吧。」袁芯兒對他一笑,而後起身扶著他步入內室。
「唉!」
「爹爹你為何嘆氣啊?」夢依然滿是不解的問搖頭輕嘆的夢銥星。
「剛剛你們沒有注意到吧,門主在回憶那個雨瀟的時候,那個人對著她叫的是小雨,小雨誒,多美的名字。」
「是有提到過,可是那真的是在叫門主嗎?門主應該沒有別的名字才對呀。」夢依然不確信的輕聲念叨。
葉浠卻認為那或許真的是門主的名字,指了指公子墨道︰「那個人不就叫門主無憂嗎?。」
公子墨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什麼那個人,我有名字。」
葉浠不理會他的不滿,繼續說道︰「小雨或許是專屬于那個人的名字,說不定只有那個人這樣叫過她。」
看著韓奕恆閉上雙眸入睡,袁芯兒才輕步走出來,看他們在爭論自己的名字,便接話道︰「我以前有個名字叫賀小雨,來這個世界以後那個名字只告訴了雨瀟一個人。」
「你又想起別的了嗎?」公子墨從她此刻鎮定自若的樣子,如是猜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