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撤走了」冷澈的聲音一如既往帶著些許被隱藏的煞氣。
子儀低頭,沒有說話,眸中閃過哀愁,「要不,你放下我吧」她有著自己的顧慮,天涯這樣為自己,她很感動,但是,若是有一天自己會離開,他,是不是得不償失呢,古人很看重故鄉,因為自己,而讓他背井離鄉,怎麼說,她心里都會替他難過,雖然,他不善言語。
忽而,腰際的手臂有力的箍著自己,似要宣布自己的所有權,又似給子儀力量,子儀環住天涯的腰,頭埋在天涯的懷里,仿佛一瞬間,她明白,男子的懷抱原來也可以這樣寬廣,他的肩膀挑起你的悲傷,不善言語卻更令人感動,輕輕的滑落一滴淚,落在天涯的胸前,似輕輕呢喃,「天涯,值嗎?」
有時候相愛太難,相處一輩子的人,可能沒有愛情,有時候,愛上很容易,只是一個眼神,一個笑容,一句軟語,一個動作……
天涯身子一怔,隨即拉起韁繩,馬兒飛奔在樹林中,只有他心里明白,以前或許不值,現在……他只想看到她……
「天涯,你說……會不會幾個國家聯合起來通緝我們啊」子儀在想,她和天涯可不可以移居國外。
天涯嘴角一抽,只道「章子劍,鎮國將軍都是龍宇騰的人,鎮國將軍孟津手上有一只保衛皇家的禁衛軍,飛影暗衛,若把殺害他女兒的凶手交到他手上,皇上應該就能拿到那只威脅最大的禁衛軍」。
子儀猛然坐起看著天涯,天涯的話仿佛一把鑰匙,一下子打開了她心中所有的疑惑,龍宇騰和章子劍聯手,就握有三分之二的兵權,皇帝和龍嘯晨肯定會忌憚他們,而自己,是他們博弈間的一顆棋子,可笑子儀還希望那皇帝明察秋毫呢,現在看來,人家本來就想滅掉自己,順帶滅掉了安插在龍嘯晨身邊的另一顆棋子,嫁禍到自己身上」子儀不禁暗自感慨,古人太奸詐了,不過,子儀猛然一笑,重新抱著天涯「還好有你」。
在子儀不可見的地方,天涯嘴角微彎,顯示了他難得的好心情,連讓迎他進門的管家暗自吃驚,又看看自家主子身後的子儀,微微愣神,這不是自家主子第一次接單子保護的人嗎?難道主子立即要求撤退就是因為她嗎?想著,不禁眸子冷了下來,果然是紅顏禍水。
天涯被管家叫了去,子儀則在房間中來回走著,想著以後的應對之策,但只可惜她對這片大陸一點了解都沒有,如果說逃,能逃到哪?忽而,她想到了一個地方——女尊國。隨即馬上否定,天涯這樣的男子,怎麼可能去女尊國呢。
「天涯,你真的不打算找個地方躲躲?」飯桌上,子儀偷瞄了天涯好幾眼,這廝氣定神閑的悠哉的吃著飯,怎麼就一點都不擔心,哎,轉而想想,自己從來就沒做過犯法的事情,更何況是與朝廷作對,這朝廷可就是政府啊……偶的衣食父母!
聞言,後者微微抬眸施舍的看了子儀一眼,卻沒有說話,在子儀詫異的眼光中夾了份魚放到了她的碗里。
沒待子儀反應,只听得‘叮當’一聲,子儀回頭看到小丫鬟慌忙的跪在地上,不停的說著求主子贖罪之類的話,從來沒有見過天涯有這樣的一面,雖然仍是面無表情,但是明顯收斂了身上釋放的冷氣,甚至連臉線都變的柔和,所以一時詫異的手里端的盤子都掉到了地上。
與丫鬟詫異的不同,子儀剛才的詫異是自己說的話,天涯的行動簡直是驢唇不對馬嘴,她哪里知道丫鬟的小心思,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下去吧」。
結果那丫鬟完全不給面子,呆呆的看著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