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冀州不愧是富庶之地,果然物華天寶,這菜系也是如此美味」任風行仿佛也只是吃著菜,也仿佛是在應和子儀的命令,感慨的說道。
「恩,雖不比鳳舞城繁榮,但也無愧于第二京都的稱號了」子儀點頭道,「所以這治安也很重要」。
「不過先回到京城為要」子儀起身整了整衣服,作勢就要往外走。
任風行看了看子儀,也忙跟上,畢竟這才是他的主子,雖然有點同情那個拔刀相助的公子,不過三個月的相處他也深知子儀的性子,這個女人仿佛什麼都不在乎,但是什麼都放在心里,自有自己的打算。
只見冷清軒那頭,直接拿著鞭子動起手來,不過他的武功雖然不怎麼樣,但幾個家將侍衛還不是他的對手。一個個的從樓梯上被冷清軒踢了下來,原本的飯客,看客們也紛紛躲遠點,深怕惹禍上身。
子儀姿態優雅,腳步子卻不慢,仿佛在躲著什麼東西,迅速向外走去。
「子儀」一道清脆的男聲突然從身後響起。
子儀腳步一頓,這道聲音……詫異閃過眼眸,隨之是一種難以名狀的驚喜轉過身,天涯看在眼里,從沒有看過如此驚喜表情出現在子儀面上,心下一緊,仿佛什麼被抽空,再也回不來了。
兩人都未說話,子儀靜靜的看著對面雖是滿臉疲倦,卻依然出塵的俊美空靈的男子,緩緩的伸出雙臂。
陽光下的子儀仿佛降臨世間的仙子,那樣傾世的笑容卻是為自己綻放,少年難以言狀自己心頭的驚喜與感動,看到子儀緩緩伸出手臂,忘情的跑了過去,她的懷抱依舊溫暖,寬廣。
子儀平靜讓少年也感到心安。心帶憐愛的摩挲著少年依舊白皙的面龐,「胖了點」看來不算受苦了,寵溺的捏了捏終于帶了點肉的臉。
少年不習慣的打掉子儀的手,卻依舊躲在子儀懷里,貪戀著她的溫存。什麼時候已經習慣了在吃魚的時候有她給自己撥魚刺,夾菜,壓被角。
天涯周身的冷氣越來越足,卻又無可奈何……
「王爺,屬下」趙敏面帶愧色的走上前。
「好了,回京城再說」子儀淡淡的揮了揮手,習慣性的攬過少年,低頭低聲問道「怎麼在這里?」
說話間默已經牽來了馬,子儀就勢扶少年上馬,自己也上了馬。
「趙敏將軍顧念我身體,走得比較慢,近來身體愈加不適,便停留了幾天,不曾想幾日卻遇見了你」少年如暈染的青山水墨畫,原本清冷的眸子中閃現著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愛戀。
「身體不適?」子儀拉著韁繩的手一頓,「怎麼不適?你不是大夫嗎?還不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想到此,不免心頭一緊,莫不是難治之癥。
「不知,僅僅就是嗜睡,沒有食欲,常常干嘔,而且還有加重的預兆,書中沒有寫到過,師父也不曾教過,細細想來,飲食也還正常,沒有異常的地方」少年默默思忖道。
「哦?」子儀皺眉,照絕塵的說法不應該是中毒,況且也沒有理由去毒他啊。沒有食欲……常常干嘔……子儀眼眸一閃,莫不是……還是尋個大夫看看才能確定,如果自己沒有猜錯,如果女尊國男子和男尊國女子一樣的話,絕塵是懷孕了吧……
一瞬間,子儀有了另一種感覺,怔怔的看著少年依舊平坦的小月復,那里有個寶寶,還是自己的?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很期待,很興奮,卻也有些擔憂,畢竟絕塵年齡還小吧,就連自己這具身體也都還小,太早生孩子對他身體不好吧……
「你看什麼?」子儀赤果果的目光讓少年一陣臉紅,禁不住怒目而視。
「哦,」子儀收回目光,「還是尋一位大夫看看最好」本欲揚鞭策馬,但想了想少年若是懷孕,就她那點可憐的知識而言,應該是不宜過度奔波的吧,流產就更不好了,但繯首一看,天涯他們也已經上了馬,嘆了口氣,讓馬小跑著。
「你不相信我的醫術?」少年有些生氣的看著子儀。
相信你個頭啊,當然這話,子儀還是不敢說出口的,「那你說說你得的是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