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托園 審訊

作者 ︰ 吳八尺

第二天天還模糊亮,在外租房的學生都開始來上早自習了。這個學校住寢室的學生幾乎沒有,因為這所中學有四五千人卻只有一小棟宿舍樓,男女可以混住一層,但絕不可混住一間,學校既然規定不準談戀愛,「玩戀愛」自然更不行。而且環境和廁所差不了哪去,還經常鬧鬼。前不久這個中學一高二女生從四樓跳下,當場死亡,轟動全鎮。第二天市報就登了頭條叫「十溝鎮十溝第一中學一女生因遇鬼驚嚇過度而跳樓身亡」。

後來據听說,當時那個女生住在最高層六層,半夜起床上廁所時,發現一男生在走廊處吸煙,她誤把那煙火當作了鬼火,就嚇的在樓上像無頭的蒼蠅一樣亂撞一通。撞的捅破血流,神志不清,最後終于找到出口,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當她連滾帶爬到了第四層時,卻以為已經是一層了,恰好四樓走廊有個缺口,于是就闖了出去,結果

女乃三睡在學校門口的保衛處,被上早自習的學生吵醒了。他揉了揉眼楮,覺得渾身又癢又痛,抬起胳膊一看,竟有很多紅包,然後發現大腿上也有,小腿上也有,最令他驚奇的是,連第三條腿上都有,他覺得這蚊蟲真他媽的厲害,真是無孔不入,還好自己沒月兌內褲,否則又得變成幾根雙匯了。

下了早自習,同學們都到學校門口的小吃部、小攤位買了吃的,而很少有人去學校食堂,因為大家都知道食堂只能用三個字來形容「小、髒、黑」。

女乃三一邊撓癢一邊頭伸著透過窗戶往外看,又怕被同學發現,只好往後退了幾步,心想卉卉現在不知怎麼樣了,她會把自己的事告訴「她」嗎?剛開始他還想借她之口向「她」炫耀他的豐功偉績呢!只可惜他沒能成功月兌身,現在也只能希望她能夠報喜不報憂了,畢竟在這上面卉卉一直在幫他。他只有恨那兩個老不死的孕男了,居然跟他玩那麼真!

剛想到這,他們就搖搖晃晃的來了。女乃三終于可以看清他們的面貌了。五月孕男果然肥頭大耳,滿臉橫肉,再加上他那一嘴黑黑胡須,活像個張飛或者李逵。心想如果他能把他放了的話,可以考慮把他比作包青天。

他再側過臉來看三月孕男,首先,他從頭到腳把他看了一遍,覺得這家伙長得真畸形。肚子是他身體的分界點,肚子很粗,肚子上面和下面都是逐漸變細的,尤其是他的頭,如果把它割下來修理修理,還真能做個不倒翁。不過他腿細也就細了,腳卻像鴨掌一樣,真他媽的怪胎!

五月孕男邊開鎖邊說道︰「小兔崽子,你沒死就好,今天你一定要配合大爺的工作哦,要不然就拿你好看。」

三月孕男拍了一下五月孕男說道︰「喂,別這樣,別嚇到了小孩子。」

然後又扭過頭口氣和藹的對女乃三說道︰「等會只要你配合一下,我們就會放了你,你也知道,我們也沒辦法,我們只是听從學校安排,按校規辦事。」

女乃三听到最後一句話時心想︰「去你老母,按校規辦事!還不是為了那一百塊錢,以前見別人拿刀打架的時候,你們比誰跑得都快,別跟老子在這裝正經。」

三月孕男又說道︰「走吧,不要我們押著你了吧?」

女乃三氣氛地說道︰「不用,我自己會走。」

此時已經上課了,剛才女乃三還擔心出來的時候別被人看到了,尤其不要被「她」看到。否則他的如意算盤就徹底落空了。他本來想因此博得「她」的芳心,可如果她要是知道他和卉卉因「被約會」而被抓的話,那就會適得其反。

不一會,他們就到了保衛處辦公室,里面還有另外兩位保安,他們在玩手機,不過不再是孕男了,長相倒是很像偽男,女乃三已經懶得再多看他們一眼。只見三月孕男拿起紙筆,走到女乃三面前說︰「我們開始吧?」

女乃三向他翻了個白眼。

「你叫什麼名字?」三月孕男帶有哄小孩的語氣問道。

「吳女乃三」女乃三不屑地回答。

「很有趣的名字哦」

又繼續問道︰「家住哪里?」

「吳溝村」

「你父母呢?」

「不在」

「不在了?都死了嗎?」

女乃三盯著他狠狠地說︰「你父母才死光了呢!」

五月孕男在旁邊听完就給了他一巴掌。

並說道︰「沒大沒小的東西,小心老子拍死你。」

三月孕男攔住他繼續打說︰「沒事,沒事,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然後繼續問︰「那你父母在哪啊?」

女乃三抹了抹嘴,加大聲音說︰「都在上海」

「都在那打工嗎?」

「嗯」女乃三又壓低音說。

「那你爺爺在家嗎?」

「不在了」女乃三說到。

「也出去打工了嗎?」三月孕男追問道。

「我說的是不在了,就是死了」。女乃三又加大聲音說道。

旁邊五月孕男又躍躍欲試想揍他,被三月孕男攔下。

三月孕男又繼續問︰「那你和誰生活在一起?」

「我女乃女乃」。

「哦,有電話嗎?」

此時女乃三看了看他,露出了一絲緊張,心想︰「到底要不要說呢?如果說有的話,讓我女乃女乃知道了可就麻煩了,不說的話,他們肯定會通過其他方法聯系到她。女乃女乃那麼大年紀了,身體也不好,前幾天還暈倒了,如果讓她知道這件事,豈不是又會氣暈!最可怕的是如果她再打電話告訴我爸媽,那可就更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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