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托園 做客

作者 ︰ 吳八尺

女乃三正佇立在門前,沈嫣嫣從樓上探出頭來,看見女乃三就說道︰「喂,你終于來了,你先在下面等一會,我這就去給你開門。」

女乃三抬了抬頭,看見沈嫣嫣披散著頭發,同時傳來一陣悅耳的窗玲聲。瞬間他有個邪惡的念頭,他想到了潘金蓮和西門慶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一個竿子就把兩人打到一塊了,並不需要八竿子。但很快他就放棄了這個念頭,把自己比作西門慶他倒很願意,男人的極盡風流也不過如此,但不能因此侮辱了沈嫣嫣。

沈嫣嫣打開了門,一陣涼颼颼的誘人的香味撲鼻而來,令女乃三很是熟悉,好像以前在另外一個女生身上聞到過。只是不知這種香味是從她身上發出的,還是從屋里發出的。一條白色小京巴躲在她後面,沖他吠了兩聲,就被屋里的主人喚了回去。

沈嫣嫣今日打扮很是隨意,一頭飄逸的秀發,隨風而起,上身穿了一件半透明的白色短袖,一條花邊短裙未過膝,腳上踩一雙印有喜羊羊和灰太狼的月兌鞋。

見到女乃三,微笑著說道︰「請進吧。」

女乃三看了看地板,比自己的臉還干淨,甚至可以看到沈嫣嫣的美腿倒影。誰說只有小市民才把地板拖得跟狗添的一樣,原來富人更是做到了極致,地板比狗添的還要光彩照人。

最後不好意思地說道︰「需要月兌鞋嗎?」

沈嫣嫣突然拉著他說道︰「不用,沒事的,進來吧。」

說完就把他拉了進去,還好沒讓他月兌鞋,否則滿屋的香氣就會遭殃,臭氣繞梁,三日不能息。

女乃三一進屋,仿佛劉姥姥進大觀園,被其室內的富麗堂皇驚呆了。大廳足有八十平米,各類家具電器應有盡有,陳列有序。豹紋沙發橫成一排,上面還躺著一個人,超大英寸液晶電視掛在沙發對面的牆壁上,電視左邊掛了一幅《蒙娜麗莎》,右邊掛了一幅《向日葵》。牆角立著一台空調,顯示溫度25。牆壁整體成暗黃色,就像路燈一樣的那種黃色,牆上還掛著一些壁燈,想來燈光也應該是黃色。大廳中央立著一張水晶圓桌,上面擺滿了各色菜肴,看上去十分豐盛。

女乃三一進屋,沈嫣嫣的媽媽和那條京巴就過來迎接。

沈媽看了看他的鞋,說道︰「吳同學來了,你可讓我們好等哦,一桌子菜做了半天了,就等你來了,不用月兌鞋了,快來吃飯吧。」京巴也向他吠了兩聲,仿佛是恭迎,又仿佛是埋怨。

女乃三受寵若驚,連忙又賠不是又道謝又請求原諒,看到她耳朵上的大金耳環,便不敢再看她。

沈爸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說道︰「我等你等的都睡著了,原來你們詩人都那麼大的架子。」說完就走到桌子旁邊,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正位上。沈嫣嫣向他嘟了嘟嘴,他全當無視。

女乃三听了這話嚇了一跳,想來應該是沈嫣嫣告訴他們自己會寫詩,可不幸的是,這種身份並沒被利用好,反倒被人拿詩人的臭架子來說事。雖然這是一種個性,可這種個性一般也只存在紙上,存在筆下,面對世俗生活的時候卻顯得很無力,很不合時宜。如果任由自己的性子去干,他可能比海子死的還早。

沈嫣嫣又把女乃三拉到桌旁,讓他坐下,女乃三驚魂未定,極力保持鎮定,在二十五度的空調屋里還是出了一頭的汗。

沈爸看見沈嫣嫣和女乃三拉拉扯扯,說道︰「嫣嫣,注意自己的舉止。」

沈嫣嫣伸了一下舌頭,放開了女乃三,坐在了他的旁邊。沈媽見女乃三一頭的汗,偷笑了一下,說道︰「吳同學很熱嗎?用不用把空調溫度調低點?」

很沒等沈媽把話說完,沈嫣嫣就把紙巾遞給女乃三,然後起身跑去空調旁邊,把溫度調到了20度。

沈嫣嫣回到了座位,沈媽又說道︰「吳同學,來到我們家就別客氣了,我和你沈叔叔都是很好說話的人,也不太講究什麼禮節,你隨意一點。」

又道︰「這一桌子菜都是為你準備的,你就放開了吃吧。上次嫣嫣去你們家做客,回來後對你媽媽的廚藝大加贊賞,夸你們的家鄉飯很有特色,別具風格,尤其說說到你們那的粉絲。最後還不好意思的帶了一包回來,真是謝謝你們了,不過直到現在我還不知道粉絲該怎麼煮,這個以後要向你媽媽討教一下,你媽媽真是個賢妻良母。」

沈媽說完最後一句話,就好像感覺自己的心頭被刺了一下,夸人也要講個度,一不小心沒留住口,最後反而覺得貶低了自己。

痛過之後居然還留不住口,又說道︰「所以這頓飯沒別的意思,嫣嫣去你們家吃過飯,你今天也來了我們家吃飯,也算是互不有來有往了。」

沈嫣嫣正忙著給女乃三夾菜,被沈爸瞪了一眼,她也不予理睬,邊夾邊向他介紹著菜名。

沈爸吃了一口菜,然後從桌底下拿上來一瓶紅酒,說道︰「吳同學要喝酒嗎?這一瓶是法國紅酒,是去年我到法國出差時買的,價值兩百多塊錢。」

女乃三驚訝地看著那瓶紅酒,說道︰「叔叔,我不會喝酒,更不會品酒,您這瓶那麼貴重的紅酒,到我肚里豈不是糟蹋了。」

沈媽听到此話便感不屑,心想他果然是從鄉下來的黃毛小子,沒見過世面,這一點或許不用想就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沈爸又說道︰「沒關系的,將來你踏入社會了,如果有幸能接觸上流社會,別說這一瓶價值兩百的紅酒,成千上萬的都有機會喝。喝紅酒是一種品位,是一種身份的象征,今天就讓叔叔代替你爸爸傳授你一些酒場知識,以後絕對會受用。」

沈嫣嫣生氣地看著他爸爸說道︰「爸,你干嘛啊,人家不喝你還偏讓人家喝,不要把你們成年人的東西教授給我們,我們不想學你們那一套,我們還在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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