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尋他 良辰吉日喜迎親

作者 ︰ 等待的魚兒

「小姐,快醒醒!快醒醒呀!」

誰呀,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啊!姑女乃女乃凌晨才睡的,這會困得都睜不開眼,誰這麼沒有眼力,在我睡覺時打擾我,可有他好受。正要發作,腦子突然一個激靈,這可是清朝,是蘭兒在叫我。明白了這個,睡意也沒了,睜開眼,果然看到蘭兒站在我床邊。坐了起來,打著哈欠,問道︰「怎麼了,大呼小叫的,沒見我困得很?」

蘭兒一副無奈樣︰「小姐,今兒可是您大婚的日子,您得梳妝打扮呀,夫人都等您了。」

ohmygod!今天我結婚,怎麼把這茬給忘了!什麼都沒想,就從床上跳下來了。

「璟兒,快把這嫁衣穿上,你看看可漂亮?」額娘走了進來。

大紅的嫁衣,上面用金絲細線繡著鳳凰,紅色絲線繡著牡丹,手工精細,非常好看。我笑著說︰「額娘,真好看。」便讓蘭兒伺候我換上,朝額娘轉了一圈,「額娘,您看我穿著可好看?」

額娘拉著我的手,慈祥地笑著︰「好看,璟兒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洗漱過後,蘭兒便端來了早飯。有紅棗粥,蔥油花卷,豆沙酥餅,還有我最愛吃的核桃酥。看我吃得津津有味,額娘笑道︰「璟兒,慢點吃,不過今兒你得多吃點,一直到晚上你都不能吃東西了。」

差點沒把我噎死,一天都不能吃東西,這什麼規矩!沒準還沒進洞房新娘就死了,問怎麼死的,餓死的。受不了,什麼嘛,這婚我不結了,誰愛結誰結去!可這抗婚可不是小罪名,萬一要砍頭,難不死比餓死還可怕?要是我現在多吃點,也不一定會餓死嘛。或者藏幾塊糕點,餓的時候偷偷吃,也沒人知道。嘿嘿,還是我聰明。

吃完早飯,我屋子里就擠滿了人,丫鬟嬤嬤的都忙得不可開交。我坐在梳妝台前,任嬤嬤們在我臉上抹東西,任她們給我頭上戴各式各樣的頭飾。都快一個時辰了,她們還在我身上搗鼓,而我快無聊的睡著了。

「小姐,您醒醒。」有人把我推醒

突然睜開了眼,原來我都打瞌睡了,頭還時不時往邊上倒,妨礙了嬤嬤的工作。我不好意思笑笑︰「嬤嬤,真對不住,看我怎麼睡著了。」

額娘走到我身邊︰「璟兒,額娘陪你說會話,很快便好了。」

心中很是感動,還是額娘對我好啊。「額娘,女兒這一走,就不能伴你左右,承歡膝下了,女兒不孝。」

額娘眼圈紅紅︰「傻孩子,女兒大了都是要嫁人的。額娘還有你阿瑪,還有這麼多人伺候,倒是你,這一嫁過去,可就沒阿瑪額娘護著你了,凡事都要你自個兒,可得好好照顧自己。」說著,又對蘭兒說道︰「蘭兒,你從小就是跟著小姐的,和小姐的感情我也知道,往後小姐可就交給你了,好好伺候小姐,可知道?」

蘭兒哽咽著︰「夫人,蘭兒一定伺候好小姐,請夫人放心!」

搞得這麼傷感,害我也快流淚了。「額娘,您放心,女兒一定照顧好自己。女兒一定常回來看看額娘和阿瑪,聊表孝心。」

額娘替我用帕子擦了擦濕潤的眼,「好孩子,不哭,再哭妝容都要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新娘妝終于在我們的聊天中結束,看著鏡中的自己,真的很美,卻有種說不出的感受。或許是再美也不是真正的自己,或許打心里不喜歡這場婚禮吧。

一切打扮結束,一塊紅色蓋頭蓋在了我的頭上。好了,什麼都看不到了,真是可憐。蓋著蓋頭,頭上還得頂著千斤重的頭飾,不知嬤嬤們給我戴了多少頭飾,更要命的是腳上還是花盆底,這種類似高跟鞋的鞋子卻比高跟鞋更難走。天,這一天有我受了。

手中被塞了個隻果後,被眾人扶上了轎子,然後就是好長時間的顛簸。這是我第一次坐轎子,貌似還有點暈車,時不時地顛簸搞得我暈暈的,何況頭上還有那麼多東西壓得我透不過氣。一路上嗩吶,鑼鼓奏得震天響,盡管如此,我還是倚在轎中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轎子停了下來,隨著顛簸的停止,我也醒了。剛剛有點清醒,便听得轎外有人高喊︰「逢凶化吉三弓箭!」我還沒回過神來,「嗖」地一聲三支箭分別穩穩射在了轎子上,把我嚇得差點跳起來。還好還好,人家十三技術高超,三箭齊發,沒出差錯。這要是哪個新郎技術差點,不得要了新娘的命啊。這哪是娶媳婦啊,典型的謀殺親婦!

剛剛的驚嚇還沒回過神來,就有喜娘挑起轎簾,把我給攙了出去。又听得那人高喊︰「紅紅火火跨火盆!」在喜娘的攙扶下,我來到了一個燒得正旺的火盆面前。哎呀媽呀,心中不禁感嘆,這清朝人結婚怎麼盡搞些危險項目,又是箭又是火的,真要把新娘給弄死才罷休啊!心中憤憤,腳上還是不敢怠慢,緊緊拉著喜娘小心翼翼地跨了過去。

腳步還沒站穩,又听人那人高喊︰「平平安安跨馬鞍!」心中終于松了口氣,終于不是危險動作了。穩穩地跨過了馬鞍後,手中的隻果被拿走了,換成了紅綢。心知,紅綢的另一端就是十三,我的丈夫,心中五味雜陳。牽著紅綢走進了屋子,來到天地桌前。接下來要干的事,終于是我比較熟的,拜天地嘛。

听得高喊聲︰「拜天地!」拜完了天地,便被一群人引入洞房。還有人時不時往我和十三身上拋撒五谷雜糧,取人壽年豐之意。進了洞房後,我們被拉著坐在了床上,喜娘將我和十三的衣服下擺打了個結。接著是喝交杯酒,古代的酒和現代的不一樣,有種怪怪的味道。然後是喜娘端著一盤餑餑到我面前,讓我吃一個。我咬了一口,哎呀,明明是生的,這廚師怎麼回事,十三阿哥這種婚宴上都敢出這差錯,等著婚完了,我可得好好和這廚子說說。正想著,喜娘便問我︰「生不生?」我正在想這個生餑餑的事,有點小生氣,恰逢喜娘問我,便大聲答道︰「生!」突然傳來一陣笑聲,那邊的十三也在笑,手上能感覺到另一邊顫抖地厲害。忽然明白過來,「生不生」一語雙關,實則是早生貴子的事。臉上熱起來,幸好有紅蓋頭,都看不到我的臉。

「請新郎為新娘挑起紅蓋頭!」這是最後一個環節了,卻也是最令我緊張的,馬上就要見到十三了。一桿秤緩緩挑起了我頭上的蓋頭,我緊張地把頭低得越低越好。紅蓋頭完全月兌離了我的頭,我只死死盯著自己腳,不敢抬頭。只听得喜娘笑道︰「喲,新娘子害羞了!」眾人配合地大笑。這搞得我更緊張,算了,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並且我也想看看我老公長啥樣。心一橫,把頭抬了起來,看向十三。線條分明的五官,身上透著一股英氣。眉眼中和十二有那麼幾分相像,也算是一帥哥。想到自己老公是一帥哥,便笑了起來。十三見我朝他笑,他也對我笑。他笑起來更是好看,讓人感覺很舒服。

「我先出去了,外頭哥哥們還等著我喝酒。」十三給了我一個讓我安心的眼神,便走了。

屋里只剩我和蘭兒,我馬上把花盆底鞋給踢了,頓感輕松。蘭兒拾起鞋,道︰「小姐,使不得,待會阿哥們進來鬧洞房,看到您這樣可不好。」我用可憐的眼神看著蘭兒︰「好蘭兒,你看我腳都快疼死了,就饒過我吧,我一會再穿。」蘭兒拿我沒有辦法,只好無奈地搖頭。我又對著蘭兒奸笑︰「蘭兒,早上我讓你包好藏著的糕點呢?快拿出來讓我墊墊肚子,這一天可把我累死了,偏又不讓吃東西。」蘭兒輕笑︰「在這呢,小姐您快吃吧,奴婢去給您倒杯水。」

吃完了東西,便倚在床邊小睡一會,蘭兒也爬在桌上打盹。

不知過了多久,听得外面一陣喧鬧,我趕緊叫蘭兒替我穿上了鞋,整了整衣服發飾,端坐在床上。

門被打開了,進來了一群人,足足有二十幾個。鬧洞房的人還不少啊,我可怎麼對付這麼多人啊。一群人都走向我身邊,被他們圍了一圈。

「新娘子真漂亮呀!」不知誰喊了一聲。

接著就是一陣議論。敢情我坐在這就是被觀賞來著,心里憤憤不平。面對著一群人,我也不知怎麼辦才好,可憐我一人,他們人多勢眾,我也只好乖乖坐著供他們觀賞。

「老十三,哥哥大婚那會,你可把我鬧得夠嗆。今兒哥哥可得好好鬧你啊!」一個很豪爽的聲音。

看向說話的人,長得相貌一般,不能說是帥哥,可也不難看。就是五官整天感沒有十三那樣精致,略顯粗狂。排在十三前天的有十二個阿哥,誰知道他排幾呢。

正想著,十三說道︰「十哥,弟弟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吧。」

老十大大咧咧道︰「那哪成!哥哥可是記著呢,盼著今日盼了好久呢!」

我一看,這老十不會輕易算了的,今天恐怕逃不過了。都是十三,沒事鬧人家干嗎,現在人家找到報復機會了,怎麼會放過你。

「老十,差不多就得了。今兒可是十三弟大婚,沒得壞了洞房。」一個長得很帥,五官很精致,外表溫文爾雅的男子開口說道。

十三嘻嘻笑道︰「還是八哥疼弟弟!」

眾人一起哄笑,搞得我頭昏昏的,只盼他們早點散了。

老十扯著大嗓門︰「來人,拿酒來!」

不一會,便有一丫頭拿著酒進來。老十倒了兩杯,拿起兩個酒杯朝我走了。心中暗叫不好,已來不及了。

「弟妹,今兒你和十三弟大婚,做哥哥的敬你一杯。」說著把一個酒杯遞給我。

這時我要是說我不會喝酒老十也不會放過我,還不如乖乖把酒喝了。「多謝十哥。」說著舉起酒杯向他示意,便痛苦喝光了酒。一陣叫好聲,搞得我不好意思。

老十也喝光了酒,抹了抹嘴︰「好,弟妹真是豪爽,另哥哥佩服!」他又拿著酒壺朝我走來,「來,哥哥再敬你一杯,就沖你這個豪爽勁。」

我只好再和他喝一杯,他這人很會得寸進尺啊,真是小看他了。又和他喝了兩杯,看他還不罷休,正當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付時,有人幫了我。「十弟,行了,看弟妹臉都紅了,把新娘子灌醉成何體統!」威嚴冰冷的聲音,讓人听了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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