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月子,我經常抱著婉寧在花園里散步。小家伙雖然不是我親自喂女乃,但還知道我是她媽媽,和我很親近。看著她越長越可愛,有時候真的不敢相信她就是我的女兒,我一下子就為人母了,一切來的太快,感覺太不真實。
抱著婉寧,帶著蘭兒一起去了花園。蘭兒對婉寧甚是疼愛,經常逗她玩。這不,興沖沖地給婉寧摘花去了。我慢悠悠地跟在她後面,卻听得假山後有人說話。
「听說爺都一個多月沒去福晉房里了,連面也沒見上呢!」
「可不是嘛,大家都在說這事呢。都說福晉這次生了個小格格,失寵了呢!」
「最近爺常來主子這里過夜,許是借小阿哥的光呢!」
「咱主子得寵,咱這些做下人的也跟著日子好過些呢!」
「依我看,福晉這次……」
「住口!你們這些小蹄子在這里瞎嚼什麼舌根,小心你們的舌頭!」蘭兒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
兩個小丫頭從假山後出來,跪在我面前︰「福晉饒命,奴婢知錯了。」
我還沒開口,蘭兒又說道︰「不知好歹的賤蹄子,今兒不罰你們不知道輕重!」
我笑了笑說道︰「蘭兒,這兩個是側福晉房里的丫頭,要罰也得由側福晉罰。」又對著兩個丫頭說道︰「你們回去和你們主子說明這事,再向她領罰就是了,可清楚了?」
兩人朝我磕了個頭,說道︰「謝福晉,奴婢明白了。」然後兩人一起跌跌撞撞跑了。
蘭兒氣氛地問我︰「福晉,您就這麼放過她們啦?看她們在背地里說您什麼壞話呢!」
我淡淡一笑︰「她們說的都是事實,不是嗎?」
蘭兒又變得憂愁,「福晉,都是蘭兒不好,害您和爺鬧翻了。」
我安慰她︰「我都說了,不是因為你,我和爺之間早就有矛盾了,別自責了。」
蘭兒從冬梅那知道了那日我為她和十三吵架的事,她很是自責,好幾日都茶飯不思的。十三確實再也沒來過我這,連平常的見面都不曾有過。他倒經常去看婉寧,不過是在婉寧被嬤嬤抱走的時候。他故意避開了我,可見他是真不想看到我。我也無所謂,反正他也只是我名義上的丈夫,見不見又有什麼區別呢?不過這事便成了府里下人們茶余飯後的聊天話題,有人盼著我失寵,有人盼著我得寵,都有他們自己的目的。至于他們在背後談論我什麼,我都不介意,他們有他們的言論自由,而且嘴巴長在他們身上,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住。但又不能輕易放了她們,顯得我沒有脾氣,所以不如把這事推給別人處理,也算一舉兩得。
蘭兒笑嘻嘻地把剛采的花給婉寧玩,又在我頭上插了一朵,這才滿意的點著頭。又對我說道︰「福晉,我來抱小格格吧,您別累著身子。」知道蘭兒也喜歡婉寧,只是借口想抱她,變隨了她的意。
都快有小半年沒有進宮去德妃那了,今日帶著婉寧一起去了德妃那。德妃還是老樣子,四十多歲的人,卻仍風韻猶存,但因飽受深宮的寂寞,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看到婉寧難得的高興,不停地逗弄她。
「璟曦啊,這孩子老十三給取名了嗎?」德妃笑眯眯地捏著婉寧的小臉。
我不好意思的說︰「還沒,我倒是給她取了一個,叫婉寧。」
「婉寧,溫婉賢淑,幸福安寧,不錯的名字。」德妃似在自言自語道。
我忙說︰「我都是瞎取的,回頭還得讓十三爺取一個。」
德妃點點頭︰「也好,是該由老十三取。」
其實我心里很不樂意,我的女兒,我怎麼就不能給取名字了。十三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我女兒就叫婉寧了!
過了會,德妃對我說︰「額娘真是老了,這會子就累了,抱不動婉寧了。」我接過婉寧,說道︰「這孩子挺沉的,我抱久了也累呢。額娘,您這幾日臉色不太好,多休息休息。璟曦過幾日再來看您。」
從德妃那出來,踫上了十二。「璟曦給十二哥請安,十二哥吉祥!」笑著朝他請安,自從那日與他說開後,我們之間再沒什麼了,所以我可以開開心心地和他相處。
他也笑笑︰「弟妹多禮了,弟妹抱著小格格是從德妃娘娘那來吧?」
我答道︰「正是呢,十二哥從哪來呀?」
他看著我懷里的婉寧,說道︰「我從皇阿女乃那過來呢,她老人家年紀大了,我該多陪陪她。」
「十二哥真孝順呢!」我笑笑。
十二從懷里接過婉寧,高興地和她玩。我突然想到,便半開玩笑的說︰「十二哥可以去我那喝桂花酒了。」
他哈哈一笑︰「好,那明兒我就去。」
我說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兒吧。」
十二同意了,我們就這樣一起去了十三府。沒和十三打個招呼,我就這樣把十二帶進了府,也沒個準備。忙吩咐廚房做些好吃的,也讓人把先前釀的桂花酒拿出來。還好十三在府里,要不然我怎麼招待十二呢。讓人帶十二去了十三書房,我則去了廚房親自看了菜色。
到了中午,一桌子菜做齊了,便讓十二、十三出來吃飯。這是我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到十三,他瘦了不少。面對他,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在十二面前我又要裝作和十三沒事一樣,顯得很不自然。
我給他們倒了桂花酒,布著菜,他們兄弟二人聊得還挺高興。
「十三弟,今日真要感謝弟妹請我喝桂花酒呢!」十二舉杯邀我和十三。
十三笑著說︰「咱兄弟間一起喝喝酒應該的,十二哥這麼說到顯得生分了。」
「十三弟說的對。來,一起干了!」十二豪爽的說。
兄弟兩人聊起了朝政之事,我既听不懂,又不感興趣,只好當當丫鬟幫他們倒酒,布菜。但是十二生性淡泊朝政,兩人聊了幾句也就此作罷。十二倒是對吟詩作對很感興趣,十三又是出了名的才子,所以兩人開始飲酒作詩。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十三豪爽地吟了出來。
十二馬上月兌口而出︰「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十三笑了笑︰「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把有關喝酒的古詩說了個遍。到了十二時,他終于沒能接下去,眼光突然瞟向我,朝我笑了笑說道︰「素聞弟妹知書達理,就幫哥哥補上一句吧。」
要死了,我知道的古詩本來就不多,都被你們說去了,我還怎麼說啊。想了半天,終于想出一句,哈哈,忙說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好詩,弟妹果然才華過人!」十二拍手叫好。他突然用筷子有節奏地敲打起酒杯,開口唱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有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不應有很,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待他的歌聲停下後,我已經亂了心神,他怎麼會唱這首歌!?難道這蘇軾的《水調歌頭》在清代已經被翻唱成歌曲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竟然和王菲唱的曲調都一模一樣,這樣的巧合真恐怖!很想開口問十二,但礙于十三在,還是私下里偷偷問吧。
兩人又喝了好久,吟完了詩,又開始討論對詩人的見解。而我始終心不在焉,想著十二的事。兩人終于作罷,卻都喝得醉醺醺,胡言亂語地說著。不管怎樣我今天一定要問清楚,不然我怎麼睡得著覺。特意送十二上回去的馬車,抓緊機會就問︰「十二哥,你剛才那曲真好听,是打哪听來的呀?」十二卻不回答我,嘴里只說著︰「來,我們再喝一杯,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又問道︰「十二哥,你告訴我這歌曲是從哪听來的呀!」他看著我,笑著說︰「弟妹,來,和哥哥干一個!」我氣得直跺腳,不甘心地繼續問︰「十二哥,你清醒一下,回答我的問題啊!」這下沒把我氣死,他已經在他貼身太監的背上睡著了!看來我今天是沒戲了,只好放他回家了。
腦子里不停地想著十二,我甚至懷疑他和我一樣,是穿越來的。轉念一想,又有多少人會踫上穿越這種事,這樣的幾率不比買彩票中幾百萬小。心里面很希望十二是穿越來的,卻在心里不斷安慰自己,這純屬巧合,不過一首歌而已,不能證明什麼的。不管怎樣,好奇心驅使我,我一定要弄清楚真相!
本來打算親自去他府上,想想這樣又不妥,我和十二福晉素未謀面,這樣貿然前往,容易引起誤會。最後決定把十二約出來,兩人單獨到茶樓聊聊。第二日,寫了封信給十二,讓蘭兒到十二府上送信,我則單獨去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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