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敬軒的視線從陸心涼的臉移到她的脖子上,在看清楚陸心涼脖子上佩戴的項鏈後,他不禁又笑了。
這分明是當初賀敬桓送給葉芳華的黃鑽項鏈,雖然同樣名貴,可到底不如cg今晚展出的黃鑽。
那麼也就是說——ada手里拿的黃鑽其實是真的;不過轉念一想,依著慕遠歌在珠寶設計界的聲譽,如果他說是假的,那麼就是假的。
他這一招走得險,賭的不過就是自己的聲譽。
既然慕遠歌已經做到這個份上,賀敬軒也不該浪費他一番好意,他低頭,目光凝在陸心涼臉上,他已經有六年沒有這麼看過她了。
ada那個女人真是蠢得可以,她自以為偷了黃鑽嫁禍給陸心涼,就能毀了陸心涼,卻沒有想過,凡事都是雙面的,她可以借這個機會,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陸心涼身上,然後抖出她的過去毀了她;可同樣,賀敬軒也可以借ada已經鋪墊好的這一步,給她一個身份。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讓她好好休息。
賀敬軒將陸心涼帶去休息室,那里葉芳華已經安排好一切。
「你和kingsley配合得比和我大哥還默契。」賀敬軒動作輕柔地將陸心涼放到沙發上。
葉芳華站在一旁,抱著胳膊,「別怪你大哥剛才讓你按兵不動,他其實就是在等ada演這場戲,結果還不是ada自尋死路。」
「怕我誤會我大哥?」賀敬軒示意等候已久的鐘醫生給陸心涼看傷口,接著對葉芳華說,「你跟我大哥的關系……實在很怪異。」
「有什麼好奇怪的,各取所需而已。」葉芳華繞過他,看著仍在昏迷中的陸心涼,「你打算給她一個身份?」
「你要給她怎麼樣一個身份?六年前的身份,還是如今的新身份?」葉芳華看的是陸心涼,可話卻是對賀敬軒說的,「你給不起。你當賀家會讓她進門?你能給的,她不會稀罕;她想要的,你給不了。」
賀敬軒看著昏睡中的陸心涼,視線從她光潔飽滿的額頭移到紅潤美好的唇,他有多久沒看過這樣寧靜的她了?
再遇後,她總像只炸了毛的貓,讓他難以靠近。
他也不想逼她,逼她面對不堪的過去,可是若不逼她,她只會一味逃避。
葉芳華轉過來拍拍他,「賀家的男人向來風流,但很有擔當,敬軒,這個女人你不可能養來做情人,更不可能娶回家里,放手吧。」
「那你怎麼不放手?」賀敬軒淡淡的一句話讓葉芳華頓住腳步。
「男人跟女人是不同的。」葉芳華回眸,粲然一笑。
葉芳華離開的腳步聲逐漸隱去,此時,陸心涼悠悠轉醒。
她揉了揉還有些疼的後腦,睜開眼楮。
「慕……」當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賀敬軒時,遠歌兩個字就這樣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雖然她昏迷了很久,但是腦海中隱約還有些印象——她記得她被人扔在一片草坪上,身下的草坪扎得她渾身都疼,她似乎在那里昏睡了很久,然後有人來了。
她那時仍然昏睡著,睜不開眼楮,所以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
可是後來她听到熟悉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顯得格外動听,她听見他在自己耳邊低聲喊,「陸心涼,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