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敬軒從身後摟住陸心涼的腰,在她耳邊說,對不起。
他很喜歡這個姿勢——將唇貼在她耳邊,這是陸心涼曾經最愛對他說悄悄話的姿勢。
陸心涼任他抱著,「你的確應該說對不起。」
「你們賀家欠了陸家許多。」陸心涼接著說,「欠我一個健康的母親,一個健康的父親,欠了我六年的時間,還有一個幸福的家。」
賀敬軒環在陸心涼腰間的手松開,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一直沉默著。
「我本來以為我可以忘記了,我不止一次地問我爸媽為什麼,可是他們不肯說,還告訴我,不要想著報仇,賀家不欠我們的。你們賀家人到底有什麼本事,把我爸媽逼到這個份上,我爸媽還會替你們說話?」
賀敬軒看了她一眼,分明是想辯解的樣子,卻到底沒有說話。
「慕遠歌告訴我可以做cg代言人的時候,我一開始不願意,可是後來想想,起碼這樣我可以賺到更多的錢,我不想再過窮日子,我窮怕了,可我想要的只有cg的代言費,你不要再來招惹我,好不好?」
陸心涼近乎哀求的語氣讓賀敬軒心里一沉,他忍住想要辯解的沖動,最後他說,不好。
他說陸心涼,你要做cg的代言人,你想上位,你想賺錢就別想著和我撇清關系,我們的關系,是你怎麼樣都無法撇清的。
「我不是你的那些情人,我靠工作賺錢,不是靠身體賺錢。」
賀敬軒拉住她,「這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
陸心涼冷冷看著他,抬手,「啪」的一記耳光,賀敬軒白皙的右臉上立刻呈現一片淡淡紅色。
「我真的,很討厭你們姓賀的。」陸心涼不再看他,再次進了艙內,獨自開了賀敬軒的紅酒,82年的chateaulatour。
喝了有兩杯後,賀敬軒才進來,按住酒杯。
「你要是喝醉了,我可能趁著醉酒佔你的便宜。」賀敬軒按住高腳杯,冷淡道。
「小賀先生風流但不下流,名聲你還是要的吧。」陸心涼嘴上說著,卻也不再喝酒。
她閉上眼楮打算小睡一會兒,可賀敬軒並不讓她安生。
「你那天醒過來,發現是我不是kingsley,很失望?」
陸心涼睜開眼楮,看著他,並不否認,「是他救了我。」
「給你說個故事。」
「沒興趣。」
「kingsley的。」
陸心涼習慣性地張嘴想要還擊,可听見慕遠歌的名字,又生生止住。
賀敬軒的表情陰晴不定,原本是滿意地看著陸心涼無力還擊的樣子,可下一秒,又變得陰沉。
陸心涼對慕遠歌的過度關心,讓他很不舒服。
兩人間經過一段很長時間的沉默,賀敬軒終于開口打破了這樣的沉寂。
他的語氣很輕,像是在給陸心涼講睡前故事一般。
他說七年前,慕遠歌在拉斯維加斯認識了一個女人,當時他們在讀珠寶設計課程的時候相識。
七年前,慕遠歌在珠寶設計界還寂寂無聞,那一年秋天,他的設計在倫敦國際珠寶展獲了獎,他坦言是女友給了他創意,還以女友的名義命名自己的設計。
此後,他的設計幾次在國際上獲獎,從此,慕遠歌聲名鵲起,也是這個時期,他向熱戀的女友求婚。
可和他順風順水的事業比較起來,慕遠歌的感情發展似乎注定要格外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