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是座不夜城,第一百零四章她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了
母親曾經說過,總有一天你的稜角會被世界磨平,你會拔掉身上的刺,你會學著對討厭的人微笑,你會變成一個不動聲色的人。嘜鎷灞癹曉
這就是人成長的過程,陸心涼想,她現在,正在經歷這個過程。
對慕遠歌離開的事情,她開始學著不動聲色,裝作鎮定地,等他回來;對蘇硯越來越曖昧不明的態度,她依然選擇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
連她也說不上來,這種轉變究竟是好還是壞,可是,我們誰都不能阻止這種轉變。
「蘇硯,我餓了。」覺察到氣氛越來越曖昧,陸心涼及時地岔開話題湎。
蘇硯看她,笑說,「你拍戲生病,關錦仁連飯都不給你吃麼。」他望著陸心涼那副刻意的、慘兮兮的樣子,眼楮笑得彎彎的。
陸心涼憤憤不平地說了一句,「關錦仁是吸血鬼,還有怪胎。」
這次的《時光之旅》是在《心跳2》停拍之後,提上日程的,而這雖然是一部小成本的**制作,但是關錦仁卻對《時光之旅》十分重視,因為這是他從影第一天就想拍的故事淋。
陸心涼進劇組第一天,關錦仁就告訴她,這部片子很趕進度,因為要急著送審柏林國際電影節,陸心涼掰著手指算了算,十一月開機,柏林國際電影節是在二月份,那麼《時光之旅》這個片子,最晚十二月底就需要完成拍攝,之後還有一些時間是用來進行後期制作的。
幸好,這部片子的後期制作不涉及到特效等工作,因為這是部文藝片,重在展現故事情節和人性的掙扎,而非華麗的特效,所以後期制作不會花費很長時間。
關錦仁最理想的規劃是,十二月影片拍攝完成,緊接著一月下旬之前可以完成後期制作,然後立刻送審柏林國際電影節。
和戛納、威尼斯電影節不同,關錦仁似乎對柏林電影節有特殊的感情,或許是因為他的第一部影片就在柏林獲得了巨大的成功,捧回了一座金熊的緣故。
柏林可以說是關錦仁的福地,他憑借處.女作,成功摘掉了「名導關其峰兒子」的頭餃,之後媒體再提及關錦仁這個名字,鮮少會冠以關其峰的前綴。
一個是關錦仁最為重視的電影節,另一個是關錦仁從影第一天就想要拍攝的影片,所以關錦仁才如此的重視,以至于對于拍攝進度要求也近乎苛刻。
換言之,對《時光之旅》這個片子,他既要質量、更要速度。
一想到關錦仁在片場發飆的畫面,陸心涼就忍不住蹙起眉頭,整張臉都快糾結到一起了,蘇硯看了,伸手去按她眉心的「川」字,「拍個片子,老十歲就不值得了。」
陸心涼沒好氣地拍掉他的手,「我餓了,我要吃歐記的蛋撻、還有****女乃茶。」
「美死你。」蘇硯瞪她,「鄧融回去煲湯了,等會過來,魚湯你愛喝不喝。」
陸心涼听了,不客氣地踢了他一下,然後轉過身,不理他。
沒過多久,鄧融匆匆趕來,手里拎著保溫桶。
「煲湯之間我把魚煎了一下,應該不會腥了,嘗嘗。」鄧融說著,盛了一碗給陸心涼,然後扭頭去問蘇硯,「你要嘗嘗麼?」
蘇硯笑著擺手,鄧融也回以一笑,站在他身邊。
「坐吧。」陸心涼身體向左邊挪了挪,給鄧融騰出地方,鄧融坐下後問她,「怎麼樣?還燒麼?」
陸心涼將手覆在額頭上,探了探體溫,「應該不怎麼燒了,頭沒那麼疼了。」
「那就好,喝完湯今天好好休息,關錦仁似乎只給了你一天的假。」鄧融眨眼,有些無奈的模樣。
陸心涼一副早猜到的表情,靜靜地喝了兩口湯,忽然又說,「融融,你和謝澤易熟麼?」
「謝澤易?」謝澤易是盛世今年的新人王,也是《時光之旅》的男主角,這次關錦仁很大膽,男女主角通通啟用新人挑大梁。
鄧融想了想說,「倒也沒什麼特別的,不過盛世今年很捧他,他之前那張Ep大賣,出演男配的電影票房也很好,上位很快。不過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怎麼突然想起問他?」
「就是覺得,他在片場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還在想問你,他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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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禁忌,我以為是自己哪里得罪他了。」陸心涼說。
鄧融沉默了一會,看蘇硯已經離開病房,這才說,「謝澤易性格是有點奇怪,之前在盛世他還公然和容詩妍發生過沖突,我感覺,他似乎很討厭通過炒作上位的女藝人,你最近的新聞……」鄧融沒有繼續說下去,陸心涼卻已經明白了,謝澤易討厭她,估計就是因為她近期的新聞炒作。
她無故被卷入慕遠歌、顧曉曼這場三角戀,而且八卦周刊還在極力渲染,說她如何飽受情傷,她的感情受害者形象被塑造得入木三分,和之前容詩妍上位炒作的新聞簡直如出一轍。
如果謝澤易真的討厭這樣靠炒作、博大眾同情上位的女藝人,那麼謝澤易對她的敵意,就不難解釋了。
只是,如果連身為局外人的謝澤易都覺得她討厭,那麼慕遠歌呢?又何止是討厭。
電影拍攝期間,傳出這樣的緋聞,因為說到底這個新聞對陸心涼的形象也沒有什麼負面影響,所以關錦仁的態度是放任自流;他很重視《時光之旅》這個片子,但因為這說到底只是一部小成本的**制作,他原本就沒有計劃在宣傳工作上花費太多經費。
這個片子,對關錦仁來說,是一部轉型之作,他的原計劃,是通過參加三大國際電影節來宣傳影片,而不是靠商業炒作,不過既然盛世有意炒作,而且對他的片子也沒有負面影響,他不介意陸心涼靠這個新聞博大眾同情,吸引眼球。
「融融,這個新聞,你怎麼看?」陸心涼問。
鄧融攤著手,聳聳肩膀,「我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慕遠歌怎麼看,或者說,陸心涼根本就不希望慕遠歌看到。
「行了,今天好好休息吧,如果你在片場還是這種狀態,關錦仁一定還會發飆,他很重視這個片子,關錦仁雖然脾氣怪了點,但只要是他的片子,不論商業片還是文藝片,都是叫好又叫座的,你搭上關錦仁的順風車,上位是早晚的事。」我真的被他罵怕了。」陸心涼撲哧笑出來,想起關錦仁在片場暴躁的樣子,再想想他私下的樣子,如此強烈的對比,讓她想起就覺得好笑。
「你知道麼,現在多少大牌都是被關錦仁罵出來的,能被關錦仁罵是福氣,他罵你,說明你有紅的潛質,多少人想被他罵還求不來呢。」鄧融安慰她,關錦仁在片場的脾氣的確很嚇人,而且他罵起人來不分場合,也不管你到底是新人還是大牌,包括工作人員在內,基本上一部電影殺青,劇組里找不出一個沒被他罵過的人。
陸心涼和鄧融聊了很久,直到蘇硯折返回來,兩人的對話才中斷。蘇硯進來的時候,手上提著一個袋子,遞給陸心涼,陸心涼一看,里面居然是歐記的蛋撻和****女乃茶。
「你還真的去了?」陸心涼很感動的模樣。
「少來。」蘇硯一臉不屑,「你差遣我差遣慣了,別裝了,趕緊吃。」
陸心涼也不客氣,袋子里有兩杯女乃茶,她拿了其中一杯給鄧融,鄧融伸手接過去,看了看蘇硯,又看了看陸心涼,笑得意味深長。
陸心涼和慕遠歌的關系不一般,這一點,在當初《心跳2》慕遠歌來探班的時候,鄧融就看出來了,可那個時候,鄧融就覺得他們不可能走得太長久。
慕遠歌固然是很多女人的夢,可正因為如此,陸心涼和他在一起,才更加不現實;要知道,這個圈子本來就亂,再加上慕遠歌格外引人注目的身份,當這樣的兩個人走在一起,他們根本沒有什麼私人空間,一舉一動都會被人拿出來放大、然後作為八卦談資。
相比較之下,她倒是覺得蘇硯比賀敬軒和慕遠歌更適合陸心涼,從Crystal時期起,蘇硯就很照顧陸心涼,兩個人也算一起經歷過不少風雨,雖然蘇硯沒有慕遠歌那樣耀眼的身份,可身在這個圈子里,如果還想要保護一段真正的感情,可以說,低調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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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葉芳華來洛杉磯的第五天,她晚上從不會在董芝雲家中留宿,但是每天早上,都會來拜訪。
董芝雲似乎對葉芳華的印象真的很好,而且有意撮合她和慕遠歌,所以每次葉芳華來拜訪,她都會為葉芳華和慕遠歌騰出足夠的空間,讓他們獨處。
除了第一天來的時候,葉芳華在路上重現了她和慕遠歌初次見面的場景,之後的幾天里,她都沒有再提及那件事,也沒有急著再度表明心跡,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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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遠歌再一次拒絕她的機會。
「加冰麼?」葉芳華慢條斯理地將百利甜酒注入酒杯,然後問慕遠歌。
慕遠歌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杯子里的百利甜酒上。
原本,他不喜歡這種偏甜味的酒,可澳門的那個夜晚,卻讓他對百利甜酒有了莫名的好感——澳門那夜,是陸心涼醉後第一次向他表白,或許,也只是假借酒醉之名。
當時她口腔中還殘留著百利甜酒的甜味,她的唇貼上來的一刻,慕遠歌愣住,最初,只是唇和唇的摩擦,後來,或許是慕遠歌嘴唇的觸感太好,陸心涼竟然鬼使神差地伸出舌頭,去舌忝舐他的唇。
只是,她嬌憨的神態更像是撒嬌的寵物,而不像是在告白的嬌羞少女。
那時的慕遠歌,壓下心中短暫的異樣感覺,拉開陸心涼和自己的距離,卻因為怕她摔倒,仍然將她摟在懷里。
慕遠歌看著葉芳華緩緩往酒杯里注入百利甜酒,思緒也一下子飄到澳門那個醉人的夜,直到葉芳華再次開口喊他,他才有了反應。
其實也只是過了短短幾個月時間,再回想起來,卻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也許,是因為他和陸心涼真的一起經歷很多。
「加冰?」葉芳華舉著酒杯問他。
「不用。」慕遠歌走過去,拿了葉芳華手里的酒杯,將杯子湊近唇邊,喝了一口。
微有點甜蜜的味道在唇齒間化開,卻又不會過分甜膩,口感香滑細膩,而在這種淡淡的甜蜜之間,仿佛又隱隱夾雜著一種威士忌的刺激。
口腔中百利甜酒的味道,提醒著慕遠歌陸心涼第一次主動的吻,甜蜜的酒味,和她那個吻的感覺,很相似。
慕遠歌放下酒杯,不再去喝酒。
「不習慣?芝華士怎麼樣?」葉芳華忽然走到他身邊,笑著問道。
她深邃的眼眸里含著笑意,看上去格外明媚動人。
「我自己來。」
慕遠歌說著,自己動手開了一瓶芝華士。
琥珀色的液體從酒瓶流淌入酒杯,在透明的酒杯中搖晃著,看得人有些恍惚。
葉芳華隔空朝他舉杯,然後端著酒杯,縴細優美的脖頸揚起,喝盡了杯里的百利甜酒。
「你知道麼,在澳門的那次,陸心涼酒後吻你,我看見了。」葉芳華的視線在慕遠歌身上滑過,並沒有停留。
那個夜晚,她看見了不可置信的一幕——陸心涼酒後吻了慕遠歌,而慕遠歌非但沒有推開她,反而將她攬在懷里。
那是她心心念念想了很久的懷抱,卻一再被其他女人填滿。
慕遠歌不置可否,只是靜靜地喝酒。
葉芳華放下酒杯,朝沙發走過去,彎下腰在手袋里翻找著,不大一會,她直起身子,手里還握著一個東西。
她走到慕遠歌身前,將手伸到慕遠歌眼前,然後攤開,「這個黑歐珀的發卡,是你做的?」
慕遠歌垂眸看了眼,「賀敬桓說,你曾經說過,黑歐珀做成復古型的發卡會很好看,閑著沒事我就做了一個,正好那段時間你跟賀敬桓在冷戰。」
「所以你做了發卡,卻丟給賀敬桓,讓他來哄我?」葉芳華冷冷地打斷他,她不是不怨恨的,可說到底,她怨恨的不是慕遠歌,而是自己。
因為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很寶貝這個發卡,只因為,這是慕遠歌親手做的,雖然最終是賀敬桓交給自己,雖然慕遠歌做這個發卡的初衷不是為了自己,可她收到發卡的那一刻,仍然很開心。只因為,慕遠歌曾經那麼多設計都是為了顧曉曼,成名作甚至是以顧曉曼的名字命名,可是,他卻從來沒有為她做過什麼,這是第一次,也是迄今為止,唯一的一次。
「怎麼了?你是打算還給我?」慕遠歌挑眉,作勢要拿回去。
「怎麼會,我很喜歡,這是賀敬桓送我的禮物,還是你親手做的。」葉芳華將親手兩個字咬得很重。
慕遠歌很自然地收回懸在空中的手,沒有絲毫尷尬的意思,可兩人之間終究還是無話可說,于是就出現了現在的冷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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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只要兩人獨處的時候,就會有這樣的冷場,所以每一次,董芝雲到最後的好意,都以兩人之間的冷場而告終。
可是今天,葉芳華不願再浪費機會,大好的機會。
慕遠歌喝了幾杯酒後,有些頭暈,便直接上樓,想要睡一覺。
葉芳華這時候並沒有立刻告辭,她目送慕遠歌上樓的背影,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等待什麼。
她的掌心收攏,緊緊握住手心里的發卡。
到最後,她的手心已經被發卡扎得有些疼;如果仔細看,甚至可以看見葉芳華的右手,在微微顫著。
她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了,可如果這一次失敗,她就不會再有機會靠近慕遠歌了。
葉芳華靠在沙發上,沉思了很久,這段時間里,她整個人都保持著一個姿勢,就連被扎得有些疼的右手也沒有松開過。
靜坐了很久,她最終放開掌心的發卡,收回包里,然後起身上樓。
葉芳華的每一步都走得緩慢,她的每一步,都走得那麼遲疑。
終于來到慕遠歌的房間,她在房門口站定,猶豫了片刻,最終做了決定,推開門,走了進去。
(明天開始大轉折,可能是我這個人有強迫癥,總覺得上架前我承諾了日更六千,就想一直堅持到完結都是這樣,但是最近真的很忙,還要找房子,頭疼得很,日更我還會保證,但是可能沒這麼多了,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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