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色可餐 第八十二回

作者 ︰ 銀色月光

綠萼回了清風堂,見到若溪正在跟桂園學繡花。前幾日六姑娘派人送過來親手繡的荷包,她見到上面的繡工自覺羞愧,便動了好好學學的念頭。桂園是這方面的能手,她便每天下午抽出半個時辰讓桂園教。

「哎呦!」她一皺眉,這是她今天第三次刺到手指。

「姑娘有空就歇歇吧,這一天除了在花廳就是去榮善堂,也夠累的。」綠萼見狀笑著說道,「上次八姑娘出嫁,你繡了個肚兜,手指頭都快扎爛了。」

「你們說我是不是很笨,有這麼好的師傅在跟前指導就是學不到好處。」若溪看著自己繡得物件又瞧瞧桂園繡得,失望的說道。

桂園听了笑著回道︰「姑娘的手不是用來繡花的!姑娘有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才華,若是個男子必定能封侯拜相,豈能跟奴婢一樣?」

「這倒不是奉承。」綠萼也笑著說道,「姑娘足不出戶就能知道陳氏賬房的事情,還拿捏住秦買辦,讓他乖乖就答應交出位置。剛剛奴婢在二門跟前就遇見那個王五了,一看就是個粗人,說是想要讓奴婢傳話謝謝姑娘呢。」

「哦?倒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你是怎麼回他的?」若溪聞言放下手里的物件,伸了伸懶腰。

「奴婢告訴他,姑娘不過是給了他一個機會,至于能不能把握住就靠他自己了。」綠萼趕忙回著,「不過奴婢見他不修邊幅,說話行事有些發愣,怕他辜負了姑娘的期望啊。」

桂園听見說道︰「說到這個王五其實是個可憐人,六年前家鄉鬧瘟疫便帶著老母親跑到京城來要飯。後來母親病死沒有銀子埋葬便賣身葬母,幸好遇見大老爺。吩咐人把他母親好生安葬,他就進了咱們府。他來那年不過十二歲,這麼多年身邊沒個照顧的人,還能穿戴體統?衣裳破了沒人補,鞋子露了湊合著穿,能干干淨淨就不錯了!」說罷嘆了一口氣。

若溪見她面露悲色,知道她是在王五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人生地不熟被人伢子賣進來,同樣是奴婢卻在家生子跟前無端矮了半頭。雖說在榮善堂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欺負人,不過受閑氣是難免的。

「王五那小子雖然愣頭愣腦卻透著機靈,最主要的是他心地善良還認識幾個字。即便以後不能為我所用,也不會像秦大一般中飽私囊苛待下面的人。」若溪選王五做下一任買辦,不光光是為了建立自己的人脈。

主僕三人正說著,青玉打外面風風火火的進來了,說是六姑娘回來了正在老太太那邊呢。

若溪听了忙站起來,趕忙帶著丫頭往榮善堂去。一進院子就瞧見若靈的一個陪嫁丫頭在外面站著,正和蜜柚說話呢。

「九姑娘快請進,老太太和六姑娘一直等著呢。」蜜柚親自上前挑簾子。

若溪大步踏進去,只見若靈一身水紅端坐在椅子上,嘴角噙著一縷溫柔的笑。

「六姐姐越來越漂亮了。」她笑著走過去,朝著老太太行了個禮然後說道。

若靈還是那般不經打趣,登時紅了臉頰,害羞地回道︰「九妹妹才是越長越水靈了呢。」

老太太听了點點頭,瞧著若溪說道︰「這話不假,她剛從田莊上回來的時候整個是塊黑炭。這一年多白皙了不少,才有個姑娘的樣子了。」

「祖母~」若溪撒嬌似的回著,眾人都捂著嘴巴笑起來。

她有些郁悶的回想著,當時在田莊上她不過是常常干粗活,膚色偏小麥色,哪里就成了黑炭了?進府這一年多,十指不沾陽春水肌膚倒是白淨了不少。不過她總覺得看起來憑添了幾分矯情的味道,是自己不喜歡的。

「六姐姐怎麼得空回來了?姐夫沒陪著一起?」若溪笑著問道。

若靈又是臉一紅,「馬上就要過八月節,婆婆讓我帶著禮物回來瞧瞧。你姐夫在家里苦讀,眼下到了九月就要大考,還是少分心的好。」

「前個兒八丫頭和三丫頭也打發人送了禮物回來,可見你婆婆只是借這個名頭讓你回家看看。陳家雖然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不過人實在,看來對你也是極好的。你在婆家一定要孝敬公婆,敬重夫婿。」老太太借機又教育了若靈一頓,隨後方讓二人回清風堂好好說說話。

出了榮善堂,若靈的腳步便加快起來。若溪知道她是著急想要見鮑姨娘,便由著她去了,自己反而在園子里悠閑的逛起來。

估計她們母女該說的話也說得差不多,她這才回了清風堂。若靈和鮑姨娘都是一副哭過的模樣,不過臉上並沒有哀傷的表情。她們不過是太久沒有見面,有些激動罷了。

「九姑娘快進來坐。」鮑姨娘拉著若溪坐下,親昵的端過茶來。她心里對若溪是充滿了感激,若不是若溪她怎麼能在三老爺心里有位置?若不是若溪,她女兒怎麼會嫁個好人家享福?

「這是靈兒帶回來的禮物,也有我一份呢!」說著她的眼淚又掉下來,隨即拭去笑起來,「我是太高興了!靈兒也給九姑娘準備了一份,剛剛書玉送到東廂了。」

若溪見狀笑著說道︰「讓姨娘高興的事還在後頭呢!今年大考,六姐夫必定榜上有名,到時候六姐姐就是誥命夫人!」

「什麼誥命不誥命的我可不敢奢望。若是能永遠像現在這般過平常日子,我就心滿意足了。」若靈滿足的回著。

「人都說貴人語遲,一點都不假。」若溪笑起來,「六姐姐不喜歡說話,可見是貴人的命!最難得是六姐夫穩重博學多才,身上沒有紈褲子弟的壞毛病。」

若靈听了臉上出現幸福的笑,成親這段日子以來陳為民對她很好,噓寒問暖從來不大聲說話。最難得的是他一門心思在念書上,沒有什麼好酒好賭的毛病。夫妻二人相敬如賓,小日子過得挺自在。公婆為人和善,特別是婆婆心底善良,那若靈當成女兒一般對待。

若靈帶著不少禮物回了娘家,這剛剛吃過午飯陳為民就派人來接。若溪見了笑著打趣道︰「看來是六姐夫一個人在家無心讀書,跟前少了紅袖添香的人!」

「去!就知道取笑我,什麼時候給你找個婆家,看我怎麼編排你!」若靈紅著臉笑罵著。

若溪捂著嘴笑,「反正現在只有我打趣你!」

這邊剛送走若靈,那邊劉府便派人送喜訊來了。原來是劉府的大女乃女乃生了,還是個男孩!老太太听了樂的合不攏嘴巴,大女乃女乃趕緊找了二女乃女乃和若溪商量著去什麼賀禮。

劉府的大老爺如今是內閣學士,送的東西不能太寒暄。她們還沒商量妥當,老太太就喚她們去了。

「你們不用為難,一切照規矩來,不能因為劉府大老爺是我的表外甥就隨心所欲。再說這送禮也能看出家風,不是越貴重的禮物就越好,只有土財主才動不動就金啊銀啊!送的禮物太貴重,反而顯得咱們故意巴結。」老太太到底還氣惱若影的事情,若不是他們劉府治家不嚴,怎麼會毀了她好好孫女的清白?

如今若影在侯府不受待見,韓府也跟著打臉!這次去劉府賀喜,少不得遇見侯府的人,她們可不能讓人小瞧了去!

大女乃女乃三人听了忙答應著,話雖如此說她們終是不敢怠慢。照例應該送四彩禮,可這四樣又有不少講究。單拿這布匹來說,送錦緞也行鴛鴦錦也可。她們自然是都選極品送,所以禮單寫四彩禮,其實卻價格不菲。

第二天,老太太帶著大太太等人去劉府賀喜。還不等到大門口馬車就過不去了,出了轎子才看見停著一溜的馬車,估計都是達官貴人前來道喜的。

她們從側門進去,迎賓的婆子直接引著她們往內院去。劉氏見了老太太忙迎過來,「姨母來了,快里面請。」說罷又朝著大太太等人點點頭。

宴席就擺在園子里,剛剛入秋天氣干爽太陽曬在身上很舒服。不少衣衫華麗的夫人、小姐正三個一群五個一堆聊得興起。

「劉老太太身子骨還是一樣硬朗。」一個面善的夫人笑著過來打招呼。

「都是佛祖保佑!」老太太笑著回道,「王夫人卻是越來越年輕,看背影竟像二十出頭的小媳婦了。」

「老太太拿我這燒糊了的卷子開心呢。上次老爺在府里宴請翰林院的同僚,我們這些太太也借光聚了一場。我瞧著滿桌的太太,就數大太太有氣質!這後面跟著的是孫子媳婦和孫女吧,瞧瞧這一個個,嘖嘖,一把子水蔥!」這位王夫人嘴巴伶俐,說話之前先笑,眼楮滴溜溜往老太太身後掃透著精明。

「這位是翰林院內閣侍讀學士王大人的夫人。」大太太忙給大女乃女乃等人介紹,若溪幾個趕緊上前見禮。

王太太的眼楮在若溪臉上停了一陣,眼中竟有一絲遺憾閃過,繼而笑著拉住若婷說道︰「這孩子長得真是周正,一看就是個有福之人。」

若婷被她的熱情弄得有些慌張,二太太在背後偷偷捅了一下,她這才略顯僵硬的笑了一下。

若溪見狀心里明鏡似的,估計又是婆婆相兒媳婦之類的戲碼。

大太太見了熟人過去打招呼,大女乃女乃被娘家嫂子拉走,若溪正要找個角落待著突然被人拉住。她扭頭一瞧,竟是劉府二女乃女乃。

「前個我新得了極品雨前龍井,正想要找個能說上話的人一起品。若是九妹妹不嫌棄就跟我走,這里人多怪鬧的。」二女乃女乃笑盈盈的說著。

若溪听了心里納悶,自個什麼時候入了這位二女乃女乃的眼?不過跟她品茶總好過在這里發傻,想到這里便跟著二女乃女乃去了。

二人帶著貼身丫頭往東邊走,轉過那片竹林就見一個小院。環境清幽,院落整潔,出來個丫頭把她們迎進去。一進去若溪就瞧出里面擺設不俗,三大間正房並未隔斷,只用屏風、鏤空的隔板做分隔。大理石的書桌上放著筆墨紙硯,筆洗里面放著大小不一各式各樣的毛筆,還有一盤未下完的棋,桌子對面的牆上掛著一張琴,看樣子這二女乃女乃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二女乃女乃請若溪坐下,又吩咐丫頭道︰「把前兒二表少爺送來的茶泡上。」

若溪听了在心里琢磨,這二表少爺是哪位?應該是定伯侯的二少爺,也就是若影的二伯哥。這二女乃女乃是定伯侯的外甥女,跟他可不就是表兄妹。

「早上我下了半盤棋,勝負還未定,九妹妹可有興趣陪我下完?」二女乃女乃笑著問道。

若溪聞言回道︰「我對棋是一竅不通,恐怕會掃了二表嫂的興致。」

「無妨,自己跟自己下總是分不出勝負。」說完請若溪往書桌那邊坐。

自己跟自己下棋?這二女乃女乃的脾氣倒是古怪的很。話說到此也容不得她再拒絕,只好硬著頭皮過去。

圍棋這玩意兒學問不小,沒個幾年鑽研還真擺弄不明白。若溪在現代壓根就沒踫過圍棋,在田莊幾年更是連看都沒看見過。可是老太太喜歡下棋,時常拉著若溪相陪,她這才稍微有些入門。

細細看桌子上的格局,若溪雖造詣不高卻也看出黑白二子勢均力敵。

「既然二表嫂不嫌棄我棋藝差,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罷先執起黑子走了一步,她知道即便是人家讓她幾子,她也絲毫沒有勝算。

果然,一壺茶剛剛泡好,她便輸了個一敗涂地。二女乃女乃見狀笑著說道︰「九妹妹還真不是客氣。」

若溪聞言只淡淡一笑,輸了棋藝卻不能輸氣度!

丫頭斟了兩杯茶端過來,然後悄悄退了出去。若溪打開茶杯蓋輕輕扇動一下,一股子清香頓時撲鼻而來。再看湯色透亮顏色明黃,葉片沉入杯底個個舒展,不用品便知是好茶!

她端起來喝了一口,頓覺醇厚的味道在口腔里擴散,甜中微苦卻不澀入喉便覺回甘。

「好茶!」她不由得月兌口稱贊,「可惜我不是二表嫂的知己,不然就圓滿了!」

劉府二女乃女乃邀若溪去她房里品茶下棋,若溪棋藝不佳幾個回合便敗下陣來。不過她在品茶上卻有些造詣,聞香察色便知是好茶,品了一口不由得贊嘆起來。

「茶是好茶,可惜我不是二表嫂的知己,不然就圓滿了!」

「三五知己,品茶聊天,人生快事!」二女乃女乃听了說道,「不過我卻沒有知己,想來知己和朋友不同,不是說有就能有的。」

若溪听罷點點頭,笑著回道︰「人這一輩子會有很多朋友,可知己一人足矣!」

二女乃女乃聞言看了她一眼,然後品茶不再言語。屋子里漸漸彌漫著淡淡的茶香,若溪並不覺得沉悶相反卻有些愜意。喝一口茶任由思緒飛揚,難得這般放松。

良久,二女乃女乃才笑著說道︰「听聞九妹妹琴技高超,今個兒既喝了我的好茶就彈一曲,全當是回禮了。」

听聞?听誰說的?若溪心里納悶,自個兒打穿越過來也沒彈過幾次琴。

還不等她拒絕,二女乃女乃竟親自摘下琴置于案幾上,朝著若溪做了個請的姿勢。

「那我就獻丑了!」若溪只好坐下來。

想了一下撫了一曲《水調歌頭》,鄧麗君的《但願人長久》便是用這首詩作詞,當年曾是若溪的最愛百听不厭。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和著輕柔的琴聲,她輕輕唱起來。

二女乃女乃听著琴聲細細品味著詞的意境,听到最後兩句竟有些痴了。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她低聲吟誦了一遍,半晌方回過神來,看著若溪的眼中多了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難怪……」她似有若無的呢喃了兩個字便不再往下說,「這曲子和詞可是妹妹做得?」她把「九」去掉,直接稱呼若溪為妹妹了。

「我哪有這樣有才華,是從一本雜書上看來的,稍微加工了一下罷了。」她說得心虛,可又說不得實話。

二女乃女乃听罷快步走到書桌旁,拿起筆刷刷寫起來。不一會兒她把筆放下,對著紙吹了吹拿起來,「妹妹過來瞧瞧,這譜子可對?」

好在若溪打小學習古樂,不然還真看不懂這宮商角徵羽。沒想到這二女乃女乃倒是音律高手,只听一遍便能把譜子一點不差的譜出來。

「妹妹唱得曲子我倒沒記全,勞煩妹妹幫我寫上。」她把筆遞了過來,撩起袖子親自研磨。

若溪忙接過去,在曲調下面配詞。她練得一手娟秀的小楷,陰柔中透著幾分灑月兌。

「真真是好詞,可惜不知道出自誰之手。尤其這最後兩句,尤其讓人融情入境啊。」二女乃女乃邊看邊誦讀起來。

這邊剛剛撂筆,外面就有小丫頭請二人去園子里入席。二女乃女乃听了竟有些意猶未盡之感,她吩咐丫頭打水侍候二人淨手,這才攜了若溪往園子里去。

她邊走還邊笑著說道︰「妹妹在詩文上造詣不俗,有空咱們好好切磋一番。」

「這‘不俗’二字可不敢當,不過是讀了兩本書能做一兩句罷了。」若溪無意賣弄,怎知今日是下棋、彈琴、寫字挨個的鼓搗,這位二女乃女乃似乎沒滿意,又想要讓自個作詩了。

二女乃女乃聞言卻瞧著她說道︰「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不是妹妹做得?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這還不是出自妹妹之口?妹妹雖然足不出戶,可這在閨閣之中做得佳句卻譽滿京城。多少人把這幾句寫在扇面上,越吟誦越覺得此乃千古佳句啊!」

若溪聞言頓時一怔,她可不想出這樣的風頭。況且一個深宅內院的大姑娘家做得詩,被不知道什麼德行的爺們寫在扇面上日夜相對也不成體統!

二女乃女乃似乎看出她的不悅,笑著說道︰「你不用擔心自個兒的清譽,外人都說能寫出這樣絕句的人必定是冰心玉潔。他們仰慕還來不及,怎會作出玷污之舉?念念不忘的只是詩句,都是些文人雅士所為,不傷大雅無妨!」

若溪听了心里舒服多了,剛想要回話就見迎面過來個丫頭,說是已經開席請她們趕緊過去。

進了園子果然見賓客差不多都入席,丫頭、婆子往來穿梭並不見半點慌張混亂,可見劉府平日里家規甚嚴。

若溪見到七姐姐若婷坐在那位王夫人身旁,似乎聊得十分相投。她便在人群里找到十妹妹若妙,剛想要過去卻被二女乃女乃拉住。

「隨我入席。」二女乃女乃拽著她坐到主桌下面那桌,滿桌子都是陌生的面孔。她知是不能駁了二女乃女乃的厚愛只好朝著眾人微微點頭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了。

「還不坐下。」二女乃女乃讓她坐在自己旁邊,笑著說道,「這是我公公的表佷女,韓府的九姑娘若溪妹妹。」說罷又給若溪介紹桌上其他的人。

圓臉一團和氣的是劉府大女乃女乃的親妹子,旁邊坐著的是劉太太的親佷媳婦,對面是二女乃女乃娘家嫂子,還有一個弱不禁風的林黛玉型女人。

她眉間若蹙,眼中涌動著淡淡的輕愁,不時就扭過頭用帕子捂著嘴巴輕咳一聲,似乎身子很不舒服。一身玫紅越發顯得她面色蒼白,衣服本就不肥穿在她身上卻顯得很寬松。

「你不是總念叨那幾句詩嗎?今個兒我把女詩人給你帶過來了!」二女乃女乃笑著對她說道,「大表嫂這幾日身子大好,偏巧我那佷兒降生,你們今日相見也算是上天安排了。」

若溪听見二女乃女乃稱呼自己為「女詩人」忙尷尬起來,稍微想一下她的話,便知道這位病歪歪的女乃女乃應該是定伯侯的二兒媳婦。听說這位二女乃女乃常年病著,一見風就要躺個幾日起不來,沒想到今個兒竟也來了。論起來她還是若影的妯娌,對了,為何不見若影?難道是因為貴妾的身份不能前來?

「原來這位就是九姑娘,看來我真是沒白來這一趟!咳咳!」林二女乃女乃盯著若溪,說了一句便咳起來。

後面上來個四十左右歲的媽媽,一邊撫著她的後背一邊輕語道︰「女乃女乃有話慢慢說,大夫不是囑咐女乃女乃不可大悲大喜嗎?」說罷覷了若溪一眼。

若溪見狀明白她的潛台詞,不就是個七品小官的庶女,怎麼值得堂堂林府二女乃女乃如此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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