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滿心歡喜等著做宜宣的通房,沒想到偶遇小城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頓覺天塌地陷整個人被揉碎了一般。她臉色煞白丟了魂似的跑回臨風居,桂園見狀忙上前詢問,她卻跟沒听見一樣把自己關在屋子里。
桂園覺得奇怪,剛剛她出去還笑得合不攏嘴吧,這會子怎麼就像被雷劈了?再一扭頭,桂園瞧見小城子在院門口張望,滿臉的擔憂焦急竟還有後悔。這又是唱得哪一出?桂園不敢隱瞞,趕緊回稟若溪。
「你把小城子帶進來!」若溪听了心下一動。
不一會兒,小城子被帶了進來,若溪把閑雜人等屏退,為了避嫌留下桂園一人。
小城子進來便跪下,直說自個太心急,惹青玉生氣,請若溪幫著說幾句好話。
若溪听見他說事情的前言後語,眉頭越發緊皺。旁邊的桂園听了臉色大變,聯想到那晚的事,再想到青玉前後反常的表現立即明白了幾分。桂園心里正奇怪,青玉明明對二爺情根暗種,知道女乃女乃把她配了小城子怎麼如此高興?難不成是自己那番話把她說明白了?眼下桂園才明白,原來是她會錯了意!
原本她愛慕二爺是個秘密,眼下她表現地這般異常會不會被女乃女乃察覺?桂園偷偷瞥了若溪一眼,又趕忙垂下頭,心里忐忑不安起來。女乃女乃可千萬別找青玉追問,若是她忍不住說什麼,這事可就沒有回頭的余地了!
桂園又怕又急,攥了一手心的冷汗,只听見若溪不悅地說道︰「這事原本就是我的主意多一些,青玉嘴上不敢說不字,卻也沒明確的說願意。眼下看她的表現似乎是不情願,好在這件事沒旁人知曉,你就別掛在心上了。」
她聞言眼神一緩握緊的拳頭松開,那晚她不在若溪跟前,自然是沒听見二人如何說。既然青玉能會錯意,自然是話說的不明,況且一個大姑娘家怎好說出「願意」二字。看來此事還有轉圜的余地,只要青玉不沖動板住嘴就行!
小城子听了卻慌了,眼看著快要到手的水靈靈媳婦就這樣飛了,他能不急嗎?
「女乃女乃,您就可憐可憐奴才!」他對青玉倒是有幾分真情,紅著眼圈哀求著,「奴才對青玉姑娘是真心的,只求女乃女乃做主。既然她當著女乃女乃的面沒拒絕,就說明她不討厭奴才。奴才听說這事十有**是成了,便得意地忘了形。奴才就是嘴賤手欠,真是該打!」說著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嘴巴。
若溪見了嘆口氣說道︰「你不必如此,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這種事要你情我願為好,不然難以和和美美。你先出去,不要把這件事泄露出去。」
小城子听這口氣就知道此事黃了的可能性很大,可又不敢在若溪面前苦求放肆,只好懊喪至極的垂著頭出去了。他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只當是自己輕浮壞了事,心里把自己埋怨了千百遍後悔得不得了!
自從他出了上房,若溪便一直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桂園不敢言語靜立在一旁,偶爾抬頭飛快地覷一下她的臉色。
她眉頭緊皺雙眼緊閉,半晌才緩緩睜開,里面一如往常的清明。
「有些話青玉當著我的面不好意思說,你去看看,她若是不願意這事就算了。你告訴她,我給她選擇的余地!」她淡淡的吩咐桂園,眼中有不明的情愫閃過。
桂園聞言忙答應著下去,她徑直去了青玉的房間,房門緊閉敲了幾下也沒人應。
「青玉,我知道你在里面。剛剛小城子來了又出去,女乃女乃讓我來瞧瞧你,還有句話帶給你。」
她話音剛落,門便打開了,青玉雙眼紅腫似乎大哭了一場。桂園進去,四下瞧瞧把門開了半扇。她們坐在床上,便可隨時發現有人過來。
「你真的不願意嫁給小城子?」她輕聲問著。
青玉聞言緊緊咬著嘴唇,回道︰「女乃女乃讓你來問我?」
「嗯。女乃女乃說了,你不願意這件事就輕輕放下。」桂園盯著她的眼楮,「女乃女乃還說了,給你選擇的余地!」
青玉听罷抬起頭,一把便抓住她的手,面帶驚訝地問道︰「女乃女乃果然這樣說?我可以自己選嗎?」
「你知道女乃女乃對你如何?」桂園臉上涌起失望的表情,她實在是沒想到青玉竟執迷不悟到如此境地。這個時候不想著如何顧及主僕情分,反而還再做著不切合實際的夢!女乃女乃是說給她選擇的余地,可這人選卻是女乃女乃說了算,難不成讓女乃女乃把自個的夫君推到她面前選?
歷來陪嫁丫頭做通房、姨娘的不在少數,可那都是為了拴住爺的心。二爺眼里、心里只有女乃女乃一個人,如花似玉的羅姨娘都不過是個擺設,哪里用的著抬通房?而且女乃女乃早就流露出意思,身邊的丫頭是不會被抬舉,她怎麼就鑽了死胡同?
桂園抽出自個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不要白日做夢想些不可能的事情,白白的傷神傷心。嫁不嫁小城子你可以自己做主,可是其他事就不要妄想了。女乃女乃對你滿心的信任,依我看是絲毫沒有往別的方面想。趁著這件事還沒有鬧扯出來,你趕緊收了心思為好!免得到時候主僕情分不在,傷了彼此的心,還會讓外人看笑話趁虛而入。
反正話已經說到這里,我索性就一點不掖著。二爺是難得一見的真男人,才貌雙全有讓人折服的氣勢,又沒有紈褲子弟的壞習慣。這臨風居的丫頭,有誰不仰慕他?可仰慕歸仰慕,可不敢覬覦!咱們是什麼身份,什麼資本?模樣、性情、手段、才氣、家世……給二爺提鞋都不夠格!
你總在上房侍候,把二爺對女乃女乃的心意看得一清二楚。你覺得二爺能要你做通房丫頭嗎?女乃女乃又能容你插足進去嗎?凌燕的下場你是知道的,她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惦記著爬上二爺的床!她原是貼身侍候二爺的大丫頭,二爺對她可曾有半點心軟、愛憐?若是你露出半點非分之想,不等女乃女乃動手,二爺頭一個發落你!
二爺往日里對咱們客氣和藹,全是因為女乃女乃的緣故。若咱們不是女乃女乃的陪嫁丫頭,恐怕連二爺的一聲哼哼都難听見。枉你聰明機敏,竟連大伙全看明白的事情都看不懂。我勸你別在錯下去,死了這份心思安安分分做丫頭。女乃女乃一向不說空話,在找婆家這件事上自會給你選擇的余地。到時候你挑個自個可心的人家,女乃女乃不會不幫扯,豈能讓你以後受罪?多麼好的日子,你可別有福不會享!」
她這番話說得入情入理,可是青玉半點都沒听見去。
「這些都是女乃女乃讓你說的?」
「不是。」桂園搖搖頭,「恐怕女乃女乃還不知道你的心思,畢竟她信任你從不懷疑!你千萬不能在背後捅女乃女乃一刀,這是要天打雷劈的!」
「你說完了就出去,我要好好想一想。」青玉扭開臉說著。
該說的話桂園都說了,該怎麼選擇就讓青玉自個決定吧。估計冷靜一陣子她應該能想明白,現在的她不過是鬼迷心竅罷了。
桂園起身離去,關門的瞬間瞧見青玉把床頭的鏡子拿了起來。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面容憔悴眼楮紅腫,丑極了!她趕忙起身去洗臉,又對著鏡子細細的給自己化妝,最後梳了個人婦的發髻,金銀頭飾掛得滿腦袋全都。
「二爺真的看不上我半點嗎?」她喃喃自語著,伸手輕撫鏡中人的臉頰,「不,一定是女乃女乃善妒,二爺才不敢表露出來。那晚,他不是很溫柔體貼嗎?」
「不行!女乃女乃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有非分之想!」她把手中的鏡子反扣在床上,把頭上的發飾扯下來扔得滿床都是。
她頭發凌亂的呆坐在床上,半晌又顫巍巍的伸出手把鏡子拿起來。
晚間,宜宣回來見到若溪問道︰「青玉怎麼又不願意了?小城子哭唧唧跟我央求了半天,說全是他的錯。那小子是莽撞了些,不過誰看見自個心愛的女人能無動于衷?這倒看出他對青玉確實有幾分真心,又多了一分懼意。」
他自說自話了片刻沒听見若溪回應,放下茶杯瞧過去,看見若溪似乎正在出神。
「怎麼了?為了青玉的事情費心?」他忙過去輕輕攬住若溪,「那丫頭不願意就算了,小城子沒福氣。這件事也沒幾個人知道,輕輕放下就行了。」
「嗯。」若溪往他懷里靠了靠,「壓根我就不太看好小城子,青玉不情願正好。明個兒你就幫我尋模合適的人選,最好要家世清白殷實,人品要好,模樣不能太差,要有一技之長。最主要的是青玉要做正室,不能委屈她做姨娘!」
「這樣的條件小家碧玉也嫁得了!」宜宣輕笑著回道。
他知道若溪待青玉不同,不僅僅是因為主僕的情誼,她心里還懷著幾分愧疚自責。青玉能找個好人家過好日子,她才算是了了心願。
第二天,宜宣便留心起若溪交待的事情。不出三日,他竟然物色了四五個人選。若溪細心挑選覺得有三個可以考慮,一個是讀書人,一個是商人,還有一個是侯府田莊管事的兒子。這三個人符合若溪的要求,家世、人品、模樣等等皆是中等。若溪打算月兌了青玉的奴籍,然後認她做妹子再出嫁。有了侯府二女乃女乃義妹的名號,婆家不敢欺負!
她吩咐桂園找了青玉進來,這幾日青玉不舒服一直沒過來侍候。
「不過三五日你竟瘦了一圈,我已經吩咐廚房頓補品給你了。」若溪讓她坐下說話。
她听罷眼神一閃,回道︰「奴婢的身子哪里有那麼嬌貴?不過是身子有些不舒服,養了幾日已經好了。今個奴婢就能當差,女乃女乃不必掛心。」
「上次小城子的事怪我。」若溪有些抱歉的說著,「沒問清楚你的心意便做了決定,以至于讓小城子誤會才對你無禮。」
青玉見狀忙站起來,有些惶恐的回道︰「奴婢本就是女乃女乃的丫頭,萬事全憑女乃女乃做主,不敢有異議。奴婢病了一場好好想了一些事,覺得之前是奴婢太不懂事,仗著女乃女乃的寵愛不守規矩。好在女乃女乃念著舊情不曾責罰,這才僥幸平安無事。往後奴婢不敢越逾,女乃女乃放心就是!」
看見她如此說話行事,若溪頓時皺眉。她們主僕說話一向隨便,何曾這般疏離過?
「你是在心里怪我嗎?」若溪的聲音里多了些哀愁,任何人听了都會心疼。
青玉聞言忙回道︰「女乃女乃這是說哪里話?奴婢怎麼敢怪罪女乃女乃?況且女乃女乃對奴婢很好,吃的、穿的、用的,無不是好的。在這臨風居,哪個丫頭、婆子不羨慕?奴婢該知足惜福,對女乃女乃不能有半點不敬!」
該知足,不能不敬!若溪听得清楚想得明白,不由得在心里長嘆一口氣。她知道,自個和青玉再也回不到過去了!盡管二人都在盡力維持不去捅破那層窗戶紙,可無形的阻隔橫在二人之間。
「我說過會讓你自己選擇。這里有三個不錯的人家,你可以挑一個。我能保證,不管你選了誰我都會一管到底!」若溪把整理好的冊子遞過去,上面詳細的寫著三戶人家的信息。不僅僅有男子的畫像,還有他家所有成員的情況,連祖上的事都列了出來,可謂是事無巨細!
青玉接過去只掃了一眼,便低垂下頭,沉默片刻方回道︰「奴婢全憑女乃女乃做主!」
「馬公子是秀才,家里稍顯貧寒不過也是有小房有薄田,他頗有些才華估計能中進士。眼下雖然不如意,日後會有好日子過。
劉公子家里有買賣,中央大街的劉記皮貨就是他們家開的。他是家里的長子,一直在鋪子里幫忙,做生意有一套。
小賀子是田莊賀管事的兒子,幫忙父親料理田莊上的事情,對于種莊稼很在行。他父親上了年紀有些干不動,侯爺有意把田莊交給他呢。
這三個人都尚未娶妻,家里也沒有什麼妾室之類。他們的模樣都畫在紙上,你拿回去仔細看看想想。嫁人是姑娘家一輩子的大事,要你心甘情願滿意才行。這個主我不會做,你自己選擇!」
青玉拿著冊子回房,隨手翻翻,一個都沒看上眼。算了,還是隨便挑一個得了,反正都不是她想嫁得人!可是自己這輩子就這樣嫁人了嗎?就這樣跟個俗人過一輩子嗎?
這幾日她反復想了桂園說得話,一直告訴自己要知道本分輕重。可是腦子里卻不停的閃現宜宣的影子,心里有個聲音在唱對台戲。她壓制自己的情感和**,讓自己冷靜理智,可似乎一切都在朝著失控的方向發展。
看著手中的冊子,她突然發了瘋似的撕碎!緊接著趴在床上痛哭起來。其實她要的不多,只想留在宜宣身邊,哪怕做最最卑微的丫頭也好。可留下來一輩子不出去是不可能的,除非她成了通房。但是想做通房得過女乃女乃這一關,貌似也是不可能的,因為女乃女乃若是有這個想法就不會張羅著給她找婆家了。
如果女乃女乃知道了她的心思會如何?會不會看在主僕一場的份上成全自己?這個想法突然鑽進青玉腦子里,隨之就像生根發芽一般霸佔住。一晚上她都輾轉反側,心底的那個聲音漸漸佔了上風。
天剛亮她就起床,對著鏡子好一頓拾掇,光是衣服就換了好幾套,最後臨出門還對著鏡子照了又照。
她守在上房門口,听見里面有動靜便進去。宜宣起床了,昨晚索求了半宿累得若溪渾身酸軟,他便輕手輕腳不敢出聲。
「噓!」他示意青玉別出動靜,躡手躡腳到了外間才吩咐她打水洗漱。
「二爺,奴婢侍候您洗臉。」她湊了過去想要服侍。
宜宣卻搖搖頭,自個掬了一把水洗臉,她見狀咬了一下嘴唇便拿過來毛巾。
「二爺,奴婢侍候您擦臉。」她又湊過去。
宜宣還不等她近前便扯過毛巾,自個擦了兩把又丟過去,從始自終沒睜眼瞧她一眼。
她滿臉的沮喪,又有些不甘心,委屈地問道︰「二爺對奴婢有看法?」
「有什麼看法?」宜宣聞言一怔,隨即想到小城子的事情,便笑了,「你這丫頭鬼心眼倒不少,爺是那種小氣的人嗎?況且小城子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哪里配得上你?別胡思亂想,好好侍候你家女乃女乃,你的福分在後頭呢。」他是不想讓青玉心里又疙瘩,免得若溪跟著難做,故而才貶低小城子高抬她。
青玉卻不這般想,只當做真話來听,又專門往自己期望的方向想。看著宜宣的笑容,她竟竊喜激動起來。
「二爺……」還不等她再說話,桂園打外面進來。她見只有二人在外間,眼神一閃,隨即低頭給宜宣請安。
「你家女乃女乃還在睡,小聲些別吵醒她。」宜宣趕忙說著,「鋪子里有事爺要早去,等二女乃女乃醒了你們回稟一聲。」說罷抬腿就往外面走。
青玉聞言滿臉的擔心,「二爺還沒吃早飯,這樣空肚子出去可不行!」說完追了出去。
桂園見狀一皺眉,若有所思的往內室去,見到若溪已經起身嚇了一跳。
「女乃女乃什麼時候醒的?」她急忙問著,生怕若溪瞧見剛剛那一幕。青玉盛裝打扮,神情、言語間流露出一股子妖媚之氣。女乃女乃如此聰慧之人豈能不生疑?到時候撕破臉皮情何以堪,不是讓女乃女乃傷心嗎?可瞧著青玉的模樣似乎是鐵了心,估計她想瞞都瞞不住。
桂園決定等一會兒要尋個空去找青玉,怎麼樣都要打消她的念頭。女乃女乃精心幫青玉挑了好人家,等她嫁出去就好了。
若溪淡淡地回著︰「剛醒,二爺呢?」
好險!女乃女乃似乎還什麼都不知道。她暗自長出了一口氣,把宜宣交待的話說了。若溪沒言語,由著桂園侍候洗漱更衣,一切都跟往常一般。
半晌,等到逸浚和菲虹過來吃飯,才見青玉搖曳著進來。桂園見了臉色微變忙瞧了若溪一眼,卻見若溪正在給菲虹布菜似乎沒注意。
吃罷早飯淨手漱口,丫頭端了茶過來。若溪好像才發現青玉今時不同與往日,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笑著說道︰「都說女大十八變果然不假,你這樣一打扮快趕上大家小姐了。我這有幾樣首飾平日里不戴,放著也是放著就賞了你吧。」說罷吩咐丫頭把首飾盒拿過來。
她打里面取出一套頭面,倒是沒見過她戴是全新的,不過樣式用料都是極好。
青玉猶豫了一下接過去,回道︰「奴婢謝謝女乃女乃賞賜!」反正自個打定主意要做二爺的通房,主母賞賜首飾就痛快的接受。
桂園見了不由得納悶,看不懂若溪是如何想的。女乃女乃的心思果然不是她能踹度的,還是老老實實靜觀其變吧。最起碼女乃女乃沒生氣,青玉也沒說出心意。
之後的幾天,青玉總是穿戴招搖的過來侍候,對宜宣特別的殷勤。若溪賞賜完首飾,又賞賜了衣裳、胭脂水粉,無不是上等貨色。眾人漸漸有了察覺,宜宣也覺得不對勁。礙于若溪的面子他不好說什麼,只是有意避開青玉,什麼事都不用她侍候。可若溪竟讓青玉進小書房侍候,讓宜宣頭疼。
「上次你相中三個小伙,到底想把青玉嫁給哪一個?她年紀大了心思也大,還是快點嫁出去的好!」宜宣終于忍不住跟若溪說了。
若溪听了眼神一閃,回道︰「不急,有些事還是讓她想明白的好!先等等吧,我說過讓她自己選。」
宜宣听了只好作罷,卻對青玉越發的臭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