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黛玉已梳洗完畢,紫鵑端著臉盆走到院中去倒殘水,看到水溶,上前道︰「給王爺請安。」水溶問︰「姑娘沒睡好吧,怎麼起得這麼早?」紫鵑回道︰「剛才眯了會兒,睡不著就起來了。」水溶道︰「我去看看姑娘。」往正房走去。應揚對紫鵑說︰「姑娘,我來倒吧。」紫鵑道︰「這怎麼好呢?」應揚道︰「姑娘不必客氣。」說著伸手去接盆,紫鵑縮手不及,被他的手握到里面,兩人大驚,都慌忙縮手,臉盆 當掉落地上,水濺了兩人一身,水溶聞聲回頭,看兩人神色尷尬,笑著搖了搖頭,進到屋里,黛玉听到院中響動,正欲到窗前瞧看,見水溶進來,問道︰「什麼響?」水溶笑道︰「沒什麼,跟你商量點事。」黛玉道︰「什麼事?」水溶道︰「跟你要個人怎麼樣?」黛玉迷惑不解︰「管我要人,什麼人?」水溶道︰「紫鵑。」黛玉瞪著他︰「我還沒進門呢,就打我的人的主意。」水溶笑了︰「你想什麼?不是我要,我替別人要。」黛玉氣道︰「誰要我也不給。」水溶拉著黛玉走到窗前,揚首往窗外示意,院中紫鵑拿起臉盆放到石凳上,拿著帕子給應揚擦拭衣衫。四目相對,又都避開。黛玉走向桌前,迷惑道︰「這是幾時的事?」水溶跟過來道︰「姑娘不想成全他們嗎?」黛玉嘆氣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水溶哈哈大笑︰「主人鐘情,僕從有意。我看沒什麼不好,絕配。」黛玉橫了他一眼︰「再說吧,我要看紫鵑的意思。」水溶坐在她對面道︰「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我看不用請太醫了。」看她神色倦怠,伸手模著她的臉道,「怎麼,沒睡好?都是我,驚擾了你。」黛玉道︰「沒想到,王爺深藏不露。」水溶道︰「從幼時就開始學了,很少有人知道。知道為什麼這院會成為歷代北王府主人的居所嗎?」黛玉道︰「因為那棵櫟樹。」水溶道︰「不錯,無用即是大用,良賈深藏若虛。藏愚守拙,處世之道。」黛玉道︰「這次王爺就沒藏拙。」水溶笑道︰「你是指賑災之事。這關系到天下蒼生,非干個人名利之爭,為保個人而誤盡蒼生,非丈夫所為。能盡力處出自當盡力。過兩天,我要出京去視察,看看百姓安頓和工程進展情況。」黛玉脈脈看他︰「要去很久嗎?」水溶道︰「不會很久,看看就回來。總得知道下面的情況。」說著把手放在她的手上,情深款款地凝視著她︰「有一天我不做王爺了,你會後悔嗎?」黛玉眼波流轉,似一泓清泉漾波︰「明天我就開始學織布如何?」水溶握住她女敕白柔夷的手,稍一用力,黛玉坐立不住,向前栽倒,撞進水溶懷里。水溶抱著她,臉頰緊貼著她的臉頰︰「玉兒,我就知道你會是我的知己。」黛玉掙扎出來︰「王爺,你又……」水溶道︰「情濃之處管什麼禮法。」黛玉道︰「王爺該上朝了。」水溶笑道︰「我可真正體會‘從此君王不早朝’之意了。」黛玉嗔道︰「王爺快走吧,再不走,我就成禍水了。」水溶笑道︰「那就做一回禍水。」忽地抱起黛玉,走向床邊,黛玉輕呼出聲︰「王爺。」水溶把黛玉放在床上,自己也上了床,俯身看著黛玉。黛玉驚慌道︰「別鬧了,紫鵑要進來了。」水溶一手解她的衣帶,一邊湊到她耳邊道︰「你沒覺察到,我在的時候,紫鵑向來回避嗎?」黛玉抓住他亂動的手,一邊掙扎著,喘息地說︰「王爺不要。」水溶哪里肯听她的,伸手入懷,黛玉一激靈,奮力推開水溶,水溶猝不及防,被她推了個趔趄,黛玉借此起身︰「王爺若再無禮,我就嚼舌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