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有了空閑,可以安靜地看看書、修習劍法,每日與黛玉下棋,作詩,看畫,陪侍佳人,其樂無窮。黛玉除用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娛情養性與水溶唱和之外,又把女紅針線揀起,認真做起來。水溶勸其不要認真,只當作消遣則可。黛玉卻說,詩詞歌賦不能當吃,琴棋書畫不能做穿,養性怡情則可,不能當日子過,吃穿二字是不能少的。女工針織才是正經。「水溶笑道︰「那也不用你親自做來。」黛玉說︰「富貴時,自是不用,貧賤時,卻不能不用了。這叫居安思危。長將有日思無日。」水溶笑道︰「說你賢德,你還逞起強來,不要累壞自己是正經。」黛玉道︰「我只是練練手,不讓手生而已,哪里就真做活了。」一天,黛玉想起鈴姨娘還在外面,讓水溶派人去接,水溶讓應揚帶人去了,兩天之後,應揚急匆匆地回來,找到北靜王,悄悄地與北靜王說了幾句話,北靜王神情驟變,俊眉倒豎,臉色鐵青,與應揚一同出去,黛玉、紫鵑莫名所以,不知出了何事。派人詢問,說王爺與應揚只帶了兩個人騎馬出去了,不知何事。黛玉忐忑不安,靜候北靜王回來好問情況,可北靜王當天並沒回來,黛玉更加坐臥不寧,讓水澄去打听,水澄回來說,王爺去了川甫縣說是鈴姨娘病了。黛玉這才稍安,又不知鈴姨娘什麼病,心又提起來。幾天之後,水溶帶人回來,卻沒見鈴姨娘,黛玉心驚,忙問︰「鈴姨娘呢?」水溶沉聲道︰「死了。」黛玉大驚︰「什麼病,這麼快?」水溶勉強一笑︰「是瘟疫。」說完回自己屋去了。黛玉知他傷心,勸也無用,這些是要靠時間來沖淡的,畢竟在與姚王妃不相和諧時,是這三個姬妾陪伴、安慰他多年。黛玉也回到自己屋中,悶悶地坐著。紫鵑從外面進來,對黛玉說︰「姑娘,你說怪不怪,跟姨娘出去的人回來後,都被關到一個屋子里,听說王爺要處理呢。」黛玉道︰「是怕他們染上病吧。」紫鵑道︰「看著他們都是好好的,只是神情有些萎靡。」黛玉道︰「你出去找應揚問問鈴姨娘到底得的什麼病?」紫鵑剛出去,水溶進來,坐在黛玉身邊也不說話,黛玉勸也不是,問也不是,只好陪他干坐著。一會兒紫鵑回來,見水溶在這,沖黛玉搖了搖頭,水溶恰好看見,問道︰「你們打什麼啞謎?」黛玉道︰「我讓紫鵑去問問鈴姨娘得的什麼病?」水溶道︰「問誰?」黛玉道︰「問應揚。」水溶輕笑︰「問出來了嗎?」紫鵑低聲道︰「他什麼也沒說。」水溶道︰「你們出去吧,我跟你姑娘有話說。」紫鵑出去,把門帶好。水溶問黛玉︰「你真想知道?」黛玉道︰「鈴姨娘命喪川甫,尸骨也沒帶回。什麼病這麼厲害?」水溶聲音低沉︰「鈴姨娘有身孕了。」黛玉道︰「那是好事啊。」忽然感到不對,愣愣地看著水溶,水溶道︰「現在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黛玉急問︰「你把她怎樣了?」水溶道︰「我讓她跟李順回鄉下,兩人願意怎樣就怎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