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雲參軍的時間也不過兩年時間,就算立再大的功勞,也不會將他放到指揮官的位置去,即便是組級的。
雖然感到有些別扭,但夏子雲將這個消息告訴母親的時候,夏母都將信將疑的,不過這也不怪夏母,十九歲就提了少尉,說出去很多人都不信的。
自從夏子雲參軍之後,原本是無神論者的夏母倒信仰起佛教來,每日在家都會燒香拜佛,祈求兒子能平平安安的。
這次夏子雲提干,夏母固然高興,兒子有出息了,但她卻更擔心起兒子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路,丈夫就是軍隊研究所里的,夏母怎麼不可能知道以夏子雲十九歲的年齡能夠當上少尉,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危險。
夏母是不知道兒子的服役部隊是什麼單位,但光是從寄來的信件落款上就可以看出絕不是普通的部隊,某某信箱。
還好夏子雲經常寫信回家,否則的話,不知道夏母會有多擔心,兒行千里母擔憂,這絕不是古人捏造出來的。
且不提夏母的擔憂。
這段時間里,夏子雲站樁總感覺有些古怪。
自從進入暗勁下層巔峰之後,夏子雲總覺得站樁的進展比之原來進步不大。
並且在這段時間里,每逢站樁快要收功之時,體內的內力總會不停的翻騰,似乎骨頭都要震動起來一般。
陳賓語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都沒進入暗勁境界,對此完全沒有發言權,就連在大槍上的發言權也隨著夏子雲的槍術不斷提升而逐漸喪失。
如果張雲澤老師在面前的話,這些都不是問題,可也不知道怎麼了,夏子雲寄給張雲澤老師的信卻絲毫沒有回信。
既然找不到外援解決,夏子雲也只有自己想辦法了,拿出牛紙研讀了幾遍後,夏子雲豁然發現自己現在的情況倒是與忽雷太極呼吸吐納之法中的第二段有些相似,準確的來說是第一段心法與方圓樁配合到極致後出現的征兆。
夏子雲光顧著修煉,倒是把這一點給忘了。
夏子雲的雙眼中閃過幾絲興奮,這麼說來,自己可以練習忽雷三樁里的虎豹樁了?
將虎豹樁的站樁要領重新溫習一遍之後,夏子雲擺出虎豹樁的起手姿勢。
說起這虎豹樁卻與方圓樁大不一樣,方圓樁全身站定之後便如同踩圓轉方,身體是不會做過大動作的,最多也就是腳掌心輕微起伏,屬于靜樁。
而這虎豹樁的起手如同豹站立爬樹,隨後又緩慢的變化為虎欲撲之勢,再則變為虎泳之勢,最後變化為虎豹熟睡之姿,可以說是由四個樁組合而成,屬動樁。
樁法之間的變化極為緩慢,如果你站在旁邊只看兩三分鐘,估計什麼都看不出來。
練到深處之時,兩個樁法之間的變化,足足需要半個小時。
夏子雲初練此樁,變化的速度較快,在配合心法第二段沖帶二脈隨心走,藏風于耳之後,也只能將變化的時間減慢到五分鐘。
開始練習此樁之後,夏子雲在樁法變化的過程中配以心法,走沖脈十四穴,帶脈六穴時,感到經絡內產生的內力來回沖撞,與之伴隨的卻是前額到會陰乃至右腳掌之間的脊椎,骨頭輕微的顫動,仔細傾听卻能听見極其細微的顫聲。
這種骨頭的顫動讓夏子雲感到又酸又麻,隨著樁法的變化,心法的運轉,這種骨頭的顫動就變得越來越大,幾乎讓夏子雲無法控制身體。
在這種情況下,夏子雲不得不加快樁法的變化,在身體癱軟在地之前將樁法站完。
收樁之後骨頭不顫動了,但顫動過的骨頭卻是又酸又麻又痛,讓人難以忍受。
夏子雲強忍著,按照牛紙上所說的注意事項,將方圓樁站了一遍。
站完方圓樁之後,夏子雲發現之前的骨頭酸麻痛盡數消失,那些骨頭如同泛發了青春一般,舒服至極,原本因練習大槍有些損傷的筋骨此時也恢復了不少,有種行走沙漠數周遇到清泉的感覺。
直到這時,夏子雲豁然大悟,忽雷太極的前兩樁算是被他明白大半了。
那牛紙上也略微說過一些,只是夏子雲沒到這一步,無法理解罷了。
這方圓樁乃是練氣養生之樁,兼顧練皮養肌,這點沒錯,夏子雲現在的力氣已經超過了田大壯,只不過沒有比試過,但田大壯新作的石墩子,夏子雲卻是能夠輕松自如的提起來,而皮膚的堅韌性也是極大的提高,通常玻璃碎片都很難扎破夏子雲的手掌。
而虎豹樁則是固筋鍛骨之效,固筋的效果夏子雲還沒看到,不過鍛骨的效果倒是看到了,只不過鍛骨之後,骨頭由于輕微快速的顫動就會留下一些微傷裂痕,如果不是方圓樁能夠養生修復微傷,恐怕這虎豹樁多站幾次的話,夏子雲就要全身骨頭寸斷而死了。
原來如此,難怪那牛紙上說三種樁法決不可次序混亂,如果你沒練過方圓樁就跑去練習虎豹樁,那就只有將自己練死的下場了。
如此想來,那雷音樁也不可亂練,等虎豹樁練到極致之後也會出現異狀,到那時練習雷音樁才算安全,後果怎麼樣,夏子雲也不知道。
難怪虎豹樁初練需快,深處則慢,初練之時,骨頭無法過多承受顫動,需快練,否則微傷裂痕到無法修復時就麻煩了,而練到深處之後,骨頭大體已鍛煉到換髓的程度,想要更進一步卻是很困難,就需要長時間的錘煉來達到換髓的效果,故慢。
夏子雲感覺全身舒坦,走到正在發愣的陳賓語身邊躺下。
陳賓語驚醒了過來,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夏子雲︰「怎麼?看上去不一樣了?難道你練到了暗勁中層?」
夏子雲含笑搖了搖頭︰「還沒呢,不過感覺快了。」
這讓陳賓語有些無語,還讓不讓人活了啊,自己明勁上層還沒突破到暗勁,這小子又快突破了。
「不管了!先打上一架再說!」陳賓語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就起,沖到那桿白蠟桿大槍面前,抓起大槍一抖,三點槍花抖出,如同一條銀龍朝著夏子雲殺去。
「我草!別亂來,要出人命的!」夏子雲看陳賓語來勢凶猛,這小子怕不是吃槍藥了,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指的就是這大槍之法,這大槍長三米三,單手一抖就足以讓空手的敵人膽寒了。
夏子雲的武功還沒高到可以空手對敵大槍的地步,槍花來勢凶猛,不由得讓他閃身朝著一排白楊樹躲去。
陳賓語哈哈大笑︰「小子速速投降!」卻帶上了一些京劇的唱腔,似乎把自己當成了古代戰場上的將軍,也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來真的。
「好小子!夠狠!」夏子雲一低頭,背後那棵白楊樹就出現了一個透明的窟窿,看得出,陳賓語在大槍上的造詣不算太低,白楊樹的木質緊密,就算拿大砍刀去砍,碗口大小的白楊樹也要十來刀才能砍斷,這大槍一扎就是一個透明窟窿,槍上帶力之猛可見一般。
趁著陳賓語收槍的一瞬間,夏子雲隨手從樹上扳了根樹枝下來,舉掌為刀,唰唰幾下,便將樹枝變成了一根米長的木棍。
看著陳賓語,夏子雲嘿嘿的笑了起來︰「武器在手,你就跪地求饒吧!」
「求饒?看槍!」陳賓語不是傻子,夏子雲站在一排白楊樹前,自然不能猛打,他專用扎,點,挑三招,倒是將武器短了大半的夏子雲逼得手忙腳亂。
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機會,夏子雲手中的木棍粘上了大槍,一撥一拉,左手順勢將大槍槍頭抓住,陳賓語正想縮回槍身,卻見夏子雲將手中的木棍猛力的甩了過來,逼得他不得不撒手放槍。
這一番打鬧之後,兩人之間的兄弟情誼反倒越見的深厚起來。
「你娃耍賴!」「怎麼叫耍賴了?燈老說過不論黑豬白豬,能長肥了就是好豬。」「你小子給我等著,等我把絕招練好了再來收拾你。」「來啊,誰怕誰!」
兩人邊打著嘴仗,上了車,準備發動汽車回基地。
西疆的冬天很冷,大多零下十多度,有些地方零下二三十度也不罕見。
而兩人下車練武之後就沒將發動機怠速運轉,以至于夏子雲打火之時,完全沒有反應。
夏子雲與陳賓語面面相窺,這樣的情況不是車用電瓶沒電了,就是機油在低溫下變得稠粘把油管給堵住了。
說實話,基地內的車輛一般都不會出現這種問題,每一輛車都是後勤人員保養著的。
而夏子雲陳賓語開的這輛車完全就是一報廢車,每天都要出來練武,長期借車不太方便,兩人就從廢車庫里找了些零件把一輛報廢車給修好了,算是兩人的專用坐騎,北京老吉普,都快淘汰的車型了,不過兩人用著正合適。
兩人還將一部報廢的車用空調修好裝在了吉普車上,算是物盡其用了,只不過油料就沒法通過正規途徑搞來了,從其它車上偷油算是兩人的業余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