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田大壯就轉身準備出門,似乎想到了什麼停了下來,轉過來遲疑了會,還是說了出來︰「記得把遺書寫好,別忘記了。」
遺書?夏子雲有些發愣,恍惚一陣之後才想起來,似乎陳賓語每次出去執行國外任務時都會寫封遺書上交,等到安全回歸後,那封遺書就會退回來,算起來,陳賓語箱子的遺書也有不少了。
幾筆將信寫好後,夏子雲提筆寫了起來,遺書內容不多,短短不到五百字,說實話,夏子雲對于寫遺書有點不以為然,不過上級要求寫的話,夏子雲也就隨便寫幾筆做做樣子,與夏子雲這區區五百字相比,其他出任務的老兵可都是寫數千字之多。
夏子雲從不認為自己會有什麼意外,這是一種武者源于潛意識深處的強大自信,從根本上來說,這也是想要成為頂尖高手的必備條件之一。
試想一下,一名武者遇事懦懦弱弱,瞻前顧後,害怕危險,怎麼可能成長為高手,無疑這種武者在與人較量之時很難做到全力以赴,遇到強者時很難做到置死地而後生,如此一來缺少實戰的磨練,其很難成長起來,要知道實戰對于一個武者的重要性並不亞于基礎站樁練拳。
沒有經過實戰磨練的武者所打出的拳就是花架子,這是張雲澤老師對夏子雲所說的話。
寫完遺書後,夏子雲將遺書交給了田大壯,隨後到地下倉庫補充了子彈,領取了儲水袋等物質。
雖然不知道去什麼國家執行任務,但不外乎半山國,群山國這兩個國家,由于半山國比較混亂,此時正處于軍閥混戰時期,而群山國則是才從北國里獨立出來沒多久,國內還有北國的駐軍,政局混亂。
如此情況下,這兩個國家根本就沒有實力對邊境控制,在某些敵對國家的物質支持下,東狗厥分子在這兩個國家的邊境設置了不少的訓練營,用以訓練恐怖分子,對我國進行各種破壞恐怖活動,這些訓練營一向都是紅箭大隊的重點打擊對象。
三天的時間很短暫,大槍太長了,不太方便攜帶,夏子雲就找研究所的人用鈦合金做了一把可伸縮的大槍,縮短之後只有兩尺,全部拉伸之後卻有兩米多長,雖說沒有白蠟桿大槍趁手,但卻是輕便至極。
「向右看齊,向前看,稍息,立正!中隊長同志,任務小隊人員集合完畢請指示!」
這次任務由一小隊選派隊員執行,總共四十五人,半個小隊的實力,盡選一小隊精英隊員,而夏子雲,陳賓語兩人也被選在其中,田大壯身為組長再一次落選,這似乎讓他有點難堪,隊友們次次出去拼命都沒他的份,說起來實在不好受,尤其是在軍隊里,這無形之中似乎給田大壯戴上了懦夫的帽子。
在召開作戰會議的時候,田大壯還找花隊長單獨聊了一會,似乎在努力爭取出任務的事,不過最後沒有成功,這一點從田大壯有些低落的神色可以看出來。
不管怎麼說,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田大壯即便是沒能改變自己留守的事實,也還是積極的在作戰會議上提出了自己不少的建議和看法。
四十四名隊員加上花隊長作為指揮官共四十五人登上了五架直升機,朝著西方飛去。
這次的任務是打擊位于群山國與半山國交界處的恐怖分子訓練營,並且明確要求將訓練營首領,也就是東狗組織第五號領導人抓捕,這是個極為艱難的任務,尤其是要求活捉訓練營首領。
訓練營位于瓦汗走廊北方附近,這一帶人煙稀少,幾乎沒有人通行,半山國,群山國兩國政局混亂自然沒有設置哨卡,也只有大商在邊界有兩個哨卡,這也讓東狗分子在這一帶有了活動的空間和時間。
可以這麼說,那一帶就連村莊都很少,至于治安人員,軍隊也是沒有的,東狗分子自然是肆無忌憚,如同土皇帝一般的囂張。
龍敖在作戰會議上的最後一句話頗讓夏子雲認同︰「你現在消滅一名東狗分子,就等于在將來拯救了無數的老百姓。」
這句話無疑是大道理,不過說的卻是實情。
直升機將一行人送過邊境後,向前突進了百多公里就將夏子雲他們給放了下來,這已經是直升機的最遠作戰半徑了,再遠點的話,直升機攜帶的油就不夠返程用了。
在與飛行員約好了返回時間和信號後,花隊長帶著隊員們揮手向正在緩緩升空的直升機致意,而飛行員們也探出身體做了個手勢,表示祝他們一切順利。
直到直升機在眼界里消失後,花隊長讓隊員們將攜帶的多余彈藥和物質分散裝載到從直升機上開下的十輛吉普車上,又將夏子雲等軍餃最高的隊員召集在一起,將四十五人分成了五個作戰小組。
每個小組九人,花隊長自帶一個小組,而夏子雲也有幸的成為了一個小組的組長,陳賓語自然也沒落下,以他一中隊一小隊一組副組長的實力,當個臨時作戰小組組長那是萬萬沒有問題的。
每個小組被分配了兩輛吉普車替步,夏子雲原本還在嘀咕為什麼不帶上裝甲車,後來一想,也對,如果是自己,裝甲車只能帶5輛,而吉普車能帶10輛,自然也是選擇吉普車了,何況這些車輛在完成任務後,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肯定是要就地爆破銷毀的,吉普車多便宜?要是裝甲車的話,也就有點敗家了。
紅箭大隊這次準備清除的恐怖分子訓練營,情報是來源保密,但絕對值得信任,只是訓練營的位置地點很模糊,花隊長唯一清楚的就是訓練營在自己所降落的地點的北方,距離大概是在七十多公里左右。
再加上恐怖分子在這一帶肯定設有眼線,暗哨,花隊長讓五個作戰小組分散開來,以弧形朝著北方搜索過去。
七十多公里的距離,按照吉普車急速行駛的話,兩個小時就能到達,只不過這一帶的地形並不是那麼平坦,再加上需要警惕隨時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吉普車的車速被降低到十五碼,和自行車的速度差不多了,每輛吉普車之間的距離以肉眼可見為準,一旦發生情況,兩側的吉普車迅速增援中間的吉普車,這也確保了隊員們的安全。
坐在吉普車上,夏子雲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里的海拔有三千多米,隸屬帕米爾高原省的一部分,典型的雪山加戈壁氣候,四處可見堆積的冰峰。
太陽很大,曬在身上感覺炎熱,但等到進入陰影處時卻感覺一股寒意浸入身體,這種冷熱交加的滋味可不好受。
吉普車是在一片空曠的谷底前進,動植物很少,只能看見一些耐寒植物零亂的出現,不遠處一群正在尋食的羚羊听見吉普車的聲音,警惕的看了看,可能感覺距離尚遠,也就沒有再理會了,只不過它們的耳朵不停的轉動著,只要吉普車開近了,它們就會逃向更遠處,甚至于朝著雪山跑去。
「可真肥啊,要是能夠打上兩只,那今天晚上吃烤羊,野生的,那滋味簡直就是不擺了!」一個西部省籍的突擊手看著遠處走走停停的羚羊群不由得感嘆起來,似乎有一絲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夏子雲瞪了他一眼,倒不是夏子雲是什麼動物保護主義者,也不是因為什麼動物保護法,而是現在在執行任務,還有閑工夫去尋思吃什麼烤羊?
被瞪眼的突擊手閉上了嘴,夏子雲心里也跟著想象了下烤羊的美味,可惜了,要是旅游的話,夏子雲並不介意去打幾頭羚羊來吃吃,不過現在是在執行任務,一切都是空想。
一路上還算平安,最危險的時候也不過與一頭雪豹相遇,但吉普車一逼進,看上去凶狠的雪豹就灰溜溜的逃開了,想必它對這發出轟鳴聲的鋼鐵怪物也有幾分懼意。
車隊行進了三個多小時,也不過前進了五十公里,距離情報里所指定的地點還有二十來公里。
天色已晚,在漆黑的環境中前進並不是一件安全的事,吉普車明亮的車燈就足以暴露目標了,再加上有幾輛吉普車出現了故障需要搶修,想必這吉普車還不太適應這里的地形。
花隊長便下令扎營,休息一夜,等天發亮時一鼓作氣趕到指定地點,哨兵被派了出去,他們佔據了周圍最高的幾座山丘,將周圍十來平方公里的高原省監控了起來。
就著雪水,隊員們將一塊塊壓縮餅干吞下肚子,隨後拿出睡袋,就在吉普車周圍尋了干燥點的地面,鑽進睡袋,休息起來。
每一名紅箭隊員都需要學會不管在任何環境下,只要指揮官下令,就能馬上入睡的本事,不然就不能保持旺盛的精力。
這本事,夏子雲還沒學會,不過他自在這空曠的高原省上,吉普車的轟鳴聲能夠傳出十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