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雲並不想殺人,這里並不是邊疆更不是國外,救人不一定要殺人,在這里殺人的後果可想而知。
保鏢嘿嘿一笑,右手糾結的肌肉一抖,狂風卷過一般的擋住了夏子雲的攻擊,沉悶一聲爆響之後,兩人的臉上都顯出了驚異,對手的力量讓兩人都有些吃驚。
不過夏子雲並不是只有力量,而保鏢也有敏捷的身手,左手一伸,一道黑影將夏子雲頭部掩蓋,打慣黑拳的保鏢很喜歡用手按住對手的面部,以接上後面的連貫技。
但兩者之間的境界差距有點大,再加上保鏢對夏子雲的輕視,打斗的結果在一開始就被決定了。
夏子雲右手搭上保鏢左手,粘拖拉三字齊發,讓淬不防備的保鏢一個重心不穩,隨後箭步貼近,左手在保鏢驚恐的眼神中悄然打在了保鏢的胸口上,內勁驟發。
心口猛然一痛,保鏢那強壯無比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仰面轟然倒下,吐出幾口血沫,想要掙扎,卻起身不得,就要叫喊也是不能。
夏子雲無殺人之意,只是氣針刺出將其肺部刺傷,並點中胸前三穴,讓他全身酸麻,無法叫喊罷了。
擋路的保鏢倒下後,壯碩的身體幾乎將樓梯全部擋住,夏子雲沒有任何猶豫,右手一按扶手就如同離弦之箭沖了上去。
別墅很大,一樓大半都是客廳,布置得富麗堂皇,地上鋪著商麗的羊毛地毯,牆上掛著一溜的名畫,就是客廳的角落里也是立著花梨木古董架,幾個小巧的景泰藍花瓶放在其上。
上了二樓卻是與一樓截然不同,十多個房間與走廊幾乎構成了一個小型的迷宮,走廊上空無一物。
但這些都無法阻擋夏子雲前進的步伐,敏銳的耳力將他的目標清楚的指示了出來。
隨著一聲巨響,被鎖得牢實的房門如亞馬遜流域雨林一般的倒下,房間內的一切都展示在夏子雲面前。
那名女孩被四根繩子綁在一張大床上,而一名面色蠟牛,雙目浸透出婬邪神色的青年正慢慢的撫模著女孩,似乎很享受這種調戲的樂趣,而女孩拼命的掙扎以及臉上露出的驚恐,流下的淚水卻讓他慢慢進入高潮。
房門向內倒下,所發出的聲音讓正在享受調戲快樂的蠟牛青年猛然一驚,回首一看,不由得大怒,保鏢是干什麼吃的,竟然讓一個外人沖了進去!
「你是誰!?馬上給我滾出去!」從小養成的紈褲習氣讓他的底氣很足,在沒有搞清對方來意之前就下達了驅逐令。
夏子雲看見床上女孩衣服還算完整,不由得松了口氣,嘿嘿一笑正待說話,但待看清床上女孩的面容時,帶著幾絲笑意的面容頓時如寒冬降臨,沖到床邊手刀劃過,繩索斷裂。
「你叫什麼名字?」夏子雲問話的語氣有些急切。
女孩尚未從驚恐中清醒過來,只知道拼命的掙扎,幾乎讓夏子雲都按不住她。
夏子雲急忙按了幾下人中穴,幾股暖流流過,那女孩方才清醒過來,在夏子雲連續的追問下,女孩看到房內的情景,多少知道夏子雲算是來救自己的,遲疑的回答︰「陳冰。」
夏子雲大喜,又追問了一句︰「你哥是不是陳賓語?」
陳冰回答︰「是!」但臉上帶出幾絲憂傷。
果然如此,陳冰的面容與陳賓語較為相似,才讓夏子雲懷疑其是陳賓語的妹妹。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夏子雲驟然站起,雙目之中的殺氣讓人看之膽寒。
從兩人的對話,蠟牛青年感到大事不妙,轉身就想沖出房間,並大聲叫喊保鏢的名字。
夏子雲一個箭步竄出房門,左手一抓,便將已逃到走廊上的蠟牛青年如抓小雞一樣的提了起來,隨後一甩便將他摔回了已經沒有門的房間。
如果不是地板上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估計就這一甩,蠟牛青年就得摔個半死。
忍著全身散發出的劇烈疼痛,蠟牛青年怒了,從來還沒有人敢這樣對待自己︰「你個夏八羔子,你知道我是誰不!我一個電話就可以讓你全家陪葬!」
尖銳的叫聲中帶著威脅,但夏子雲看穿了他的意圖,他是想用叫聲招來保鏢。
臉上帶著幾分不屑,夏子雲走回房間,一把抓住了蠟牛青年的衣領,如同無物一般提了起來,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別費勁叫了,你的保鏢已經無法助紂為孽了。不管你是誰,我只知道我是她哥!」
語氣中帶著無盡的冷酷。
看到陳賓語的妹妹幾乎被手上這禽獸糟蹋,驚恐害怕的樣子,一種愧對死去戰友所產生的憤怒讓夏子雲真想一把捏死這個禽獸!
看到夏子雲那副變得猙獰的面孔,全身冒出的殺氣,原本還有點蒙蒙憧憧的陳冰頓時驚醒過來,撲上前來就抱住了夏子雲的手臂,尖叫起來︰「不要殺他,不能殺他!」
夏子雲一愣,難道這里面還有幾分隱情?
就在此時,那蠟牛青年繼續大叫著︰「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是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光從這別墅的豪商,夏子雲也知道其身份地位的不凡,也就順著他的話問了下去。
「董鴻兵就是我爸!我是他親生兒子董剛!」
董鴻兵?夏子雲噗嗤一笑︰「沒听說過!」手上的勁變得越發的強勁起來,當下擠得董剛說不出話來,臉色由蠟牛變得紫青起來,眼前就要窒息。
就在這時,陳冰面無人色的說了一句︰「他爸是忠青幫幫主,山陸省最大的黑社會頭子!」
原來如此,夏子雲此時才豁然大悟,難怪陳冰之前不準自己殺這個衣冠禽獸。
陳賓語的外公一族雖說在這一帶地位崇高,但與一省最大的黑社會頭子相比,卻是天壤之別,如果董剛死在這里,恐怕陳賓語一家都會受到牽連。
對于董剛的父親,從戰場上走下來的夏子雲倒不覺的有多可怕,要說殺了他,肯定有麻煩,但要是打他一頓,夏子雲完全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手上微微一松,董剛急忙喘了幾口氣,剛才那一瞬間,董剛都以為自己真的死了,背後一身的冷汗。
對于從小養尊處優的董剛來說,這種遭遇是完全沒有遇到過的,在極度的驚恐下,他的囂張氣焰也隨之熄滅。
紈褲子弟在比自己身份地位低的人面前總是強硬無比的,一旦落到生死攸關的地步,他最軟弱的一面便會隨之暴露。
董剛一改之前的囂張,滿面驚恐的開始求饒︰「饒我一命吧,我會給你很多很多的錢。」
夏子雲並不貪錢,考慮到後果也沒有殺人的想法了,轉頭朝著陳冰看了一眼。
陳冰這小妮子冰雪聰明,自然明白夏子雲的意思,不能殺他,要些補償也好,但陳冰卻是搖了搖頭︰「我不要你的臭錢。」
就這一句,董剛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如果不是夏子雲將其衣領抓得緊實,恐怕他早就撲到陳冰面前哀求了。
「陳冰,我不是人,我是畜生,饒了我吧,你要是不解恨,就打我吧。」
董剛的求饒聲完全不復紈褲子弟的囂張,可謂是淚涕皆下。
陳冰此時身心皆疲,也不想與之過多牽扯,站起身來就要離去。
但陳冰饒得他,夏子雲卻饒不得他,不要他的小命也要讓他吃點苦頭,何況他自己都說了打他。
如果不滿足他的願望就有點對不起人了。
夏子雲並不是直接用拳頭揍他,而是如同按摩一般在董剛全身上下輕拍了一遍,隨後拉著陳冰揚長而去。
就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董剛有些發愣,不過隨即大怒起來,自己受到了生命威脅,那保鏢真是吃屎長大的。
董剛正待怒罵,忽然想起那個殺神還未遠離,心中一緊,急忙跑到窗戶旁,小心翼翼的看了幾眼,發現那可怕的身影早已消失,不由得心中石頭落地。
待他跑下樓去,發現保鏢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絲毫不擔心保鏢的傷勢,反而氣從心田起,狠狠的一腳踢在保鏢身上,正待破口大罵,誰知道全身肌肉突然痙攣起來,痛得他當即倒地翻滾不已。
且不提董剛痛得在地上打滾,直到打掃清潔的月嫂到來才送到醫院搶救。
但當值的醫生不管怎麼查看,即便是打了CT也看不出董剛身上出現了什麼問題,毫無病因,只是到了半夜三更之時,讓人難以忍受的劇烈痛苦就會襲來,讓董剛欲死欲仙。
他們殊不知,半晚之時,人體氣血開始衰弱,而湯程昱那一番拍打卻是將內勁灌入董剛體內,潛伏于經絡之中,一旦人體氣血衰弱到最低點,那些被灌輸而入的內勁就如同蟄醒的毒蟲一般在經絡內翻江倒海,這如何不讓董剛痛苦不堪。
內勁雖說會隨著時間的退役而減弱甚至消失,但也足以讓董剛痛苦數月之久了。
天色已經昏暗,變成彎鉤的月牙升到了夜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