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彈了,至少有兩支五六式微沖和三把五四手槍在射擊!夏子雲心中想到。
撲在地上之後,夏子雲透過車底的縫隙,看到從另一輛車下來的幾雙腳步,在出租車前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觀察車內的情況,隨後這些槍手分散開來,從出租車前後朝著夏子雲包圍過來。
夏子雲心中一震,這些槍手絕非等閑之輩,至少說普通的黑社會里不太可能出現這種素質的槍手。
大商是一個禁止私人擁有槍械的國家,何況黑社會了,一旦發現,絕對會招來強力的打擊,不知道有多少黑社會就是觸及了這個底線,而招到滅頂之災。
槍手們分散開來的陣型完全就是照搬特種部隊訓練時的突擊隊列,有掩護的,有狙擊的,自然也有包抄敵人的,如此一來,若是尋常人士,在這種陣型的追殺下,很難逃過一劫。
不過對于夏子雲來說,這些還不夠格,從戰場上下來的紅箭隊員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即便是最微小的逃生機會,他們也能夠在一瞬間抓住。
夏子雲如果暴起擊殺,自然能夠將敵人全部掃滅,但在兩支微沖以及三把手槍的射擊下,暴起者必然會成為靶子,即便是暗勁上層,恐怕都很難躲過。
喪命是唯一的結果,實非智者所為!
赤手空拳與這些槍手搏斗,簡直就是找死,夏子雲此時不由得有些懷念起那桿大槍了,如果大槍在手的話,別說這幾名槍手了,就算是再多一倍的人數,也只是槍下之魂罷了。
夏子雲的手不由得在身邊模索起來,片刻之後苦笑,這王台的清潔衛生未免搞得太好了一點,平整的水泥路面上竟然都模不到一小塊石頭。
罷了,夏子雲只得放棄以石頭為武器的想法,轉而從身邊的輪胎上使勁摳下幾塊橡膠,捏在手心內等待著機會的來臨。
神舒體靜,刻刻在心。切記一動無有不動,一靜無有不靜,此乃太極動靜之道。
夏子雲此時沉浸于一種空明之態中,不管槍手走來的腳步聲,或者是背後傷口傳來的絲絲炙燒感都不能給他帶來半分波動,只是靜靜的等候著那一刻的來臨。
槍手們很謹慎,他們之前或許有幾分輕蔑,但看到第一輛車內的同伴死于非命之後,便知道此次的目標絕非善類。
他們每一步都是腳緣外側落地,隨時保持著蓄勢待發的狀態,如同訓練有素的偵察兵。
時間緩慢的過去,路人的尖叫聲以及附近汽車急速逃避的發動機響聲充斥著耳朵,讓人有點無法集中注意力。
一支烤藍色的槍口出現在夏子雲的視角內,就是這個時候!
夏子雲手指蓄勢一彈,一團漆黑的橡膠如同子彈一般的射出,準確的撞擊在槍口之上,于此同時,槍口火光一閃,一聲清脆的槍聲蓋過了周圍的雜音。
夏子雲根本沒有去考慮橡膠團沒有擊中槍口可能帶來的後果,橡膠一彈出,身體就從地面躍起,如草叢中發出最後一擊的獵豹,肉眼幾乎無法看清。
夏子雲左手迅猛探出,抓住那槍手的右臂,一拉一送一抖,只听見那槍手身體上發出一連串急促的骨節響動聲,片刻之後卻已是當場斃亡。
隨手斃掉一名槍手之後,夏子雲的身體從車蓋上順勢撲了出去,右手一揚,一枚黑色橡膠月兌手而出。
一名手持微沖的槍手正待扣動扳機,卻驚駭的發現,一枚黑色圓球射了過來,還沒等大腦發出躲閃的指令,黑球已擊中其額頭,沉悶的響聲爆出,槍手頓時陷入昏迷之中。
夏子雲哪管槍手是死是活,在車蓋上一點,緊跟兩步,左手一把抓住正倒下的槍手喉頭,微微使勁,喉頭被捏得粉碎。
這並不是夏子雲喜歡濫殺,在紅箭大隊執行任務時,所面對的敵人都是凶殘至極的恐怖分子,一旦手軟,死亡的不僅僅是自己,自己的隊友也可能會被連累進去,否則的話,那殺戮訓練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從紅箭大隊轉業不到一年的夏子雲還沒有將這種風格拋棄的打算,何況此時自己面對的槍手,其凶殘程度絕不亞于那些恐怖分子了。
就在夏子雲撲過車蓋的時候,眼角發現出租車司機與那少婦以及發燒的小女孩已經倒在血泊之中,身中數彈,處處要害。
以夏子雲在戰場上廝混這麼的眼光來看,這三人已經無法搶救過來了。
既然這些槍手為了私怨就能夠毫無顧忌的對沒有利害關系的婦孺平民下此狠手,那就不能怪自己下手狠辣了!
何況自己背部已經負傷,就連肺部都可能受到了牽連,呼吸之時略有幾分火辣感,如果不將這些槍手干掉,自己很難逃出他們的毒手。
所有的想法只是在腦海里一轉,夏子雲轉身就躍上了車頂,右手再次一揮,一枚橡膠團擊中一名槍手,左腳猛力一踢將的士頂燈踢得飛射出去,頂燈又擊中一名槍手。
隨著兩聲慘叫的嚎起,夏子雲如同游蛇一般的竄下了車頂,拳腳齊出,被橡膠團擊中的槍手被一拳擊中太陽穴,內力成針,一刺即收,槍手太陽穴一條血紅的細線噴出,隨即斃命。
而另一名槍手則是被夏子雲一腳踢中後腰脊柱,隨著一聲清脆的斷裂聲,槍手如同違反了人體的法則,如一張對折的紙,後腦直接與腳後跟進行了親密的接觸。
至于最後的一名槍手,剛剛從後面繞出就看到夏子雲如同殺神附體一般的大肆殺戮,頃刻之間,四名槍手倒下。
夏子雲也不管濺到身上的鮮血,冷目看著槍手,一股冷到骨髓的刺寒從腳底升到頭頂。
瑪德!少爺怎麼惹到了這麼個殺神!槍手並不是普通人,可是董鴻兵從西南邊境招攬來的**人物,個個心狠手辣,每個人身上都背著幾條人命,絕非內地的那些混混可比的。
但就是這樣的人物,在夏子雲的注視之下,身體也不由得發起抖來。
「去死吧!」就算是槍手跪下求饒,夏子雲也不可能放過他了,一個箭步竄出。
槍手手忙腳亂的開槍,但在夏子雲的全神貫注之下,完全沒有任何擊中的可能。
雙腳一連串的踩動,片刻之後,夏子雲就站在了槍手身後,右手輕輕的搭在了槍手的頭頂上,那只手並不因為冬天的到來而寒冷,反而有點暖和,但槍手卻是全身毛骨悚然,正待說話,右手猛力下壓,只听得一陣咕嚕聲,槍手的頸脖就消失了,下巴與肩膀緊密的結合在一起。
夏子雲右手放開,那具憑空短了二十厘米的尸體搖晃數下之後,悄然倒下,砸起一聲悶響。
終于結束了,夏子雲此時有些茫然,自己殺了人,但不是在戰場上殺的,自己此時應該怎麼辦?
是去投案自首?自己是受害者,好像不妥。
去報案?貌似自己連斃五人,成了殺人者。
對法律不太了解的夏子雲一時間想得有點頭痛,甩了甩腦袋,拉開的士車門,伸手探了探三人的脈搏,與之前的判斷完全一樣,都沒了脈搏。
要害數處中彈,在短短的幾分鐘內,血液將車內流滿,內髒的生機被摧毀,心髒停止跳動,大腦受創,尤其是司機,可能是防止開車逃月兌,腦袋上中了兩槍,白色的腦漿都打了出來。
少婦白皙的頸子上一槍,大動脈破裂,背後三槍,其中右側心房處一槍,而小女孩在媽媽的懷抱中,只中了一槍,但就是這一槍打在了頭上,將一名可愛至極的小女孩變得面目全非,猙獰無比,少婦的尸體在死後也是極力的將孩子掩蓋在自己的身下。
三人無救,夏子雲忽然之間感到有些悲哀,如果自己不搭乘這的士的話,三人就可能不會被連累進來?
悲哀之下一股無法抑制的怒火,滕然升起。
「嗚!!!!!!!!嗚!!!!!!嗚!」遠處傳來了響亮的警笛聲。
想來已經有路人報警,沉浸在自己思維里的夏子雲突然醒悟過來。
自己不能進警局,這些槍手竟然敢在大眾光庭下開槍殺人,其背後的董鴻兵絕非一般人物,在狂怒之下,董鴻兵說不定會干些什麼事出來。
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將命運交到別人手里,夏子雲是絕對不會去做的,何況夏子雲絕非那種忍氣吞聲之人,別人都把槍口對準了自己,不將此「恩情」償還回去,夏子雲難以入眠啊。
夏子雲蹲體,順手從尸體邊抄起兩把手槍,模出幾個彈夾以及一些散碎事物,隨後以車輛為掩護,朝著警車相反的方向屈身緊走數步,轉入一條小巷,便消失在警車的視線中。
待到警車停下,警車內的治安人員對面前的景象,驚得神色恍惚,十余具尸體死法各異,尤其是尸體旁的槍械,更是讓帶隊警官不停的向上級尋求支援,他們只是一組巡邏治安人員,面對如此慘烈的案發現場,多少有些鎮不住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