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最軟弱的地方自然都是他們的命根子,花惜霧這一腳可沒有留任何的情面,踢得劉禹希當下腿軟的單膝跪在了地上,額頭上滲出絲絲的冷汗,可見他沒有立即喊出聲音,是需要多麼大的忍耐力。
一張俊美的臉猙獰不已,就連看著花惜霧也流露出零星點點的殺氣,恨不得想要將她一掌拍死。
她冷冷一哼,很是輕快的語調,「這一腳是告訴你,不要總是欺負不認識的女人,雖然不乏愛慕你的女人,但是也有厭惡你的女人,至少我有潔癖,最討厭骯髒的男人的踫觸。」
這話說的……簡直就是太毒了,從小到大,還沒有一個女人敢對他說出這樣大不敬的話,畢竟在A市,誰不曉得劉家的權勢,幾乎可以只手遮天。身為省委書記劉平的孫子,A市軍區參謀長劉靖的兒子,劉禹希可謂是風光無限,人人巴結著都來不及,哪里會有花惜霧這樣的女人?竟然敢踢了劉家小孫子的命根子,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劉禹希忍著痛,臉上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這一刻何止想要殺了花惜霧,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的心都有了。
花惜霧挑挑眉,看著還在地上緩著痛楚的劉禹希,冷笑著說道,「怎麼?你還想讓我再補上一腳嗎?」
看清楚了她眼楮里的認真,劉禹希不禁有些後怕的退後,顫顫悠悠的仿若要倒下去了。
她高傲的抬起了下顎,直接拉過脖子上的白毛巾,輕輕擦拭了額頭上的汗跡,轉個身子便跑起了步子,沒有一絲的慌張,沒有一絲的急促,仿若就是在那悠閑的慢跑。
劉禹希看到花惜霧這樣瀟灑的背影,心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
連連呼吸了好幾口大氣,才緩過心頭的郁悶,心中氣悶的咬牙切齒道,「該死的女人,最後別讓本少再看見你!」
邁開了漂浮的步伐,劉禹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回家的?總是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女人冷笑邪惡的美麗面容,讓他有些惱羞成怒,心中不知想了多少種辦法折磨她?
再次相見,他絕對會讓那個女人後悔為人?
他發誓!
只是再次相見,他卻忘記了自己的誓言,隱隱透著幾許不舒服的感覺,好久好久以後,他才知道,原來這就是愛,只是他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愛?所以錯過了他與她最好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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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璽驊是一個看起來很白痴的人,在別人的眼里自然以為他就是最好欺負的那一個,所以他總是被表兄弟姐妹作弄,尤其是每一次被人作弄無動于衷,被罵也無動于衷,哪怕是別人惡意的捉弄全當視而不見。久而久之形成了他就是一個傻瓜,一個可以任人欺負的笨蛋加白痴。
自然,他也是表兄弟姐妹調侃諷刺的對象,而母親家族的聚會在巫璽驊的眼里看來,就有些令人難以忍受,可是為了老媽,他卻不得不忍受。
他不是沒有脾氣,而是太過為老媽著想,就怕她被那些舅舅,阿姨所瞧不起。
當年,老媽堅持自由戀愛,找了銀行職員的爸爸,過著只能果脯溫飽的日子,而舅舅和其他的阿姨在外公的促成之下,成就了金錢堆砌的婚姻,各個都自以為自己才是高人一等的,所以看著他們巫家這三口格外的刺眼。
畢竟這樣的平民百姓怎麼能夠配做他們這些當官人的家人呢?
像是外公每年的壽宴,他們巫家的一家三口就已經成為了大家鄙夷的對象。
「二姐,你看我手上的鑽戒好看嗎?」說話的女子四十多歲了,看上去的年紀比她自身的年紀放佛還有大上許多,用趙本山的話來說,這人長得太著急了。與她口中的二姐,巫媽媽相比起來,那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明明老的魚尾紋都顯現出來了,卻依舊化著厚重的妝扮,令人難以接受。
不過大家此刻將目光移向了她手上的三克拉鑽戒,碩大到耀眼極了,趁著燈光的折射,刺到了巫媽媽好幾下。
很明顯的炫耀,巫媽媽依舊不急不躁的點頭,噙著微笑說道,「很漂亮,很適合四妹。」他們張家一共有五姐妹,大姐難產死了,沒有留下一子半女,而現在她也就是最大的那一個,早先年因為自由戀愛得罪了老爺子被逐出了家門。後來老爺子的生日他們每年都到,不論老爺子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都會厚著臉皮到。前幾年老爺子還有精神頭大喊著,讓他們一家三口滾出去,這兩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老爺子也不出聲了,雖然臉色不大好,可是卻不再趕人了。
而他們幾個兄弟妹妹們卻一個個站出來炫耀,甚至擺明著瞧不起他們的姿態,就是希望他們不要再出現,若是被別人知道他們有一個如此寒酸的親戚,還讓不讓人活了。
瞧著二姐並不吃味兒,老三張雲有些訕訕的收回了手,干笑了幾聲,「二姐,二姐夫肯定買不起這麼漂亮的鑽戒給你吧!」
巫媽媽張雨從容一笑,「那個鑽石戒指太貴了,不適用,我們家從來不會買那樣的東西。」面對他們的挑釁,巫媽媽游刃有余的面對。
張超乃張家大兒子,張家還有一個小兒子張淼,皆比其他妹妹大。
張超眼里遮不住的厭惡,看向巫媽媽笑道,「二妹,現在驊兒都做些什麼?」
巫璽驊的工作一向是個秘密,至少在巫家是這樣的,而張家對驊兒的工作一概不知,只知道他在家閑著,正準備考研。「還在家籌備考研。」
張超故作驚訝的蹙眉,「怎麼還考研?驊兒今年都二十八歲了,若是就沒有那個聰明的腦袋瓜,就干脆下來找一份工作好了,要不然舅舅給你介紹一個,政府機關部門工作。」
听到舅舅這麼一說,巫璽驊靦腆一笑,並沒有答話。幾個小輩不屑的哼笑了幾聲,有的人更加不客氣的說道,「表弟,我認識一個朋友開了一家飯店,我介紹你去給他們做服務生怎麼樣?」
「哎呀,大哥,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人家可是要考研的人,雖然考了好多年還在考,可畢竟還是一個有毅力的人,怎麼能夠半途而廢就去做服務生呢?」
「我瞧也是……」
幾個小輩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大人沒有一個阻攔的,無疑是變相的默許了他們的行為。巫璽驊一下子成為了張家眾兄弟姐妹嘲諷憐憫的對象,稀里糊涂的就被埋汰了一頓。
巫家人雖然知道兒子早已經是個富翁了,卻都不想敞開了說。因為就算是說了,也沒有人相信,還不如靜悄悄的做一個沒用的人,閑暇時被人嘲諷幾句,滿足他們自大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