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清早,花惜霧就收拾好了行李,臨時定好了機票,準備今日就離開。
風間霧子看著女兒提著行李箱下樓,頓時臉色沉了下來,一張精致的面容也扭曲的相當難看,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要走?」
花惜霧‘嗯’了一聲,之後便沒有再說話。
「你要去哪里?」
花惜霧聞言,怔了怔,想了好久竟然不知道,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最無助的時候,竟然沒有可以停靠的安身之所,想到這里她不由得苦澀一笑,「天大地大,哪里都好,只要不是這里。」
風間霧子眸光一閃,她明白這句話的另一層含義,小霧最不想留在她的身邊,從心底溢出了一抹苦澀,「吃過早餐再走吧!」
花惜霧蹙眉,「我不餓。」
「就當陪我不行嗎?」盡管是請求的語句,卻偏偏在母親的嘴里听不出任何的憐惜,她永遠是高高在上,令人不可褻瀆的姿態,而她永遠都不想與這樣的母親靠的太近。
花惜霧抿著唇沒有回應,好半響她才說出一句話,「好。」
驅車來到Agoda酒店,早有服務員做好帶領工作,直接帶他們進入豪華包間。
打開包間的房門,榻榻米上正坐著一位穿戴整齊的男子,正是昨日才見過面的賽特,一套剪裁合宜的西服趁著他精瘦的身軀竟是高大不已,他帶著溫和的笑容站起了身子,「伯母,花小姐,早上好。」
花惜霧眼眸閃過一絲陰鷙,嘲諷的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忽明忽暗的笑容來,看向了賽特也帶著幾分慵懶,她懶洋洋的掀了掀唇,「沒有想到賽特先生竟然也喜歡吃日本料理!」她撥弄自己微卷的長發,頗有女人的嫵媚,足以讓男人看的失了神。
賽特的眸子里閃過驚艷,雖然他也欣賞美麗的人兒,可是並不代表他長了一個草包的腦袋,怎麼會听不出花惜霧話中的諷刺呢?他微微一笑,故意當做什麼也沒有听見,端正的說道,「沒有吃過,所以想要嘗試一下。」
風間霧子笑著圓場子,「我說這件酒店的日式料理很正宗,賽特先生就很想嘗試一下,今天早上特別的想吃日式料理,所以就邀請了賽特先生一起。」
花惜霧冷冷一笑,並沒有說話,而是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風間霧子見狀尷尬的笑了笑,「這孩子都被我寵壞了,現在沒有任何規矩。」
賽特溫和的說道,「沒有關系,我倒是很欣賞花小姐的率性所為,不做作。」
「這孩子倒是被你夸獎了,當真是讓我不好意思了。」風間霧子今日傳了一件別致的和服,正好配上了這個包間的氣氛,日式風格的榻榻米,席地而坐別有一翻風味,倒是花惜霧坐著有些不舒服,很沒有禮貌的盤腿而坐。
風間霧子坐下,低聲怒斥,「坐好了,別讓我丟人。」
花惜霧挑挑眉,「如果不想丟人,就別找我來。」她看了一眼時間,「我還有二十五分鐘與你們一起演戲的時間,所以請你們盡快。」這樣的場面讓她作嘔,都是虛偽至極的人。
風間霧子眼眸深處已經卷起了一片驚濤駭浪,憤怒之極,「花惜霧,你的教養到哪里去了?」她幾乎是將聲音壓到了最低點。
花惜霧冷冷一笑,「很抱歉,我父母很忙,可能是忘記教那東西給我了吧!」
「你……」風間霧子抬眸震驚的看向了花惜霧,不明白她這一次為何反應那麼大,竟然容不得她的半點安排。有些尷尬的看向賽特,卻發現他很有教養的正在看菜譜,與身旁的服務員正在交談,什麼是招牌菜?日式料理的壽司分多少種,哪一種的口味最清淡?
風間霧子很滿意賽特的體貼,所以看著她看中的女婿是越來越滿意。
「花小姐,我已經點了三份特級壽司,還有幾道清淡的口味的小菜,你看你是否還有別的想吃的?」
花惜霧搖搖頭,「不用了,這些東西已經足夠了。」
賽特看向風間霧子,「伯母,還請原諒我的擅自做主,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麼?我就替你們點了餐點。」
風間霧子笑笑,「哪里,我很喜歡吃壽司,百吃不厭。」
此時,餐點已經上齊了,花惜霧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的人名,不由得蹙起了眉頭,今天是什麼日子,竟然大家都想起她來了。她按下接听鍵,「喂?」
「小霧,你去馬來西亞了?」
花惜霧眼底立刻閃過一絲厭惡,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如此自私,竟然派人跟蹤她,原來她的身邊不止有母親的人,還有爹地的人。
「沒錯,你怎麼知道的?」
電話那頭的華岑一怔,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女兒的話。可能他在電話那頭,也懊惱自己的沖動,竟然露出了破綻,「你先不要管爹地如何知道的?告訴爹地,你現在在哪里?」
花惜霧挑眉問道,「怎麼?你要來找我?」
華岑連忙點頭,也不管女兒是否看得見。「沒錯。」
花惜霧聞言,嘴角勾起了一抹有趣的笑容,看向母親端莊的面容上也帶著一絲的冷然,再看看賽特一臉的茫然,她的心情更好了。她還記得,父親每一次都不甘示弱,母親介紹男人給她認識不過幾日,爹地總會有意無意的再提起某個人,甚至還會做出偶然幾次的巧合,讓她與某某相遇,想來這次爹地應該是听到什麼風聲了,所以這次很有可能會……
她頓時心情大好,立刻報上了酒店的名字,坐等爹地來攪局。
風間霧子看著女兒笑的如此燦爛,不知為何心底涌起了不好的預感,故作鎮定的問道,「誰的電話讓你心情如此大好?」
花惜霧性感的薄唇勾起,「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接下來的用餐是安靜的,直到華岑出現在了風間霧子的眼里,頓時變得熱鬧了起來,她臉色大變,相當的難看。指著他憤怒的詢問女兒,「他怎麼會來?」這個男人幾乎讓她厭惡到了極點,看慣了父母的恩愛,對于這個男人雖然沒有十分的愛,可畢竟不討厭,所以當他說出結婚吧,她絲毫沒有考慮的就嫁了。卻不曾想到沒有幾年的功夫,他竟然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對于這件事,她到死都不會原諒,所以一看見他這張公子的臉,就讓她想起了那日的背叛。
華岑瞧著她眼底毫不掩飾的厭惡,心中頓時升起了一抹說不出的心痛。這個女人他比任何人都愛,正因為愛著,卻無法面對她總是冷冰冰的待人,所以一場酒醉造成了他們的離婚。
曾經幻想過,只要她有一丁點的傷心流露,他就會拋棄所有的尊嚴,哪怕跪在她的腳底下,乞求原諒也好,只求她的一個轉身。可是她最終始終沒有回過一次頭,而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想著她厭惡的眼神,他故作瀟灑的說道,「我來看我的女兒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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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萋沒有說謊,雖然晚了點,希望親們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