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璽驊一向是有早起的好習慣,所以天才放亮就準備去韓家,巫媽媽雖然擔心小霧那個孩子的去蹤,可是看著兒子和表面上還是和以前一樣,應該是小霧在期間給過驊兒電話了才是,她很擔憂小霧的母親不同意兩家的喜事,可是這幾日沒有一點動靜,想來也是小霧那個孩子正極力的做思想工作。
巫媽媽也只能放下心不再去多問什麼,省的提起小霧,驊兒又會出現想起了小霧出現那種失落的表情,連她這個做媽的看了都會心疼不已的。
走出家中,外面的天氣已經逐漸變涼了,清晨的溫度需要披上一件小風衣才能夠保暖,所以他一向是最怕冷的,肯定會準備厚厚的衣裳出門。
看著頭頂初升的太陽,不由得深深地嘆息,這已經是花花離開的十八天,他覺得每一天都和度日如年一樣的難受。
如果不是花花有任務交給他,恐怕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不停的想她吧!
「巫先生,有時間和我聊一會兒嗎?」
巫璽驊嚇了好大一跳,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眼前的美婦,他眨眨眼指著自己詢問,「巫先生指的是我嗎?」不過,這麼一大清早就出現在他家附近,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美婦揚起了修著精美的柳葉眉,不禁抿唇而笑,「我這輩子可只認識你一個巫先生,自然指的就是你。」
巫璽驊有些靦腆的搔搔頭,「還從來沒有人稱呼我巫先生,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美婦笑了笑,並沒有說別的。「有時間嗎?可以賞臉吃點早餐嗎?」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現在不過是早上五點半,他的時間剛好充裕。點點頭指著街角的咖啡店,「我知道那間咖啡店的三明治很好吃,他們家的拿鐵咖啡更加是一絕,我們就去那里吃早餐好嗎?」
美婦嘴角含笑著點點頭,「就听你的。」
點了一份三明治,兩杯拿鐵咖啡,他一向是藏不住話的人,不由得好奇的問道,「姐姐,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姐姐?
美婦差一點就被自己口中的咖啡嗆到,對于這個稱呼她還真的不敢恭維,不過這一回她倒是目不轉楮的看向了巫璽驊一臉的好奇,心靈的最深處突然變得柔軟了起來,第一次發現為什麼女兒喜歡巫璽驊這樣的男人,雖然不聰明,單純的好像一個孩子,可是你卻能夠從他的眼楮看見整個世界,這樣的人你可以不費心去猜測他到底瞞著你什麼?
「我想,我要糾正你一個錯誤,不能叫我姐姐,應該叫我阿姨,要不然真的差輩了。」差輩會很糟糕的。
巫璽驊震驚的瞪大了眼楮,下意識的詢問,「那你到底有多大?」
美婦微微一笑,「你知道嗎?問女人的年齡,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
他一怔,想起自己也經常居住美國,怎麼就忘記了如此重要的禮節,不論多大年齡的女人,都不應該詢問對方的年齡,這是一種很失禮的表現。他立刻羞紅了臉頰,低垂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真是對不起,我沒有想那麼多。」
美婦從容一笑,說著不明就里的話,「沒關系,我想我應該開始學著適應你的單純。」
「什麼?」這句話果然听不懂了。
美婦抿著唇,思前想後。
斟酌開口,「我的女兒喜歡了一個配不上她的人,你說我這個做媽媽的該怎麼辦?」
巫璽驊怔了怔,「你女兒喜歡的那個男孩子人品好不好?」
「還不錯,和你一樣的單純,不會有害人之心。」
「那他愛你的女兒嗎?」
美婦再想,「我不知道,我女兒消失了一陣子,可是那個男孩子一樣照舊的過著自己的生活,讓我根本看不出來,我的女兒到底在他的心中有多重要?或許他並不愛我的女兒也說不定,或許……」
巫璽驊激動了,連忙搖頭否認,「不,或許他是愛慘了你的女兒,一個男人不能緬懷痛苦的活著,他相信自己喜愛的女孩子一定會回來,所以才要在等待中變得堅強,或許每個孤獨的夜晚,他也和我一樣睡不著,想著心愛的她到天亮,每個……」說著說著就變成了自己,輕易的察覺到自己的內心,他不由得羞紅了臉,左顧右看的瞄向了別處,就是不敢看對面美婦的笑顏。
美婦寬松了心情,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淺酌咖啡,輕輕的放下咖啡杯,「我已經吃飽了,你慢慢享用,明天我就要離開A市了,相信只要我們有緣,一定還會再見面的。」而再次見面的那一刻,她不知為何,突然開始期待了起來。
「啊?」可是三明治還沒有上來呢?「你還沒有吃早餐呢?」
「沒關系,我還不算餓。」
看著她作勢就要起身離開,他也恭敬的站起了身子,「那我送你好了。」
美婦擺手,「巫先生,不用了。」
巫璽驊尷尬的笑道,「不要叫巫先生,我覺得好別扭,叫我的名字吧!」「巫璽驊嗎?」
他面帶笑容的點點頭,「你是長輩,和我媽媽叫我驊兒也好。」
巫璽驊?
花惜霧?
或許他們真的很有緣吧!
「好,驊兒再見。」
遵照禮儀,「阿姨再見。」
*
風間霧子看著女兒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坐沒坐相,連眉頭都懶得豎起來。房門輕輕的敞開著,她的身後不再跟著那群威武的保鏢,「你可以離開了。」
花惜霧沒有絲毫的意外,放佛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悠悠閑閑的站起了身子,簡單的收拾了一番,準備梳洗一番再離開,至少精神面貌要保持良好的狀態。
不過,風間霧子很執著一件事情,「你算準了我會這麼做?」
花惜霧嘴角噙著笑,沒有否認,也沒有贊同母親的話。而是反問道,「難道母親不想這麼做嗎?」
風間霧子抬眸,冷靜的說道,「別和我打馬虎眼,你該知道你的一舉一動都躲不過我的眼楮。」
「既然母親知道,又何必多此一舉的問我呢?」
千算萬算,她終究是漏算了,無論如何?花惜霧始終是她的女兒,他們是一對有著濃厚血緣的母女,很多時候下意識的情況下會做出一樣的舉動,哪怕是思考過後也會做出同樣的判斷。
所以她的試探,完全是女兒意料之中國的事情。
雖然不甘心,卻有一種無與倫比的驕傲由心而生,這就是她引以為傲的女兒,聰明伶俐。
「那你又為什麼如此認定,我一定會認可他?」風間霧子再問。
花惜霧聞言,燦爛的笑容之中凝著一股子的柔情,是小女兒家所散發的嫵媚與妖嬈,會讓男人看花了眼楮。「因為我是母親的女兒,自然我們的眼光是相同的。」
風間霧子聞言,嘴角竟不受控制的勾起,淺淺的弧度勾勒出一抹暖意來。
「報告主人,花岑來了。」門外傳來高橋書恭敬的回答。
風間霧子本來心情大好,可是听見高橋書的稟報,立刻蹙起了眉頭,散去了所有的好心情。
口氣不家的問道,「他來這里做什麼?」
「他是來這里找大小姐的。」
「哼,他倒是消息靈通的很。」風間霧子看向了一直梳頭發,很淡定的女兒,「如果你想見他就下來吧!不想的話,就從後門出去吧!」
花惜霧知道,今天父親不見到自己,一定會糾纏不清的。想必今天一定是來找母親作對的,生怕偶爾會被忘記。「見,為什麼不見?」
風間霧子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反而是轉身走下了樓,正巧看見客廳坐著三個男人,其中一個包括艾倫,還有一個十幾歲大的孩子,是他與後來的那個女人所生下的孩子。想到他竟然把羞辱都帶到了自己的眼前了,口氣非常不佳的問道,「怎麼現在來我這里鬧事,還要帶著幫手嗎?果真是老的動不了了嗎?」
花岑一窒,看著遠遠走來的雍容大氣的風間霧子,心頭發出絲絲的疼痛,面對她的冷言冷語,他更加的難受,可是想著她還願意與自己對話,內心又充滿了無限的戰斗力。
「當然,我可怕了你的‘貼身保鏢’。」說到貼身保鏢這四個字時,花岑可能不曉得自己到底有多麼的嫉妒,差一點就要抓狂了。
風間霧子豈會听不出他話語之中的諷刺,想起曾經外界的傳言,不由得動怒,像花岑這樣不忠貞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嘲笑自己?「如果你今天是來找架吵的,那麼我沒有多余的時間陪你無聊下去,門口就在你們的後方,不送。」
花岑豈會就這麼輕易的離開,「听說你軟禁了我們的女兒?」
「錯,是我的女兒,而非是我們的,我們只是敘舊而已。」
他听膩了風間霧子的劃清界限,「今天我和小霧的未婚夫一起來這里接她離開,只要見到小霧,我們自然會馬上離開。」听到花岑的解釋,風間霧子突然意識到花岑並不知道小霧已經登記,認知到這一點,狡黠的眸子轉了又轉。忍不住諷刺的說道,「小霧要嫁的人絕對不能是你看好的人,我怕他會犯下和你一樣的毛病。」
「你……」面對前妻的質疑,花岑再也無法維持表面的平靜。
倒是艾倫頗有幾分無辜,誰也不敢得罪,只能靜靜的听著,而花辭卻不停的張望著樓梯口,期待能夠看見花惜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