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霧一個身,已然落入了敞篷的蘭博基尼之中,打著了引擎,從後車鏡之中能夠看見從遠處奔來嬌小瘦弱的身影,一直追著這邊跑來的竟然是花辭。/中文/滿面的焦急,「姐,帶我一起走吧!」
此時已經沒有時間多思了,車子只停嚇了半刻,瞧著花辭還是一副害怕的模樣,愣在原處不動半分,「你這臭小子還愣在那里做什麼?」
花辭心中一喜,立刻手腳利落的跳進了車子的副駕駛座上。
「小子,系好安全帶。」
「嗯!」他老實的系好了安全帶。
「坐好了。」還不等花辭做好準備,車子就好像一溜煙了出去,他只感覺一陣風一陣風拂過,兩面的景致快速的移動,花辭連驚嚇的吼聲都忘記了,只能雙手捂住了眼楮,驚恐的不敢去看任何的景致。
四十分鐘還要多的路程,硬生生的被花惜霧超速成十三分鐘,躲避那些疾馳迎來的車子,明明就要撞上了,卻在最關鍵的時候躲開了,花辭連喊叫聲都忘記了,只能張著大嘴呼呼的灌風。
一個緊急剎車,花辭第一時間就是推開了車門,一路沖到一旁的樹下用力的嘔吐。
花惜霧連理都不理他,扭身就走向了醫院內,直奔手術室。
一抹黑影襲來,罩住了她眼前的世界,「花醫生?」
花惜霧驚愕的頓住了身形,「那雲?」
「好久不見。」
「的確是好久不見,不過你怎麼會在這里?」
那雲面色略有憔悴,不過卻還是喜形于色,看來他再次見到花惜霧是真的開心不已。「其實我一直都在。」舍不得離開她,所以從來不離半步。
「ok,那就等我忙過之後,咱們再敘舊吧!」
那雲腦筋轉的快,立刻就察覺出她話中的另一番意思,「你有一個很重要的手術嗎?」
花惜霧點點頭,「此人必救不可。」
他抿著唇,聲音略帶幾分顫抖的說道,「花醫生,讓我幫你好嗎?」
她眉眼彎彎,揚起一抹舒服的笑容,「有何不可?」
那雲的心好像復活了一般,重重的點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或許重新被她重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好了,我們已經沒有多余的時間敘舊,現在病人的情況我並不太清楚,不過我知道患者是自殺,割破了大動脈,現在已經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狀態。∣∣你的心中有數了嗎?」
那雲沉思幾秒鐘,凝重的點點頭,「我去準備手術的工具,立刻回來。」他知道花醫生一向用習慣了自己的工具,尤其是其中還有她自己發明的小工具,在重大的手術時非常有用,絕對是非常重要的輔助工具。
花惜霧淺笑,邁開了大步奔向手術室。
走過拐角,手術室大門打開,醫生一臉的沉重,「我們已經盡力了,趁著還有口氣的時候,進去見她最後一面吧!請節哀……」
醫生的話還沒有完全落下,就听見醫院走廊內響起了一聲絕望的尖叫,緊接而來的就是悲痛欲絕的哭聲,一片愁雲慘淡。
花惜霧腳步頓了一秒鐘,隨後又邁開了大步子,高跟鞋踏在瓷磚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巫璽驊放佛有預感似的,抬起了一雙悲傷的眸子,看向遠遠快速走來的花惜霧,嘴巴一撇竟有著一種無法言語的悲痛。嘴里無聲的呢喃著,「花花……」
她用力推開圍堵在手術室門口的人群,巫媽媽瞧見了多日不見的小霧,沒有預想而來的激動,反而是被憂傷沾滿了所有的情緒,「小霧,你表妹快不行了,快進去見她最後一面吧!」
花惜霧一雙柔女敕的小手覆在了巫媽媽顫抖的手兒之上,輕聲的安慰道,「媽,你們多想了,萱萱會沒事了。」
「可是醫生……」
花惜霧很堅定的說道,「有我在,萱萱一定會沒事的。」
用了好大的力氣推開失控的韓家父母,沉著臉冷聲的說道,「還想讓萱萱活下去,就全部都給我讓開。」萱萱好好的時候,沒有盡到父母的責任,現在快要不行了,才知道自己做錯了,難道只有失去的時候,才知道不珍惜嗎?
「姐,你會救活萱萱的對不對?」反倒是身旁的花辭更加激動了起來,緊緊地扣住了花惜霧的雙肩。
花惜霧用力的拉下了弟弟的桎梏,焦急的說道,「你再這樣的抓著我,就真的沒有時間救活萱萱了。」
「花醫生。」
听到熟悉的喚聲,花惜霧側目,一種無語言比的自信,渾身散發著令人無法忽視的霸氣,輕啟紅唇,清冷的說道,「我們進手術室吧!」
那雲提著工具箱,順便再一把拉住了方才開刀的醫師,「我們進手術室再說吧!病人現在血壓多少,心率多少……」他們的聲音漸漸的听不見了,再到最後手術室的大門關上,又留下了一盞明亮的手術燈,燃起了他們心中的希望。
最先反應不對勁的人是劉禹希,木訥的問道,「剛剛那人喚花惜霧什麼來著?」
唯有巫璽驊一顆心算是落地了,竟然沒來由的相信花花的實力,她一定會有辦法讓萱萱活下去的。
花辭眸光一轉,竟有幾分激動,不確定的反問道,「花醫生?」
劉禹希腦中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徹底斷開了,花醫生?
是那個名滿世界,能夠讓人起死回生的花醫生,他也只是听說過而已,將爺爺拉離了生死關頭,所有人都不曾見過花醫生的真容貌,而他趕到的時候,花醫生也早就離開了,听說姑姑還在稀里糊涂之下得罪了花醫生。
想來,依照花醫生的小心眼,和那個針眼小的花惜霧還真是特別的像,尤其是兩個人都姓花,那麼他們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的幾率會很大。
劉禹希用力的晃了晃頭,嘴里輕聲的呢喃著,「真他媽的玄幻了!」
他瞧不起,處處提防的女人竟然大有來頭。
此時的等待多了一分的希望,或許正是因為花惜霧的那份自信,安撫了所有人騷動的心。
劉禹希看著一臉平靜的好友,很納悶的詢問,「小五,你知道花惜霧是花醫生嗎?」
巫璽驊搖搖頭,「不知道,有什麼不對的嗎?」
不知道居然還如此的平靜?
劉禹希差一點就要蹦高的跳起來了,不知道還能如此淡定,真是讓人理解不透。「小五,你知道花醫生是誰嗎?」
巫璽驊沉思了片刻,很不好意思的搔搔頭,靦腆的笑道,「花醫生是誰啊?」其實他想問,與他有什麼關系嗎?
听見好友這麼白痴,無所謂的問,真讓人崩潰啊!
「算了,我看是誰對你來說都沒有什麼不同!」可能在這個傻小子的心里,花惜霧就是花惜霧,是不是花醫生對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張穎瞧著眾人安靜了下來,才不安地詢問,「驊兒,萱萱真的會活下來嗎?」
巫璽驊雖然根本不曉得花花的實力,可是卻異常的堅信,「小姨,萱萱一定會沒事的,你放心吧!」
听到這話,她的心卻是放下了一大半,或許人在最無助的時候,不管別人說的話有沒有科學的依據,只要是生的希望,就會無條件的相信,又何況是無助的女人呢?
可是韓爸爸就沒有這麼的樂觀,畢竟他是一個現實的男人,知道這個世界並不是處處都有奇跡的發生,可是他現在願意相信有奇跡的發生,這段時間是他忽略了自己的妻子,忽略了女兒,所以才導致萱萱的放縱,釀成今日的悲劇。
如果她可以清醒過來的話,他一定會好好的彌補自己的過錯,絕對不會讓萱萱再次有輕生的念頭。曾經錯的就讓它過去吧!也正因為萱萱的這次事件,才讓他看清,一個家需要的是什麼,應該是負責任的家長,而他卻因為私心的想要有一個男孩子,而拋棄了自己該擔起責任的家庭。
他哪里還算是個男人,算是一個父親?
花辭走向巫璽驊,輕輕的嘆出了一口氣,「姐夫,萱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我听好嗎?」還記得她剛談朋友的時候,很興奮的告知自己,他除了傻傻的祝福,竟然還有一種深深的無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
不知為何,從那起,他就很少聯系萱萱,因為不想听見她現在和另一個男人到底有多麼的幸福!
最後,媽咪和姐姐都回到法國了,他竟然撒謊了,說是要留在爹地的身邊,想要學習更多的經商手腕,媽咪高興的直夸獎他是個懂事的孩子,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他是舍不得一個人。
巫璽驊將這陣子所發生的一切全部告之,「你和她也是朋友,等萱萱醒來一定要好好的安慰她,別再讓她做出什麼傻事情。」
又重新經歷過死一般的折磨,張穎不禁又是失聲痛哭,痛恨自己對女兒的關心不夠。
花辭由震驚轉為震怒,一拳擊向了身旁的牆壁之上,連疼都不知道了,心里不停的懊悔著,如果當時他沒有那麼多的私心,為萱萱把關,興許就不會發生今的事情了。
那些人到底是誰?
他絕對不會放過那些可惡的家伙,他絕對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握緊了拳頭發出吱吱作響的聲音,花辭緊繃著一張小小的臉,嘴里輕聲的喃喃道,「該死,他們全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