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霧心疼的看著安靜的躺在病床上的巫璽驊,一邊一邊撫模著他額前的碎發,一想到他可憐兮兮的喃喃自語,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糾痛。
銳利的眸子閃過一絲異常冰冷的光芒,嘴角溢出一絲邪惡的弧度。
聲音輕輕柔柔的好像天邊的雲朵,一吹即散。「為什麼他會踫見沈丹菲?」
劉禹希眼中有著濃濃的愧疚,「我去接了一個電話,沒有想到回來就踫見了沈丹菲出現在小五的面前,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總之必定是一些不好听的話,要不然小五也不會精神失控到要去醫院才行。
花惜霧站起了身子,相當怡然自得,連揮起的手臂都十分的優雅,一個巴掌不偏不移的打在了劉禹希驚愕的臉上,然後便是極其悠閑的揉了揉手腕,那模樣好似是做了什麼很是雅致的運動似的。
倒是劉禹希的臉上從錯愕到驚訝,變化的速度相當的快。「你竟敢打我?」
花惜霧聳聳肩,相當豪爽的說道,「是打了,可那又能怎麼樣?」
「你……」劉禹希氣惱的說道,「你可知道,這個世界還沒有人敢如此對我動手?」
花惜霧不急不躁,很悠然的說道,「凡事總該有個第一次。」絲毫不在乎醫院內其他人驚詫的目光,反倒是平靜無波的交代,「爸爸和媽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我只是告訴他們,我和璽驊今天晚上出去吃飯看電影,晚上應該不會回去了,所以你們也別說漏了嘴。」
拿出了電話,撥通了電話號碼,接通便說,「馬上來到我面前。」
她背手孤傲的站在了窗前,放佛是電話一掛斷就听見輕敲房門的聲音,下一秒就走進一位高大俊朗的男人,走向花惜霧的面前,頷首認錯,「大小姐,真的很抱歉。」
毫無預警的回旋踢,男人來不及反應的狀態下,被花惜霧一腳就踢躺在了地上,嘴角還流下了鮮紅的血絲,他的臉上連一絲的驚愕都沒有,反而是從地上爬了起來,繼續佇立在她的身後。
默默的等待她的回復,眾人眨眨眼,皆是一副不可思議的看著花惜霧,想不到她的脾氣竟然這麼暴躁,小火爆脾氣說來就來,他們又很憐憫的看了一眼氣鼓鼓的劉禹希,看的他渾身不自在,回瞪了各位好友。
所有人都好似用眼神告訴他,花惜霧的回報算是輕的了。
「回去換人,若是下一次再連一個人也看不好的話,那就退出我的隊伍。」因為她的團隊不需要無能的人。
黑衣人感激不盡,連忙感恩答謝,「多謝大小姐再次給予我們一次機會。」
「唔……」
察覺到病床上的人即將要醒來,花惜霧揮開手臂,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已經完全消失在這個病房內,那速度仿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連他們幾個人之間伸手最高的劉禹希和喬伊都看不出他怎麼不見得,心中不由得暗嘆,花惜霧的身邊竟然是一些相當有能力的人,那麼她到底是誰呢?
花惜霧立刻沖上前去,希望小呆第一個看見的人會是她。
巫璽驊悠悠的睜開了雙眸,眼底凝著如幽怨的薄冰,觸及到花惜霧的那一刻起,竟然涌出無比哀痛的水光,眸子深處映出難堪之色,他清冷的別過頭去,眼眶紅紅的。
花惜霧怎麼會察覺不到呢?
不過卻當做什麼都看不見似的,輕柔的撫模著他的碎發,柔聲嬌嗔,「呆子,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巫璽驊搖搖頭,「不,沒有,倒是為難你守在這里了。」他的眼楮四處尋找,沒有瞧見爸爸媽媽時,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氣,他們應該是不知道。
「那你有沒有想吃的東西,我去買給你。」
巫璽驊搖搖頭,握著她白皙柔膩的小手,「已經很晚了,你不要留在醫院了,快點回去休息吧!」
面對巫璽驊若有似無的冷淡,花惜霧裝作很遲鈍,並沒有發現。「你在這里,我還往哪里去啊?」
不知道為何?听到花惜霧這麼一說,他的鼻頭一酸,竟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不應該如此的脆弱,可是面對花花的各項完美,她的確是卻步了,甚至是不敢再前進了,生怕他會玷污了她的美好。
「當然是回家休息啊!」他故意裝作傻笑的回答,那表情比哭還難看,卻著實刺痛了花惜霧和一群的好友。
劉禹希上前勸解,「要不然,花惜霧你先回去休息,我在這里照顧小五。」
花惜霧很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輕聲的怒斥道,「要你多管閑事啊!」這個男人如果不是小呆的朋友,她絕對會一腳踢飛了他,省的破壞自己的事情,此人絕對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
劉禹希很沒趣的模了模自己的鼻子,放佛能夠感受到側臉的火辣感,想來想去,他還是決定不要去招惹花惜霧這只小野貓了。結結巴巴的說道,「那,那就讓花惜霧陪著你好了。」
巫璽驊看了看劉禹希,然後又看了看喬伊,甚至阿哲,安德烈,就是不看花惜霧,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簡直差點憋壞了花惜霧,這家伙明明有話想要說,可偏偏就是不開口,這不是小呆的做事風格。
她偏著頭,柔聲的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巫璽驊渾身一僵,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只能不停的搖頭,「不,沒有,我沒事。」
花惜霧笑了笑,「那就好,我在這里陪你好了。」本來笑顏如花,正說著溫柔的話語,可是轉過頭就會變成凶巴巴的模樣,「你們還站在這里做什麼?」不走留在這里等著吃晚飯嗎?
喬伊對于花惜霧投來的氣勢洶洶的眸子,頓時嚇得倒退了幾小步,輕咳了幾聲,「哈哈,我怎麼覺得有點餓了,我,我要去吃飯了。」
安德烈頗為贊同的說道,「好,真是個好建議,這麼說起來,我的肚子也有一點餓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林哲聲音依舊是清淡如水,再冷上幾分就要結成了冰塊。「我來買單好了。」
說罷三個人就要搭肩離開,獨獨留下了劉禹希一個人,面對花惜霧冷冽陰鷙的眸子,頓時顯得尷尬無趣極了,「我,我……」
花惜霧沒好氣的說道,「怎麼,你還想留在這里看我們夫妻纏纏綿綿嗎?」
劉禹希滿面漲紅,听到花惜霧如此毫不遮掩的話,小呆更加羞紅到將女圭女圭臉躲在了被子里一大半,只留下了一雙膽怯熾熱的眸子,微垂著眼瞼,絲毫不敢看他們任何一個人,他面對花惜霧這樣的口無遮攔的話,還是會格外的不適應。
花惜霧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們別不識好歹,還留在這里當別人夫妻的電燈泡,還是十萬伏的大電燈泡。
當病房內只有花惜霧和巫璽驊兩個人的時候,她才輕輕拉扯著巫璽驊的胳膊,「為什麼不和我說話?」
他依舊將下半邊的臉躲藏在被子里,不敢去看她,生怕會從她的眸子里看見一絲的嫌惡與厭煩,「我,我只是……」他想了又想,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沒關系。」她燦爛一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你不和我說話也沒有關系,我和你說話就好了。」
他依舊是不吭聲的躲在被子里,腦海里始終揮不去那些令人毛骨悚然,令人心驚膽顫的畫面。
她握緊了小呆的大手。「你知道嗎?你剛才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夢里一直在念著我的名字。我想你肯定是非常,非常的愛我,所以才會導致你夢里都在叫我的名字是嗎?」
巫璽驊握著被子的大手不由得輕輕一顫,花花在說謊。
他記得夢中的一切,他也記得自己喊出了什麼,甚至是下一刻就清醒過來了,可是他該怎麼告訴花花,他並不是她心目中那個單純愛笑的男人,他也有著別人不懂的傷痛,甚至是配不上那麼完美的花惜霧。
他記得很清楚,清楚到現在為了花花在堅持著,假裝自己不在意,甚至是已經忘記了。
可是……
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他不可能當做沒有發生過,還能平靜安穩的和她過日子,他怎麼如此心安理得的繼續騙花花呢?明明愛她勝過愛自己的生命,可為什麼他那麼努力了,卻還是做不到配得上她的男人。
「我相信你愛我,我也愛你。但是我卻相信,我們有天大的難題,只要握緊彼此的手就一定會走下去。」她握住巫璽驊用力成拳的大手,柔聲的說道,「現在我握住了你的手,你能不能也回握住我的手,給我一丁點的勇氣呢?」
巫璽驊緊閉著雙眸,腦海里瞬間劃過一兩個陌生的畫面,從內心涌上了那些少的可憐的勇氣又瞬間的消失了,只能變成縮頭烏龜一樣,躲回了自己的軀殼里。「花花,你不懂。」
花惜霧不放棄的說道,「既然我不懂,那就說到我懂啊!」
「你應該會遇見一個配得上你的男人。」他喏喏的開口,天曉得,他說出這句話,心到底有多麼的痛,好像被人撕裂了一般。
花惜霧沉下了一張絕色的面容,「我不許你說出這樣讓人不開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