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好行李,郭暖叫上屁顛屁顛的阿福跳上拉風馬車,阿福揚起馬鞭爽快地朝馬賞了一鞭子,隨即馬車繞了尼姑庵,四道巷子,直奔長樂門,接著過了吊橋坊,一路春風得意的飆著敞篷馬車出了城門。
驛道兩邊是一格格女敕綠的秧田,田里零星散亂著一些佃農和水牛在耕作。遠方是青山環繞九曲清澈小河,小村郭傳來幾聲雞鳴狗叫。一派田園山村風光。
「估計秋天收租庸的時候,京畿地區二十來個縣治可以收上不少的稅錢吧。」
郭暖整個人深深陷在舒軟的牛皮沙發敞篷車廂上,翹著二郎腿,迎面吹著春天和煦的風兒,一副愜意的樣子,望著城郊外的勃勃生機的田園,不由感嘆道。
「嗯,打戰過了兩三年了,該死的突厥韃子撤離了渭水河畔,回到陰山大草原喝馬女乃酒和啃羊肉腿子,他們忙著在春天牧牛馬,沒空到關中打劫,對長安的威脅暫時沒事了,農戶們獲得安穩,也漸漸有些喘息時間去打理戰亂荒廢很久的耕田,稻割的時候一定可以大豐收啊。」阿福一面駕車,一面側著臉甩頭對郭暖說道。
「這些年關中的糧食一直不夠吃啊,每年缺口多達幾百萬石,害得要朝廷年年要從江淮產量區通過運河運輸漕糧。最近劉晏大人在折騰著漕運改革,還涉及了京兆府,需要我們衙門配合,這可真不容易呢。」
郭暖模了模額頭,有些發脹,感嘆著關中糧食饑荒的大問題。
馬車沿著驛道,急速迤邐在榆樹防護林夾道,道路旁邊是引水的潺潺水渠流水。
「哇!」一道孩子的哭叫,前面幾十米的道路距離,圍著三個的小孩子,其中一個年齡最小的小孩子大概只有七八歲,此刻正坐在黃土泥地上打滾,還哭得特厲害,聲音洪亮地像是一只高亢的青蛙。
正當哭聲驚動了遠處馬車上的郭暖和阿福,還來不及反應,只見小孩子與其中一個年齡稍長的大孩子,也就是穿著黃綢緞的男孩扭打一團,不過七歲小孩子,也就是穿著白衣服的那個哇哇直哭得小孩子被大孩子在鼻梁上挨揍了一記老拳,頓時四腳朝天掉進了旁邊水渠里,水渠岸上的黃衣孩子伙同一個紫衣孩子見狀,隨即拉開了褲襠,掏出小**朝白衣服小孩子撒起尿來,而且哈哈大笑。
「喝,這兩個小崽子,小小年紀,便敢欺負其他弱小的孩子。」
郭暖坐在馬車上,遠遠便看到了這一系列的場景,不由鼻子也氣歪了,隨即叫阿福駕車停在旁邊,準備上去教育一下兩個不懂事的淘氣孩子。
「看什麼看,沒看到少爺們正在解決私人問題麼,再看小心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當泡踩!多管閑事的一條狗!」
馬車剛剛停穩路邊,郭暖一蹦落了地,還未開口,隨即那個十三四歲的紫衣華服少年便捻起小**甩了兩下,把雞,巴上的幾滴尿液甩干,利索地系好腰帶,轉身便沖傻了眼的郭暖大聲嚷嚷。
「喝,這小子說話還挺沖的!」郭暖看著紫衣小子跋扈囂張的樣,側臉對著阿福說道,同時聯想到萬惡的紈褲子弟形象,
「阿福,去把水渠里的那個可憐小子拉上來.」
郭暖朝下探了探頭,看到水渠里的白衣小孩子正坐在骯髒的水溝里哇哇大哭,隨即叫阿福去把白衣小孩子拉上來。
黃衣小孩子此刻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郭暖,一副高高在上的貴族範兒,揚起尖細的下頜,眼楮睥睨的看著郭暖︰
「你是誰?有什麼資格多管我們閑事,不許拉黃阿毛上來。」
郭暖徹底無語了,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眼前這兩個小孩子,態度實在讓極富涵養的郭暖受不了,一個是頤指氣使的老爺子架子,看著比自己年長十來歲的大叔叔,簡直是蔑視之極,當看一個螞蟻一樣,尊貴的很,而另一個更可惡,簡直是李剛的龜兒子翻版,橫的很,說出來的話可以氣死人,郭暖想月兌下鞋幫子直接上去給極沒教養的紫衣小子抽一頓。
尋思著被推下水渠的小孩子原來小名是黃阿毛,郭暖還真是有些火氣了,隨即叫阿福把白衣小孩子拉上來。
「哎呦!疼。」
正當阿福剛把白衣孩子拉上水渠,紫衣小子立馬撿起路上一個拳頭大的石頭砸到猝不及防的阿福額頭上,隨即阿福痛呼了一聲,立馬捂著鮮血直流的額頭蹲子。
殷紅的血跡順著指縫溢出,一滴滴地掉在地上染紅了一灘黃土壤。而旁邊的白衣小孩看到眼前場景,他更是驚慌的不知道怎麼辦好,兩只小手背揉著眼楮哭得更響亮了。
郭暖看到阿福被紫衣少年砸傷後,頓時急了,連忙趕到阿福跟前關切地詢問︰「阿福,阿福,怎麼,傷得怎樣!」
阿福捂著流血的額頭,疼的一時說不上話,蹲在原地,腮幫子咬得緊緊的,看的出他很是痛苦,半響過後,才緩緩吱了一聲︰「沒沒事,少爺。」
「他女乃女乃的,你這王,說,你老爸是誰!我要見你家的家長。」
郭暖火了,罵罵咧咧地擼起袖子,大步走到兩個小孩子跟前,再也忍不住火氣,隨手月兌下鞋子,拿著鞋幫子,氣鼓鼓地嚷道。
「你打我啊,有種就朝我臉蛋上抽去,小心我回去告訴我爹,直接誅殺你家九族!還要把你家祖墳給刨出來,給你家祖宗鞭尸一萬下!」
沒料到紫衣小子依然那麼橫,挺起小胸膛,一把把黃衣小孩擋在背後,他更是一臉毫無畏懼,反唇對郭暖譏笑道。
「說!你那個生出了個王八蛋的王八老爹究竟是誰!敢這麼囂張,他女乃女乃的,不僅要誅我九族,還連我祖宗的尸骨都不放過!」
郭暖氣得牙癢癢,渾身也顫抖了,一時也顧不得以大欺小了,眼前這兩小子,尤其是紫衣孩子實在是太可惡了,要是長大了,恐怕大唐有多了一個誤國殃民的大混蛋。郭暖隨即不由大聲質問紫衣少年。
「哼,且不說我身後的這位公子哥的身份,就連我老子的名諱說出來嚇死你!」
紫衣少年嗤笑了一聲,性子倨傲的很,連正眼都沒給郭暖,把頭撇的歪歪的,氣焰很狂。
「說吧,是誰!我會上門一定要跟你老子討教一下的。」郭暖隨即緩緩平靜了一下怒火,隨即淡淡地看著紫衣少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