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姵把烤魚喂給郭暖後,他空虛的肚子總算填滿了七七八八了,打了一個飽嗝又倒頭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郭暖說吃肉食有些膩味,他吱聲飯後要吃些水果助消化,沒法子,氣嘟嘟的裴姵剛啃了半條魚看他滿身負傷可憐巴巴的樣子,還用一雙亮閃閃的眼楮故作天真無邪死命盯著她,好像在說︰裴姵,水果,水果,我要….
鑽進林子里,過了半個時辰,裴姵采摘了一個人心果,郭暖正嘴里閑著無味,天然烤魚沒放鹽巴佐料,只好將就著果月復。將這可愛的水果放在嘴里嘎 嘎 一陣後,酸酸的,甜甜的,這熱帶水果富含膠質還很黏牙。
「嗯….裴兒,這是什麼果子,有甜有酸的,而且還甜的膩人,不——好——吃。」
啃了半顆便啃不下去了,郭暖對于裴姵采摘來的水果好似不滿意,他抱怨地點評了一下口味後隨手把果子擱在草地上,然後咂巴了一下嘴巴,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隨即準備閉目休憩。
「呼呼,太甜?」
裴姵無辜地眨了眨閃亮的大眼楮,睫毛撲閃撲閃的,臉上掛滿了無語,她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可是忙活了半個時辰好不容易才采摘得來的。」
這斯好不容易活過來後仗著還在養傷期間養尊處優。郭暖一直像個小孩子朝她撒嬌要這要那的,可把她折騰壞了。
好吧,裴姵有回到林子里繼續模索著一陣。
裴姵小心翼翼地抱著一個籃球大的橢圓形榴蓮,金黃硬殼帶刺,局部表皮略帶綠色,榴蓮又叫麝香貓果,有一種獨特的芳香氣味,不過許多人吃不慣。
裴姵撿來溪邊的一顆石頭把榴蓮砸開,里頭露出淺黃色的果肉。
「諾,怪味榴蓮。」
裴姵蹲子把綁滿繃帶的木乃伊郭暖攬在懷里,耐心地掰開一片片果肉喂給郭大爺。
「嘖嘖,不錯,裴姵,這榴蓮雖然聞著臭,可是吃習慣了便越吃越香,味道真不錯。」郭暖舒適地躺在女子懷里,腦袋不規矩地蹭了蹭,美人柔軟芳香的懷里,還有水果服侍喂食,他不由在心里美滋滋地感嘆︰這傷員的待遇就是好啊….
就在郭暖在某個山旮旯里受到良好的待遇之際,距離郭暖與胖子兩撥人分開已經過了七天了,遠在島岸邊沿游蕩的胖子這一群人卻辛苦地歷經了不少事兒,此刻的他們正在狼狽地抱頭鼠竄著,後面一的海賊不下三百人,全提著明晃晃地鋼刀殺氣騰騰地追逐著,胖子差點屁滾尿流,一天一夜時間他的心都一直惴惴不安地在嗓子眼提著。
「呼呼,大彪,瞧,這下捅了天大的簍子了吧,叫你不要夜里潛進樓船偷酒喝,你還偏偏不听我們勸,還拉我們上賊船….」
阿巴斯身上掛滿了用來偽裝的藤葉,還來不及撤下,至于手里則拿著一把枝椏拐杖,另一只手臂正被滿頭是汗的胖子攙扶著,兩個人五條腿一瘸一拐地飛奔著。長滿雲杉和樺樹高大喬木森林,眾人穿梭于蔥郁蓋天的莽莽林海中。
胖子身旁還跟隨著六個水手,逃命時阿巴斯一臉後悔地還不忘對胖子的過失批評幾句。
「俺不就是想趁著夜色模上在海岸港口停泊的海盜船嘛,酒蟲讒的厲害,看看里頭有沒有好酒喝,也順帶倒騰出一桶給大伙解解饞,哪料到這幫賊人夜里睡得鼾聲震天…俺當時在船艙里模黑搜尋了一陣,沒想腳下還有一個該死的酒陶罐,一下子被絆倒了折騰出動靜。」
胖子眼疾手快地用力挽著在疾跑中被地下橫亙的樹根絆倒的阿巴斯,胖子回頭看看急速倒退的林子風景,追兵被撂下七七八八了,他踹了一口氣接著委屈道︰
「睡在地板的黃毛一下子從席子上詐尸挺起,俺與他愣愣地在黑暗中對視了一下,那丫的大嗓門隨即無比激動大吼了一聲‘敵襲’!整條樓船的船艙刷的一下子燈他媽的像越好似的都整齊地亮了….」
「這下可好,陪你一起上船的大伙全狼狽地跳下船游岸朝叢林里逃竄去了,這些海賊還不死心,一直在後面瘋狂地攆了我們整整兩天…天吶!大彪,我們現在跑了有多少里山路了?呼呼……」
「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繞了大半個島,翻了十來座山脈.估計三百多里路。」胖子翻了翻白眼珠,奔跑著的他滿臉通紅隨即喃喃回答道,這些天吃不好睡不香,加上長時間一直在做有氧運動,胖子廋了不少,身上的贅肉結實了。
「….真有些佩服自己」阿巴斯吐了吐舌頭,嘴里干的要命。
一群穿著破破爛爛水手裝的人拼命在野外逃竄,越過大片蕨類植物,在跑步中大伙隨手擼下樹枝幾枚野草莓,或是在枯葉上撿起一兩個完好的桃子囫圇吃掉,偶爾在石壁岩縫里用大葉子取水解渴,這段逃命的時間個個狼狽死了。
話說清晨,胖子見後面海盜追的不緊,估計還有一個山頭距離,胖子剛在草叢里小解空擋,一支冷箭就凌空嗖的一聲竄出來,貼著胖子頭皮飛射而過,當撂下一縷頭發飄在地上,胖子這下立馬額頭飆出一注冷汗,原本手握著老二愣是尿出一半緊急剎車,被這一驚尿意全無,暗罵了一句「娘的….」三下五除二系上褲腰帶,叫上大伙又開始了一路飛奔逃竄。
涉水撲騰驚心動魄地渡過激蕩的河漫水灘,大伙瞧後面喊打喊殺的追兵沒影了後紛紛月兌魂似的倒地,個個呼呼大喘著氣。
躺在河灘沙地上,大伙累得動彈不得,帶著後面的那幫鍥而不舍的海賊在叢林里繞了七葷八素,大家總算把他們甩掉了,此時的胖子他們都搞不清東南西北方向了。
躺在胖子身邊呼呼踹粗氣的普荷滿臉滄桑,充滿著野性陽剛的男性氣息。這些日子一直窩在島嶼和大伙過著野人般的生活,眼前的這位波斯灣來到大叔長滿了亂糟糟的絡腮胡子。
「對了,那天夜里我在船弦甲板溜達的時候,恰好踫見一個大約十來歲的孩子,那少年戴著沉重的腳鐐正蹲在甲板上擦地板,大彪,好像跟郭公子雷州出海時描述的那個失蹤僕人有些相似…」
「什麼!你確定是阿福!」
累得只剩半條命的胖子四腳朝天躺在沙地,當他听完普荷的話隨即激動地側身詢問。
「估計是,當是我有些懷疑,那孩子被腳鐐鎖住,看樣子是海盜擄掠用來干雜役的奴隸,本趁著船甲板沒有海賊巡哨,剛要上去詢問他,沒料到樓船船艙的油燈全亮了,沒時間耽擱,只好翻身躍下水中游上岸….」普荷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