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是送給你的,忘了說了,我其實是升平公主的駙馬,很抱歉,前一段時間用了假名字,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情,我可以幫上,就到長安郊外升平公主府找我這個朋友吧。」
郭暖還記得當時在走出精油店鋪時,他對著滿臉震驚的小瑤說道這麼一句,說實話小瑤當時並沒有生氣郭暖的欺騙,更多的而是震驚。
叫上看守馬車的阿福後,郭暖朝小瑤微笑著揮了揮後便踏上馬車絕塵而去了。
由于精油生產的事情郭暖全權交給了公主府管家和阿布打理,他總算是清閑下來,回到房間補了一覺,醒來後已經是天黑,升平正在床旁邊輕輕喚醒他︰「駙馬,該吃飯了呢。」
清閑下來的日子可以說有些平淡,除了郭暖有了空閑陪陪升平還孩子之外,他便到皇宮翰林院的找王玥怡看傷痕治療狀況。
話說有了郭暖一直源源不斷提供的薰衣草精油,王玥怡臉上的傷痕越來越淡了,揭開輕紗,露出美麗動人的容貌,確實不錯呢。
「嘖嘖,看來再過半個月,玥怡的傷疤便可以消除了,可喜可賀呢。」郭暖端詳著王玥怡的臉蛋皮膚,因為有了精油的滋潤,一別往日恐怖的點點紅紫色,而是嬰兒般的水女敕。
「呵呵,這還得感謝郭大哥發明的精油呢,外面一瓶精油可是賣瘋了呢,沒想到郭大哥卻為了玥怡的容貌,不惜花費大量精油。」
王玥怡年紀比郭暖稍小,話說郭暖前世的時候還是三十歲左右的大青年呢,按照心理年齡來說,確實是比王玥怡年長,叫一聲大哥也不奇怪。
在翰林院郭暖閑著無事,偶爾會到塔樓里翻閱書籍,這里書籍很多,看幾十年都看不完。無疑在古代文學素養知識是半吊子的郭暖,在藏經閣充電了一陣,腦袋里確實充實了許多。話說他一個晚上觀賞月亮,還自己搗鼓出一首頗有文采的打油詩呢。
「郭翰林,聖上有旨招您到用膳房覲見。」一天,郭暖正在書閣里捧著一本歷史演義小說看得津津有味,一個小太監找到了他,用尖尖細細的聲音對他說了傳喚。
「哦,微臣馬上來。」郭暖有些迷惑,話說在十多天前,自從日理萬機的便宜岳父代宗狠狠地敲詐了他一千瓶精油後,一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呢,忙著政務哪里還有閑時間找這個女婿聊家常,如今突然在中午用膳時間找他,估計有事兒呢。
郭暖不敢拖延,穿上正式的翰林學士官服後,他便隨著小太監來到了用膳房。
正好唱禮太監正高亢地在殿外叫著一道道菜譜名字,而魚貫而入的一個個宮女正托著銀盤著,端著各色香噴噴熱騰騰的菜擺上大宴席台桌。
郭暖遠遠便瞧見代宗正坐在上位,等待著郭暖呢。看來是約見吃飯呢。
菜色很豐富,郭暖下意識吞咽了一下口水。什麼江南菜系,粵菜,川菜等等,大江南北雞鴨魚肉,山珍海味都一一俱全。看得郭暖食指大動。
「坐下吧。」代宗看著郭暖吞口水的模樣不由捋須呵呵一笑。
在郭暖面前,話說代宗對這個大女婿很少皇帝擺架子,月兌去龍袍,倒像是小店鋪憨厚富態的掌櫃,長得白白胖胖的,龍威全無。
郭暖也不客氣,陪吃飯嘛,誰不會,他抓起銀勺子便望一盆湯里舀,咕嚕嚕便喝下一小碗。
「郭愛卿,你知道朕今日為什麼召你來麼?」代宗胡子一翹,他放下手里剛啃完的雞爪子,淡笑著道。
對于皇帝手抓雞爪子隨意的吃相,郭暖樂了,原來九五之尊其實也跟凡人一樣啊,平常人說用三餐填飽肚子是吃飯,而皇帝便說用膳,其實也沒什麼不同。
「微臣不知。」郭暖也拿起一個雞爪子,亂啃一通,抹了一嘴的油,引得旁邊侍立的宮女抿嘴偷笑。
「我叫你來其實是關于科舉的事兒。」代宗賣了一個關子,他像個老狐狸般只把話說了半截。
郭暖一愣,啞然一笑,哦,他明白了,再過幾天豈不是到了四月農歷初五了。作為現代穿越的人,郭暖還是下意識習慣使用陽歷算日子,這也是他希望保留現實的習慣之一以此作為懷念吧。他都快忘了到了陽歷五月,農歷是幾何了。
「作為上屆狀元郎,想必愛卿對于科舉有很深的了解吧。」代宗小眼楮一眯,淡淡道。
郭暖回想起兩年前他與樸尚玄一同參加科舉的場景,彷佛相隔昨日呢。當時郭暖與樸尚玄進了考場被關在小隔間里,同成千上萬的考生一同努力考試,那兩三天的時間可絕對是一場體力消耗比賽啊,不光要考一連串的科目,就連吃喝拉撒都關在一個小隔間里,實在是太難熬了。當時郭暖一出考場臉色慘白地活活像個癆病鬼呢,至于樸尚玄也好不了哪兒去。
「是啊,確實是歷歷在目,微臣能在無數佼佼者中考中狀元郎,多少有些運氣罷了。」郭暖頷首謙卑的道了一句。話說郭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狀元實力呢,受之有愧呢。除了寫了一手唐朝沒有的瘦金體書法外,那些無意作出的詩詞不過是借後來者的。
「呵呵,愛卿謙虛了。」代宗也不再嗦,他淡笑著隨即攤牌道︰「朕想讓你去擔任這次科考的監考官,愛卿意下如何?」
郭暖被代宗突然的一句話搞懵了,擔任監考管?這可是他第一次接觸的任務呢,作為國家選拔人才的最高等級考試,相當于後世的中央級公務員考試選拔,重要性可見一斑。
「我能行麼?完全沒有經驗啊。」郭暖好奇地問道。
「哈哈,人不都是從第一次沒有經驗到後來的有經驗的麼,年輕人嘛,擔重任磨礪磨礪還是需要的。」代宗仰頭哈哈一笑,他的一番寬慰的話讓郭暖心中稍微的壓力一掃而空。
「作為前屆狀元,還有翰林院大學士的身份,愛卿完全有資格承擔這個任務。」郭暖耳邊飄蕩著代宗的聲音,吃完飯後,他懷揣著滿滿一肚子佳肴和疑惑離開皇宮。
監考官不是常設置的官職,一般是臨近科考時,皇帝臨時欽點的人選去擔當的,這也是說明了皇帝對于這個監考官人選的信任。
當然監考官首先需要具備的一點便是公正不徇私。話說每屆科考之前一段時間,很多考生便會費盡周折通過內部關系找到監考官,然後隱秘地找上門來攜帶重金或者關系人情要求給予後門方便。
代宗了解這個女婿,雖說平日里有些性子不羈一格,看是非主流,簡而言之是一個怪咖,但是從以前為官的總總履歷表現說明,他是一個不阿附權貴的人。況且郭暖作為汾陽王郭子儀節度使的子嗣,和皇室長公主駙馬,地位名貴,對于一些妄圖拼爹走後門的,郭暖倒也不怕得罪。奈何他們這些官兒代求情送禮,無疑地位處以微妙隱形高位,而且不缺錢財的郭暖來說,都是很好的人選,油鹽不進。
郭暖回想起當初自己在科考考場的光景,在小隔間里,時不時听到外面一驚一乍的聲音,全是作弊考生被發現當場拉出去,哭號不已,作弊情節較輕的當場月兌褲子打板子,打得血肉模糊,重的立馬被監考的官差銬上枷鎖,坐牢刑法,听說往屆考試,有幾十個人串通作弊,異常猖獗,高層動怒了,其中牽扯到了考官和閱卷官,大部分被發配邊疆,主謀的幾個被拉到菜市口 嚓掉了腦袋,這也是大歷年間以前最為嚴重的科考舞弊懲罰事兒。
但俗話說人為仕途死,鳥為蟲子亡,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只要為了那金碧輝煌,燦爛光輝的仕途,在考場作弊算得鳥,拼一拼,高風險的高收益啊,值了,所以借著這個很有邏輯性的結論,即使每年科考作弊處罰很嚴苛,但是仍然有很多考試冒險作弊。
郭暖深知當這個監考官可是責任重大啊,考生這些人,年年作弊積累下來的經驗招數都可以匯聚成一本科考作弊百科全書了。花樣翻新,絲毫不遜色後世高科技作弊的隱蔽性呢。
但是俗話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考生有升級的作弊法子,監考的官員也專門研究破解作弊的對策。郭暖對于作弊的手法可謂是很熟悉。
郭暖想起話說在小學的時候,由于他很貪玩,常常不做作業,恰巧的時,當時念小學的時候,他便倒霉地在他的老爸地盤上讀書。
說道他老爸是誰,郭暖真有些無語了,他老爸便是他那個城鎮唯一一所小學的校長大人。郭暖作為校長的公子,自然被送到他老子的學校念書。
記得七歲第一次踏進學校門口的一刻,他老頭子便領著他對著一個帶著黑框眼楮,穿著黑色職業裝短裙的女老師道︰「小謝,我這個兒子就交給你好好**了,如果他惹事,你就拿這把尺子狠狠地打他手心一百下。」
當時調皮的郭小同學立馬渾身哆嗦了一下,感情是老爸找了個嚴師教導呢。不過老師一口連連恭敬答應,但是作為校長的兒子,老師還是不敢下重手啊,對自己的學生打手心,這不是體罰嘛,即使學生的家長是校長也不能憑借特權來讓老師這樣特殊對待某個學生啊。
一番陽奉陰違後,小郭暖發現這個年輕可愛的美女老師姐姐壓根舍不得那這個木尺打他,話說這個刻度為寸的木尺還是他祖父教導他老爸流傳下的古董呢,听老爸自豪的說,小時候爸爸也很調皮,每次學毛筆字都讓弟弟,也就是郭暖的小叔父去代寫,寫完後獎勵叔父一顆糖。後來祖父發現了很生氣便拿木尺打老爸的掌心,嚴父出高材生,這些郭暖老爸在祖父的教導下便通過念書走出了大山。
如今到了郭暖這一帶,郭暖老爹為了發揚祖父的優良教導子嗣傳統,依然來這一套,不過郭暖卻不適用了。有了老師的放水,郭暖貪玩得更歡了,但是為了應付考試,給校長老爹過目,郭暖想出了很多鬼點子來作弊。
像是很多次臨考試的時候,趁著老爸外出辦事,背著書包的小學生郭暖便會跑到校長辦公室,一臉老實禮貌地路過的老師打招呼,然後女乃聲女乃氣地說︰「老師,我要做作業,教室里很多同學太吵鬧了,能不能讓我在爸爸的辦公室里看書啊。」
當然了,老師們都夸郭暖乖巧懂事,當老師走後,小郭暖賤賤一笑,立馬把辦公室的門反鎖,窗簾拉上。他便像一個特務般在校長辦公室屋子里翻箱倒櫃地找一年級的期末卷子。
「嘎嘎,有了期末試卷,這下子,小歡便會跟我約會到游樂園騎木馬吃棉花糖咯。」當時的小郭暖笑嘻嘻地把試卷答案滿滿地抄下來,隨即又把所有作案痕跡抹掉還原干淨。
由于有了答案,郭暖每次都會給幾個在及格線上掙扎的死黨伙伴支援,當然為了避免被東窗事發,郭暖只給伙伴泄露百分之九十的答案,這下要考九十分,他的小死黨也就容易回家給老媽交待啦。而他自己每次都只是考九十八分,偶爾正負浮動一兩分。一點也不貪婪。
這可謂是考前作弊作為高明的一招了。郭暖屢試不爽。不過上了高中後,郭暖收了貪玩的性子,變得勤奮好學起來,成績一直在年級名列前茅,所有他初中以後都沒有作弊過,大體來說還是一個好學生。
「嘎嘎,這下我作為一個監考官,可是很期待啊。」郭暖感嘆了一句,從回憶中醒來後,他開始準備著科舉的任務期間工作了呢。
「郭妹夫,恭喜恭喜,擔任監考官,本王特意來看你了。」正當郭暖在公主府的時候,李適這個大舅子突然登門拜訪了。
一臉狐狸笑意的李適,讓郭暖菊花一緊。這家伙沒好事商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