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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時間在我昏沉的腦袋里推搡著徐徐踱步,無處排遣的陰郁堆積成一座大山,眼看就要將我掩埋掉。()于是兀自來到海邊,在這藍色懷抱中漫無目的地徘徊。任海水漫過腳面,享受它帶給我的絲絲涼爽。海風吹梳著眼前的發髻,飄揚起一絲白色年華。突然就想賴在這里不走了,把多年珍藏的已是漫漶的傷心筆記,一頁頁撕下來扔給風兒,一同裹挾進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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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嘍……」男孩伸著肥嘟嘟的小手朝右指著。那手指的方向是一個中年男子,他在夕陽照不到的街道陰暗處慢慢走著。男子背部有些微駝,銀灰色的公路上,他那彎曲著腰脊向前邁步的模樣,多少使男子看起來有些頹喪。
少婦看著男孩輕斥一聲︰「不要拿手指著人家,很不禮貌。」說著她牽起男孩的小手,轉身漸漸遠去。
男子沒有听到身後的對話,他繼續走著,走著,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像是在尋找什麼。
天色從傍晚臨近夜幕,夕陽的最後幾縷光暈打在高聳的建築物上,將影子拖的更加壟長蕭瑟。男子的背影跟著他的步伐左右搖晃著,每一下駐足都感覺充滿著彷徨。終于,在這尋找和彷徨無依中他停下了腳步。因為他找到了目的地——這個當年他出車禍的所在。
像有誰計算好了似的,地平線遠端的夕陽垂暮的那一刻,一大片烏雲漸漸遮掩了這片天空。暮色中,淅瀝瀝地漸漸飄起雨絲,轉而越下越大,不一會兒已將男子渾身淋濕。但他並未在意,既然找到了這兒,他就安心了。
只見他慢慢直起背脊,抬起頭,露出那雙俊朗中帶些疲態的眼眸。雖然他自己都說不上來究竟為何疲憊,在經過白色光柱照射後,他手上的傷已經痊愈,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過去,又為何會有一種提不起精神的感覺呢?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身心俱疲?
「就是這附近……」龍則又環顧了一番四周風景M沒錯,這棵樹是當初被自己撞彎了的那棵,這條公路是被自己輪胎刮黑的那條,這個轉彎、這所房屋、以及這排路燈都是自己當初撞車的地方。
由于龍則已在自己記憶中「生活了」許多許多年,一次又一次的精神分裂已無法讓他清晰地記得自己的出事地點。但當這些風景再次歷目眼前,他還是肯定了這里。
「沒錯了,這一帶一定就是我當初雨夜駕車的事故地點。」不再彷徨,不再環顧,龍則言辭鑿鑿地呢喃著。(神座)
……
雨夜,龍則在奔跑。他渾身淋的濕透,頭發被風刮的糾纏在一起。他極速喘氣著,不停地上下鼓動著胸膛。奔跑,奔跑,牢牢把握住這唯一的機會,在公路上找到那晚的感覺,記起標志性建築及路段,朝著即將發生事故方向飛速奔跑。
一輛轎車以極高的速度從對過駛來,龍則不但沒有回避,反而迎著那車輛跑去。人與車的距離飛速接近,龍則能看到開車的司機正是他本人,這個地點這個場景,他很清楚自己回到的是什麼年代什麼時候,他更清楚自己想做什麼。
于是他雙臂展開,雙腿張開,直挺挺地杵在馬路中央,要攔住這輛雨中快車。
「滋滋滋滋……」
轎車一個急剎,車輪極速地打著滑,將公路上的雨水甩起老高。那些雨與泥先是濺了龍則一身,接著車身再也承受不住慣性的力量,整個橫轉過來,朝龍則站立處沖撞了上去。
「咚!」
車身失控地轉了兩圈,最終以不可阻擋的架勢重重撞擊在龍則腰部。
水花,呈一個米字型擴散開來,那個用擋車的人,跟著水與泥一起被拋出很遠很遠。
但是龍則在笑,因為他看到公路上另外一輛車飛速從眼前順利駛過,而並未像多年前那樣直接與自己駕駛的那輛轎車相撞。
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龍則笑了,雖然渾身血跡,身上各處的骨頭也都快折裂開來;雖然他身子還未著地,正以一個拋物線的弧度朝公路遠端飛去;雖然他視線已經模糊,腦中也正在不清不楚地轟鳴著……但他還是笑著,他笑他阻止了多年前的這場罪魁禍首,他笑他親手阻止了悲劇的導火索。
空中,龍則笑的如此開心,根本沒有注意到從天而降的那股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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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把他們全都召喚回來,一起召喚到我的世界!然後再給他們好好上一課,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理想!!
沒有人能再質疑我阻止我,我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主宰!十八個人,一個也不能少,不能少!創世白光,現在是時候了,將那些世界各處的上帝全召喚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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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大了,雪花高高飄揚在空中,久久不肯落地。
一望無垠的雪山上,突兀地扎著一所木屋,很容易就引起注意。木屋的大門緊閉,門前是一堆熄滅了的篝火。篝火邊有一長串梅花腳印,腳印的盡頭,是一匹渾身潔白,雙眼卻鮮紅似火的雪狼。
雪狼眼中充滿智慧,它先是低下頭查看著自己的前肢,確認自己已痊愈後,它慢慢朝前踱步而去,向著木屋的方向。
走了幾步,它頓了頓,開口自問著︰「It’?」(這里是我的過去?)
木屋中的主人很是謹慎,听到人聲後迅速將門開啟一條細縫,想查看來者是誰。可當他剛推開門,就被屋外的來客驚呆了。
他不理解,為何這匹紅眼白狼會開口說話?
雪狼垂下眼眸,對木屋主人輕輕嘆氣後繼續說道︰「’。,。」(不要意外,我是未來的你,特里。)
特里皺眉,也開口用英語詢問道︰「未來的我?你這鬼話誰能听懂?」
雪狼回頭望了望身後,又道︰「這里不便說話,你先讓我進屋,我們慢慢談。」
特里搖頭,將大門閉合一些道︰「我這里可不歡迎一匹狼。」說完,他右手又慢慢伸出門縫,手中赫然握著一把亮蹭蹭的鳥槍。
雪狼又回頭望了望,有些焦急地道︰「我知道你是擔心威利斯的安全,但現在請你相信我,因為真正的紅眼白狼馬上就要跟到這兒來了。」
特里還是沒有開門,他怔怔地望著雪狼,矛盾地猶豫著。
「快讓我進去吧,我現在這模樣能听懂狼群的語言。我們聯手,一定可以殺死紅眼白狼,也只有這樣才能真正保全威利斯的安全。」雪狼豎起耳朵,听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不無誠懇地說道。
「那……」特里放下鳥槍,慢慢打開木門,「好吧,如果你有什麼異動,我一定……」
可他話還沒說完,遠處就傳來一聲狼嚎,緊接著一匹兩匹三匹四匹,一群暗灰色雪狼朝著木屋蜂擁而至,從白色雪狼的身後一躍而上。
「!」(你騙我!)特里雙目一瞪,提起鳥槍就瞄準白色雪狼。
「No!!!」不知此刻白色的雪狼喊的是否定的意思還是意欲阻止狼群的意思。他只是大聲呼喊著,同時迅速起跳,對著沖在最前的那匹灰色雪狼奮力撲去。
「三號!注意你身後!!」
不知是幾號的灰色雪狼低吼一聲,告誡著沖在最前的那匹雪狼。
又是你,又是你三號!
白雪狼咬緊牙,又一次張開自己的利爪,對著三號的背脊狠狠抓去。
「?紓。鼻瓜 ?p>無論雪狼的速度多快,都快不過鳥槍的子彈。還未等白雪狼的爪子踫到三號,特里的鳥槍已經射出第一發子彈。
「 擦!?紓。?p>子彈上膛後,第二槍打的還是那匹白色的雪狼。
听到槍響,其余雪狼都不再上前。它們精明,知道已經錯失了最好的進攻時機。誰都不想在特里蓄勢待發的現在魯莽上前,也都不想嘗嘗鳥槍的滋味。
「都停下,看看這位冒牌的老大還有什麼伎倆。」听到同伴呼聲狼群們停下了,並慢慢朝後退卻著。
「 擦………?紓∵遣痢??紓?p>「嗷嗚……嗚嗚…………」
哀嚎著,狼是不會哭的,只能用這種喉間的低迷來表達自己復雜的情感。不過,如若能哭的話,現在這匹假紅眼白狼一定會大聲嚎啕吧?
然而這,難道就是可以改變的過去嗎?到底是哪里不對,哪里不對……
白色雪狼癱倒在地上,雙眼不停微微發著顫,那長滿利齒的大嘴略開略合,無力地吐息著。淡淡的白色霧氣在空中飄揚,不知不覺已將雪狼的五官都遮掩模糊了。
狼群倒退著,雪地上的血漬漸漸變成褐色,雪狼鼻間的霧氣也逐漸變淡,最後在四周彌漫開去,找不到一絲痕跡。
也就在此時,強烈的白色光芒降臨了。它普照在雪地上,與整個世界融為一體。霎時,白色的光,白色的狼,白色的霧氣,白色的雪地,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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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城市的霓虹曖昧地跌進波光粼粼的湖里,于流水歲月中,我一直沒停止過幻想那些無關風月的愛。曾在喜歡的人面前囁嚅並佯裝漫不經心,可當被人打听、質問起,面對那些八卦與閑言碎語,卻又真切地羞紅了臉。有時候世界寬廣的讓我覺得僅剩我孤單一人,也有時候世界狹小的讓我不得不去想︰遇見的那些人是萍水相逢,還是躲不過的宿敵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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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熟悉的男子背影是誰?轉過來些,再轉過來些,好讓人看清你的面目。
背影越來越近,那男子飛速奔跑著,雖然氣喘如刈,卻繃緊著渾身的肌肉,好像與世間一切都有仇恨般。
看清了,他所奔跑的方向是那扇敞開的紅色大門。也看清了,那熟悉的背影正是退役的前特警隊長——陳簫。
可他在做什麼呢?他為何滿面憤慨,為何齜牙咧嘴地想吞噬什麼?
「芊芷鶴!你給我滾出來!!」
終于,陳簫的腳步停當下來。他雙腿立于大門跟前,手扶著粗壯的紅色門框朝天叫囂著。縱使再累再喘,亦依然阻擋不了他的滿腔怒火︰「芊芷鶴!!」